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格恩登陸海軍本部,卡普第一個打破沉默。
隻見他大步踏上前,豪邁的笑聲回蕩在整個港口:“哈哈哈!小鬼,乾得漂亮!
能讓白胡子那家夥使出霸纏的新人,你可是頭一個啊!”
格恩愣了一下,緊接著才從這個年輕壯漢略顯年輕的臉上認出他是卡普!!(還是從眼角的傷疤)
再認出卡普後,格恩下意識地看向卡普身後的澤法,後者的表情依舊嚴肅,看不出喜怒。
“卡普中將過獎了。”格恩微微低頭,聲音平靜,“我隻是做了應該做的事。”
“哈哈哈!太謙虛了!”卡普用力拍打格恩的肩膀,差點讓他傷員站立不穩
“走走走,先去醫療部好好檢查一下,然後我們再詳細聊聊那場戰鬥!”
就在這時,澤法終於開口了:“卡普,彆胡鬨。”
“澤法~”
“他需要先跟我去報到。”他的目光轉向格恩,聲音低沉而有力
“格恩準尉,一小時後。
我的辦公室,我會在那裡等你。”
格恩挺直腰板,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是,澤法中將。”
卡普撇撇嘴:“喂喂,澤法,彆這麼死板嘛。那小鬼剛經曆了一場惡戰沒多久…”
“正因如此,才更需要紀律。”澤法打斷卡普,然後對格恩點點頭,“去吧,彆遲到。”
看著格恩在醫療兵陪同下離去的背影,卡普搖頭晃腦
“你啊,總是這麼嚴厲。”
澤法揉了揉眉心:“卡普,你知道他的自然係天震果實意味著什麼。”
卡普的表情罕見地嚴肅了一瞬:“不就是自然係嗎……”
“所以才恐怖啊!”
兩人沉默了片刻,海風卷起澤法的披風,獵獵作響。
“所以呢?”卡普突然又恢複了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瘋狂的撞著澤法的肩膀
“你要將格恩讓給我嗎?”
“想都不要想!去看著你自己的兒子吧。澤法冷哼一聲,轉身向本部大樓走去。
“而且我聽說最近你還收了庫讚那家夥,看來你已經準備帶他了。”
卡普看著澤法的背影,突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這家夥,其實很中意那個小鬼吧?”
澤法沒有回頭,隻是擺了擺手:“元帥辦公室見,卡普。”
“知道啦,知道啦!”卡普雙手抱頭,悠哉地跟上
“不過在那之前,我得先去戰國辦公室隨一點東西!那家夥肯定又藏了好貨!”
港口上的海軍們目送兩位中將離去,又看看格恩消失的方向,竊竊私語再次響起。
“喂,你看到了嗎?澤法中將居然親自來接那個新人…”
“聽說他單挑白胡子還能活著回來!”
“這下本部又要熱鬨了…”
海軍本部醫療室的自動門在身後閉合
格恩站在走廊上,下意識摸了摸原本應該斷裂三根肋骨的胸口。
“真不可思議…
白胡子最後那一記霸纏雖然收了力,依然震碎了他不少肋骨。
如果是按照西海支部的醫療條件,這種傷勢至少需要臥床四個月。
而現在,繃帶下的皮膚已經愈合如初,隻有幾道淡粉色的疤痕提醒著那場驚心動魄的交鋒。
“本部醫療班用的難道是魔法嗎?怪不得以前看動漫時,感覺海軍很少死人……”
格恩低聲自語,手指輕輕按壓腹部。
沒有疼痛,隻有新肉生長的輕微瘙癢。
他想起西海當新兵時的日子,那些簡陋的戰地醫院,傷兵們痛苦的呻吟和永遠不夠用的藥品。
而在這裡,重傷似乎隻是暫時的不便。
走廊窗外,馬林梵多的廣場上傳來新兵操練的喊聲。
整齊劃一,充滿朝氣。
格恩停下腳步,透過玻璃看著下麵穿著統一製服的海軍們。
陽光照在他們年輕的臉上,每個人都帶著堅定的神情。
“即使是新兵也是海軍最精銳的力量。”格恩收回目光,繼續向本部大樓走去。
澤法給他的時間是一個小時,但他決定提前到達。
畢竟在海軍本部,守時是最基本的紀律。
沒一會,穿過三道正常安檢,格恩來到了中將辦公區域。
走廊安靜得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兩側房間門上都掛著各個本部中將的名字
在儘頭那扇黑色大門前,格恩停下腳步。
門牌上簡潔地寫著:zehyr 海軍本部中將澤法。
格恩抬手準備敲門,卻發現門虛掩著。
透過縫隙,能看到裡麵空無一人。
澤法顯然還沒回來。
“報告,格恩準尉前來報到。”
輕聲報備後,格恩推門而入。
辦公室簡潔得近乎苛刻,一張實木辦公桌,兩把訪客椅,一個塞滿文件的檔案櫃。
沒有裝飾品,桌子前有一個合照照片是澤法和還沒有結婚的妻子,牆上則掛著的一幅字
【不殺正義】四個大字遒勁有力,墨跡幾乎要穿透紙背。
“不殺嗎……”格恩站在那幅字前,久久凝視。
在西海新兵時期還沒有花錢進入後勤的格恩十分清楚,"不殺"被視為軟弱的表現。
海賊們隻會對更強的暴力屈服,仁慈往往招致更大的災難。
他曾見過太多因為心軟而喪命的海軍。
“但這又恰恰就是'黑腕'澤法的正義…”
他輕聲自語,手指無意識地撫過刀柄。
在西海這一年,他格恩的名聲建立在屍骨之上,每個倒下的海賊都是對後來者的警告。
而現在,麵前這四個字卻像是對他過去所有行為的否定……
“那是我的正義。”這時候低沉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格恩猛地轉身,看到澤法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門口,眼神平淡看不出任何情緒。
“澤法中將!”格恩立刻立正敬禮。
澤法大步走進辦公室,披風在身後微微擺動。
“格恩,你說過,'遲到的正義,根本不配稱為正義'。”
澤法走到辦公桌前,卻沒有坐下,而是直視格恩的眼睛,“那麼,能說出這樣的話,的你”
“正義又是怎麼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