西王母宮是什麼樣子的?
本次進入塔木陀探險的裘德考的人、九門的人、汪家人,基本都沒有機會見到。
西王母宮外圍的雨林,成了大型絞肉機,進去的人不計數,出來的隻有小貓三兩隻。
而真正到達西王母宮核心,進入隕玉的,隻有陳文錦一個人。
陳文錦不愧是九門二代的執牛耳者,即便沒有張啟靈等人的幫忙,她依然在最後一刻進來了。
進入隕玉的刹那,世界驟然寂靜。
一直盤踞在心中的緊迫感消失,身心都安寧了下來,仿佛真的找到了生命最後的歸處。
陳文錦幾乎是順著本能找到了活死人墓。
這裡是一處巨大又虛無的空間,像是一個天然的溶洞,穹高不見頂,而地麵上……
是密密麻麻、成千上萬的的“人繭”。
蛛絲一般白色的繭衣包裹著內部的人形。有些繭已經乾枯發黃,表麵覆滿蛛網般的裂紋;有些則依然濕潤,隱約可見裡麵的人影在緩慢呼吸。
陳文錦走近最近的一個繭。
繭中是個穿著漢代服飾的女子,麵容安詳,雙手交疊於胸前。她的皮膚呈現出玉石般的青白色,胸口微微起伏,仿佛隻是沉睡。
陳文錦的手指撫過繭衣,觸感冰涼柔軟。
突然,繭內的女子眼皮微微顫動,竟緩緩睜開了眼——一雙沒有瞳孔的、純白色的眼睛。
陳文錦猛地後退一步,卻撞上了身後的另一個繭。
這個繭裡的男人穿著明代官服,嘴角上揚,雙目緊閉。
“這真是一場豪賭……”她喃喃自語。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醒來。
突然,所有繭同時輕微震顫起來,像回應被洞穴深處的某種召喚。
陳文錦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逐漸模糊,她趕緊盤腿坐下,閉目調息,感受著奇異的波動。
等張啟靈、黑瞎子、張德坤等人進入隕玉的時候,陳文錦的身體已經覆蓋上一層晶瑩的絲狀物。
這一次張啟靈本來打算還是隻帶著黑瞎子和張德坤進隕玉,其他人在外麵接應。
張小十五和張海杏等,全體護衛隊員,堅決反對。雁蕩山那回,他們都被小四姐給揍了。
他們要是敢再讓族長幾人單獨犯險,估計就要流放青銅門了。
最後,張啟靈帶了武力前十的小張一起進來了。
看著眼前活死人墓的人繭叢林,小道士張德坤覺得自己的密集恐懼症要犯了。
最新鮮的一個,赫然是陳文錦。
“這個空間比整個隕玉大了幾倍,又是自成折疊空間?”小道士張德坤輕輕摸了摸陳文錦的薄繭,問道。
張啟靈點頭,“裡麵的空間比想象中大,我來了幾次,從來沒有走全過。”
“這個活死人墓還不是內麵最大的地方?”第一次進來的黑瞎子也好奇地問。
“這裡麵到底有啥呀?”小十五也問。
張啟靈微微一笑,“走吧,帶你們長見識去。”
這裡麵有啥?
這裡麵有一個西王母國。
穿過活死人墓的儘頭,一道青銅門無聲開啟。
門外,竟是一片廣袤的平原和河流。
遠處,巍峨的城牆矗立在薄霧中,青銅澆築的城門上雕刻著巨大的蛇形圖騰,城門兩側站著身穿獸皮鎧甲的衛兵,手持長戈,目光如炬。
城門口人來人往,商販的吆喝聲、孩童的嬉鬨聲、牛車的軲轆聲交織在一起,仿佛真的回到了三千年前的西周古國。
小道士張德坤:“臥槽!這……這些人簡直就是活的一樣?”但是沒有生氣,哪裡來的妖孽,她要收了他們。
黑瞎子眯起眼,墨鏡下的瞳孔微微收縮:“灰蒙蒙一片。”龍視下一切現出原形。
張啟靈走在最前麵,聲音平靜:“這是隕玉按照西王母的記憶,構建的幻境。這裡的一切,都是她認知中的'真實'。”
張海杏:“這不是真實的隕玉內部空間,而是幻境?”
“是的。”張啟靈點頭。
“陣眼在什麼地方?”張德坤問。
“西王母本人就是。”
“所以,”黑瞎子總結,“我們滅了西王母就能出去。”
張德坤:“哇啊,大龍瞎,你的戾氣不要這麼重嘛,一上來就喊打喊殺,不好。”
她對西王母可是好奇死了。
她還是問問,她是不是真和周穆王搞對象。
以及穆王日行三萬裡,是不是去了埃及?西安到開羅的直線距離大約是7000公裡,一天就到啊。
守城的士兵對張啟靈這群奇裝異服的人,視若無睹。
穿過城門時,張德坤忍不住伸手去摸衛兵的鎧甲——她的手穿過了對方的身體,如同觸摸一團霧氣。
“彆亂碰。”張啟靈拎著她的後領拽回來。
街道兩旁,陶器店裡擺著彩陶,綢緞莊掛著華麗的絲帛,酒肆飄出濃鬱的米酒香。不遠處可見一處公廨,往來幾位官老爺和巡街的衙役。
大姑娘小媳婦,對幾個俊俏的官差指指點點,或掩麵而笑,或和身邊的小夥伴嘀嘀咕咕。
一切都那麼鮮活生動。
“族長,”張海杏突然壓低聲音,“九點鐘方向。”
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女子站在街角,正對著他們微笑。
“是西王母的'眼睛'。”張啟靈不動聲色地按住匕首,“她在觀察我們。”
白袍女子轉身彙入人群,消失不見。
城市中央的宮殿群恢弘壯麗,階梯上站著兩排戴著青銅麵具的祭司。
“要硬闖嗎?”張小十五握緊刀柄。
張啟靈搖頭,從空間中取出一枚蛇形玉佩:“跟著我,彆說話。”
玉佩亮起的瞬間,祭司們齊刷刷跪倒在地。
一行人一路向前,穿過九重宮門,最終停在一座水晶宮殿前。
宮殿四角飛簷下懸掛著青銅鈴鐺,無風自動,發出空靈的聲響。
踏入殿內的瞬間,溫度驟降。
陽光穿過水晶穹頂,在地麵投下光斑。
仔細看去,那些光斑竟組成了一幅動態的西王母國疆域圖——山脈的雪線、塔裡木河的支流、古老的城池、甚至遷徙的獸群都在光影中緩緩移動。
宮殿中央的隕玉雕刻的王座懸浮在離地三尺處,台上端坐著著——西王母。
她雙目微閉,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膚如凝脂,黑發如瀑,戴著黃金與蛇骨編織的頭冠,雙手交疊在胸前。
“這特麼是睡美人s版啊”黑瞎子感歎,而後小聲地問,“她這是死了還是沒死?”
“沒死,”張啟靈凝視著西王母,“但也不算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