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年期間,張啟靈的護長護衛隊的小張們換了幾波,陸續有人突破三層,被張啟靈派到各地擔任重要任務。
麒麟空間內,張啟靈盤膝而坐。他身邊蹲著一隻通體漆黑的小貓,金色的眼睛半眯著,隨著呼吸吞吐著肉眼可見的淡金色氣息。
“哈——欠——”德坤小貓突然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伸了個懶腰,“鏟屎官,我餓了。”
張啟靈睜開眼,墨色的瞳孔發著金色的光芒,“才修煉兩個時辰。”
“四個小時了,百歲老人。”小貓用腦袋蹭他的脖頸,軟軟的肉墊拍打他的臉頰,“而且我都修煉十年了,還是這個樣子……”她跳下來變成三歲女童模樣,扯著自己紅色小袍子的衣角轉了個圈。
張啟靈眼中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焦慮。
十年了,他和黑瞎子的的修為都有突破。
唯有張德坤依然是兩個巴掌大的小黑貓,化形依舊停留在三歲模樣。他伸手輕撫小女孩的發頂,觸感如往常一樣柔軟溫暖,卻感受不到應有的成長氣息。
“哎呀,鏟屎官,你沒養過麒麟你不知道,麒麟的成長期本就漫長,沒有事兒的。”張德坤抱住張啟靈,暖心地安慰道。
“喲,小茉莉又撒嬌呢?”一隻威風凜凜的小黑狗,從樹叢裡鑽出來,嘴裡叼著條活蹦亂跳的鱒魚。
金光閃過,黑瞎子變回人形,墨鏡下的嘴角掛著痞笑,“看看哥給你抓了什麼?”
德坤立刻歡呼著撲過去:“大龍瞎,我要吃烤魚!”
黑瞎子靈活地躲開她的飛撲,把魚舉高:“先說好,吃完這頓得好好修煉,不準再偷懶。”
“知道啦知道啦!”
張啟靈看著打鬨的兩個人,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揚。
這十年來,墨脫雪山的寂靜,讓他們遠離外界的紛爭與算計。但作為張家族長,他清楚這樣的寧靜不會永遠持續。
“啞巴,接著!”黑瞎子突然拋來一個油紙包,“今早小喇嘛做出的糌粑,還熱乎著。”
張啟靈精準接住,拆開油紙咬了一口。
酥油和青稞的香氣在口腔中彌漫,讓他想起十年前初到墨脫時,德坤小貓第一次嘗到糌粑,把整張臉都埋進去的模樣。
“喂喂,發什麼呆呢?”黑瞎子已經生好了火,正麻利地處理鱒魚,“是不是在想咱們小茉莉怎麼光吃不長個?”
張啟靈眼神一凝。
黑瞎子總能精準猜中他的心思,這本事十年如一日。
張德坤這些年,愈發沒有長進,蹲在火堆旁眼巴巴等著烤魚,聞言立刻炸毛:“我這是……這是厚積薄發!等我什麼時候突破了,一下子就能變成大姑娘!”
“對對對對,你說的對。”黑瞎子壞笑著把穿好的魚架到火上。
張啟靈突然起身,走到黑瞎子身邊,“我打算進墨脫青銅門,再從那裡返回到長白山青銅門,算算時間,陳文錦他們也該去雲頂天宮了。”
黑瞎子繼續手中的動作,“順便讓小茉莉用隕銅的能量修煉……”
“不是順便,是主要讓她進去修煉,陳文錦他們不算什麼。”張啟靈說。
“行行行,你倆最好行了吧。”黑瞎子說。
三人在空間裡吃完烤魚出來,就聽見張小十五的聲音。
“族長!京城和格爾木同時來消息!”
張啟靈拆開火漆封印的信箋。
黑瞎子湊在旁邊看,德坤小貓則蹲在桌上,小爪子扒拉著另一封未拆的信。
“格爾木療養院被放棄了?”黑瞎子挑眉。
張啟靈將信紙攤開在桌上,上麵是北張特有的密文:“監視撤除,陳文錦發現了雲頂天宮線索,正籌備前往長白山。”
這可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已經準備好出門了。
張啟靈若有所思,拆開第二封信。
這封來自京城張宅的管家,“張啟三夫人病逝,長子張子揚突發怪病,群醫束手。張啟三束手無策,懇請族長念在同宗之情,施以援手。”
德坤小貓跳上張啟靈肩膀,小腦袋蹭了蹭他的臉頰:“哥,不管他。”
姑奶奶記仇一萬年。
“嗯。”張啟靈簡短應聲,將信紙折好收回信封。
黑瞎子摘下墨鏡擦了擦,金瞳中閃過一絲複雜:“啞巴,這件事,就看你以後還想不想用張啟三了。”
德坤小貓突然兩隻腳直立起身體,前爪叉腰:“喵嗷~救什麼救!不救。”
張啟靈目光投向窗外。
十年前布下的棋局正在按計劃展開——張啟三的特殊事務管理局、九門勢力與汪家三方混戰,互相消耗。這是他樂見的結果,但
“族長,”張小十五開口,“管家信中說,張子揚全身發青,體溫極低,但查不出病因。”
德坤小貓與黑瞎子對視一眼,同時脫口而出:“中毒!”
張啟靈眸光一凜。
這種症狀很像是中了從兩千年以上的青銅或者隕銅上提取的金屬毒素,尋常人根本接觸不到這類東西。
黑瞎子摸著下巴分析:“張啟三再混賬也不會拿親兒子做實驗,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汪家下的手。”
“這是逼你現身呢,啞巴。”他意味深長地說,“治好了,你和張啟三的關係不會更進一步;治不好,正好離間你和張啟三的關係。顯然,他們知道你在背後支持張啟三了。”
德坤小貓跳進張啟靈懷裡,小爪子扒拉著他的衣領:“不去!”
張啟靈輕輕捏住她亂揮的小爪子,看向張小十五:“回複管家,需要張子揚的詳細症狀記錄。”頓了頓,又補充,“不要聲張。”
張小十五領命退下。
黑瞎子:“真要管這閒事?”
張啟靈垂眸,長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先確定是不是青銅毒。”
夜幕降臨,雪山上的星空格外清澈。
張啟靈獨自站在屋頂。黑瞎子懷裡揣著呼呼大睡的小黑貓,躍上來,遞過一壺青稞酒。
“想什麼呢?”他順著張啟靈的視線望向北方,“擔心長白山那邊?”
張啟靈接過酒壺抿了一口,搖頭說道,“陳文錦他們無論怎麼努力,都改變不了什麼,她們被放棄了。”
黑瞎子嗤笑,“這就是她們的命。”
張啟靈眼中金光流轉:“墨脫的青銅門……在召喚。”
黑瞎子一愣:“什麼意思?門還能自己搞事情?”
“時機。”張啟靈隻吐出這兩個字,但黑瞎子立刻明白了——墨脫青銅門的開啟有特定規律,而最近可能正是某個關鍵時間點。
“地下的那位不是說,墨脫青銅門隻能開啟一次麼?”黑瞎子想起地下的那位老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