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法閣的星輝灑滿中星域時,蘇沐妍等人站在石林邊緣,望著那座重新懸浮於天際的閣樓。閣頂的星晶與五域星軌相連,形成一道淡淡的光網,正緩緩修複著被噬星紋破壞的本源脈絡。
“本源碎片穩定了。”洛璃的生機玉佩泛著柔和的綠光,與光網共鳴,“但還需要有人持續注入力量,否則光網會慢慢消散。”
蘇沐妍翻開那卷記載著共生之法的玉簡,上麵的文字正隨著星軌的流轉漸漸鮮活:“玉簡上說,五域各有一處本源錨點,需要我們分彆駐守,用各自的力量維持光網的平衡。”
她指向星空,五顆亮星正在不同方位閃爍:“東星域隕星港的星門樞紐,西星域水晶城的星核塔,北星域的守界碑,中星域的萬法閣,還有……南星域的生命之樹。”
“南星域?”炎絕挑眉,“我們還沒去過那裡。”
“玉佩說,南星域是生機之力的源頭。”洛璃捧著玉佩,眼中閃著光,“那裡的生命之樹孕育了界域所有的生機,千年前被淩淵的濁氣汙染,一直沉睡著。”
夜宸的流霜劍指向南星域的方向:“看來,最後一站該去那裡了。”
星門在南星域的雨林上空展開時,撲麵而來的是濃鬱的草木氣息。與中星域的荒漠不同,這裡的植被異常繁茂,卻都透著一種病態的深紫——那是被濁氣侵蝕的痕跡。
“生命之樹在雨林中央。”洛璃的玉佩劇烈顫動,綠光直指前方,“但它周圍的濁氣很重,我的生機之力隻能勉強打開一條通路。”
眾人跟著玉佩的指引前行,越是靠近雨林中央,空氣就越發粘稠。參天古木的枝乾上纏繞著黑色的藤蔓,地上的落葉踩上去會發出腐朽的聲響,偶爾還能看到被濁氣吞噬的鳥獸殘骸。
“這些濁氣比噬冰蟲的黑霧更難纏。”墨影的暗影之力在周身形成屏障,卻被濁氣腐蝕得滋滋作響,“它們會吞噬一切活物的能量。”
蘇沐妍祭出星主令,金光與夜宸的冰力交織成護罩,將眾人護在中間:“跟著護罩走,彆碰外麵的東西。”
穿過層層濁氣,一棵斷裂的巨樹終於出現在眼前。那便是生命之樹,樹乾直徑足有十丈,卻從中間劈開,斷裂處凝結著厚厚的黑冰,樹冠早已枯萎,隻剩下光禿禿的枝椏指向天空。
“它快死了。”洛璃看著巨樹,眼眶泛紅,生機玉佩的綠光變得微弱,“濁氣已經侵入了它的根部。”
炎絕的焚天令燃起熊熊火焰,試圖燒去樹乾上的黑冰,卻被濁氣反噬,火焰瞬間熄滅:“不行,硬來隻會讓它死得更快。”
蘇沐妍走到樹前,指尖撫過斷裂處的黑冰,星力滲入的瞬間,樹身竟微微顫動起來。她仿佛聽到了微弱的心跳聲,帶著不甘的掙紮。
“它還有意識。”蘇沐妍抬頭望向夜宸,“用共生之法試試。”
五人圍繞著生命之樹站成一圈,星力、冰力、生機之力、火焰、暗影,五種力量同時湧出,在樹身周圍形成一個五色光輪。光輪旋轉的刹那,斷裂處的黑冰開始融化,濁氣被光輪一點點剝離,露出下麵鮮嫩的樹肉。
“再加把勁!”洛璃將玉佩按在樹身,綠光如潮水般湧入,“它在吸收生機!”
生命之樹的枝椏上漸漸冒出綠芽,枯萎的樹皮脫落,露出瑩白的新皮。斷裂處的傷口開始愈合,淡綠色的汁液順著樹乾流下,所過之處,黑色藤蔓迅速枯萎。
當光輪的能量耗儘時,生命之樹終於重獲新生。斷裂的樹乾重新合攏,樹冠上長出翠綠的新葉,無數白色的花朵在枝頭綻放,散發出清新的香氣,將周圍的濁氣徹底驅散。
雨林裡的草木仿佛受到了感召,開始抽出新芽,黑色藤蔓化作飛灰,鳥獸的殘骸旁長出嫩綠的小草——整個南星域都在複蘇。
“成功了!”洛璃抱住玉佩,喜極而泣。
生命之樹的樹乾上突然浮現出一行古老的文字,與萬法閣的玉簡上的筆跡一模一樣:“五力歸位,星軌同輝,界域新生,契約永恒。”
蘇沐妍看著文字,突然明白過來:“這才是最終的契約。我們五人分彆駐守五域的本源錨點,用共生之力維持界域的平衡,這才是對抗淩淵餘孽的根本辦法。”
夜宸握住她的手,冰眸中映著新生的綠意:“那我們就分守五域,定期在星軌驛站彙合。”
“我守南星域!”洛璃立刻道,“這裡的生機之力需要人守護。”
“北星域的守界碑交給我。”夜宸看向蘇沐妍,“水晶城的星核塔,你最合適。”
蘇沐妍點頭:“中星域的萬法閣需要人整理本源記錄,墨影,你願意留下嗎?”墨影沉默著點頭,暗影之力與萬法閣的氣息隱隱共鳴。
“那我就去東星域!”炎絕拍了拍焚天令,“隕星港的星門樞紐正好缺個看門人。”
五人相視一笑,眼中沒有離彆的傷感,隻有並肩作戰的默契。
離開南星域前,他們在生命之樹的花瓣上刻下彼此的名字。當花瓣飄落時,五道流光分彆射向五域的本源錨點——那是他們的信物,也是星軌的坐標。
蘇沐妍站在水晶城的星核塔頂,望著五域星軌連成的光網,星主令在掌心微微發燙。夜宸的冰力從北星域傳來,帶著熟悉的溫度;洛璃的生機之力在南星域閃爍,像跳躍的螢火;炎絕的火焰與墨影的暗影在東西兩域交織,形成微妙的平衡。
她知道,這不是結束。界域的修複還需要漫長的時間,或許還會有新的挑戰,但隻要五顆心緊緊相連,隻要星軌還在流轉,他們就永遠不會孤單。
星核塔的光芒與五域的星輝交融,在天空中繪出一道新的星軌——那是屬於他們的星軌,是守護與共生的證明,也是跨越星域的永恒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