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不好意思，主要是你的眼神有點……”
格恩清了清嗓子，隨後拉回話題繼續道
“沒想到，卡普中將連這個都告訴你了。”
“不隻是他。”歎了一口氣的多拉格的聲音低沉
“現在整個本部都在討論你的事情。
畢竟敢正麵挑戰白胡子，甚至逼他使用霸纏……你的膽子不小。”
格恩輕笑一聲：“膽子大不代表實力夠，否則我現在也不會坐在這裡，而是沉在大海中了。”
多拉格沒有接話，隻是沉默了片刻，忽然問道：“你真的認為……正義會遲到嗎？”
格恩眯起眼睛。
這句話問得很有深意。
現在的多拉格，應該已經開始對世界政府產生質疑了。
尤其是在神之穀事件後，他親眼見識過天龍人的殘暴，內心對所謂的"正義"恐怕早已動搖。
“我跟父親打聽過你的檔案，神之穀那一戰，你也參加了
世界貴族的殺戮遊戲……”
“正義會不會遲到我不知道。”格恩突然打斷了多拉格的話，緩緩道
“但我知道，如果連執行正義的人都開始懷疑自己，那所謂的正義，就真的隻是空談了。”
聽見格恩的回答，多拉格的瞳孔微微一縮。
隨即，盯著他，語氣平靜反駁道
“海軍的存在，本就是為了維護秩序。
但如果連秩序本身都是扭曲的……那所謂的正義，又算什麼？”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多拉格的眼神變得深邃，他緊緊盯著格恩，似乎想看他說出這番話背後的含義。
但格恩不是傻子，雖然他現在沒有見聞色但身為自然係天震果實能力者的他，明顯能感覺的一些微震動
就比如此時此刻站在左窗下方靠牆偷聽的澤法！！
於是乎，格恩故作沉思良久，才緩緩開口：“那你的正義呢？”
“你認為扭曲可是在我看來，海軍的存在根本與其正義與否取決於為誰服務和如何行動，而非抽象的秩序本身。
將海軍與秩序完全綁定，忽視了其職能的複雜性。
你真正的批判應指向濫用海軍的權力結構（暗指世界政府），而非否定正義價值內核。”
“多拉格，你的父親是‘海軍英雄’卡普中將
我們的正義的實現是動態過程，不能因秩序不完美否定全部價值。”
麵對格恩的話，多拉格沒有再追問，隻是深深看了他一眼，隨後轉身走向門口。
並用隻有格恩能聽見的聲音，輕聲道：“我沒有正義。”
門關上後，辦公室重新恢複寂靜。
辦公室的門剛剛閉合不久，左側的窗戶便被人從外麵推開。
澤法的身影矯健地翻入室內，紫色短發在海風中紋絲不動，墨鏡後的雙眼直視格恩。
“偷聽可不是好習慣，澤法中將。”看著澤法翻窗戶這一舉動，格恩頭也不抬地說道，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
“哈哈！”澤法哼笑了一聲，大步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
“測試部下的覺悟，是長官的特權。”他摘下墨鏡，銳利的目光審視著格恩
“你的回答令人滿意。”
看著澤法上揚的嘴角，格恩故作無奈的聳了聳肩：“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正因為是實話，才難得。”澤法將一份文件丟到格恩麵前，也是他離開辦公室去處理的一件事
文件上是一些最近鬨騰的海賊，類似於後世的超新星，隻是現在還沒有這個詞彙，全部用“鬨騰”的海賊代替。
“大多數人在麵對多拉格那種問題時，要麼盲目附和，要麼激烈反駁。
而格恩，你能看清問題的本質——這很好。
元帥還說你出生西海，你的正義理念十分茫然，甚至還要你去海軍學校學習
嗬嗬，在我看來你才是真正的苗正根紅！
出身並不重要，我澤法看人是出來奇的準。
你！格恩·雷吉諾德·西格瑪，正義的思想覺悟超級高！”
格恩沒有理會澤法的自嗨，反而是翻開文件看了起來，隨便即抬頭看向澤法
“所以，多拉格上尉”
“一隻迷途的羔羊罷了。”澤法打斷了他，語氣中罕見地流露出一絲惋惜
“唉，卡普那個家夥，光顧著追捕羅傑，連自己的兒子都教不好。”
想到這，他走到格恩身旁，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但你不同。”
這位"黑腕"中將此刻流露出的欣慰之情，與平日的嚴厲判若兩人。
“下午工作結束，第一訓練場。”澤法收回手，重新戴上墨鏡
“是時候讓你見識下，真正的力量是什麼了。”
格恩合上文件，嘴角微微上揚：“霸氣訓練？”
“不是訓練。”澤法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是讓你明白，果實再強，也不過是外物。
真正的強者”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力量源自這裡。”
“所以是挨打嗎？”
“這是什麼話！？我是讓你領悟力量！什麼叫挨打？卡普那種才叫挨打！”
正午的陽光透過窗戶，在澤法的披風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格恩注視著這位未來的海軍大將，忽然意識到，自己正站在一個關鍵的轉折點上。
媽的，挨打就挨打吧！
“我會準時到的。”格恩站起身，鄭重地行了一個軍禮。
澤法點點頭，轉身走向門口。
在推門而出的瞬間，他停頓了一下：“對了，格恩。”
“嗯哼？還有什麼挨打的事要交代嗎？”
“你的那把刀”澤法的聲音突然變得深沉，“八荒是吧？下午不許帶上它。”
門關上了，留下格恩一人站在辦公室中央。
他伸手撫過背後的黑刀，刀身傳來細微的震顫，仿佛在回應著什麼。
“得，唯一的武器外掛都不給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