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清穿(2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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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瓣澡很有用,泡完了身上香香的。

換上寢衣後便躺在小榻上,由著司寢嬤嬤拿著小香爐給她烘頭發,那小香爐隻有巴掌大,熱烘烘的,縫隙裡逸散出馥鬱的香味,熱度能最快速度烘乾頭發,香味則會留在發絲上經久不散。

文瑤靠在小榻上,被老嬤嬤捋頭發捋的昏昏欲睡。

旁邊的冬蕊則聚精會神的盯著司寢嬤嬤的手法,打算學會了這手藝,明兒個再叫內務府給承乾宮進上烘頭發的小爐子,日後也好給主子烘頭發。

司寢嬤嬤也大方,任由冬蕊在旁邊看。

這種寵妃身邊的大宮女多是上三旗包衣出身,這種粗淺的手藝便是學會了,也隻會用來伺候主子。

等烘完了頭發,抹完了香膏,整個人變得香噴噴之後,才終於走到了最後一個流程。

從水房走出去,繞過屏風,文瑤便看見炕沿上正坐立不安的玄燁。

他身上穿著明黃色的寢衣,辮子尾端還有些濕潤,顯然,他也是剛剛沐浴出來的,因著承乾宮是前後殿共用,後殿隻是單純用於起居的宮室,玄燁在命人修葺的時候便要求多了些,隻水房就修了兩個。

如此一人一個,可以同時使用。

“表姐。”

聽到腳步聲,玄燁猛地站起身回過頭來看她,眼睛亮晶晶的,視線上下遊離,最終落在文瑤的臉上。

“皇上安。”文瑤屈膝行了一禮。

剛起身就被握住了手。

玄燁順勢帶著她走進紗帳裡坐在了床沿,視線依舊舍不得從文瑤臉上離開,自從昨天夜裡被司寢嬤嬤一通教育之後,他腦子裡的黃色廢料就一直在膨脹,都快將他手裡折子的內容給擠沒了。

按照司寢嬤嬤的意思,他該先從圍房裡挑一個侍寢宮女,由那宮女手把手地教導,可他私心裡,卻不願將第一次交給一個宮女。

雖然他沒經驗,但他真的很挑!

到底還是破了規矩,徑直翻了承乾宮的牌子。

“嬤嬤們教的……你可曾記清楚了?”玄燁臉頰紅紅的,雙眼都變得水光瀲灩了起來。

皇帝不肯受用侍寢宮女,那這第一次的引導工作,自然需要妃嬪來做,所以剛才在沐浴的時候,司寢嬤嬤給緊急特訓了一下。

文瑤想到司寢嬤嬤的虎狼之詞,沒忍住輕咳一聲,移開視線輕輕地點了點頭。

玄燁的手猛然一緊。

心跳頓時如擂鼓。

他抽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上文瑤的胳膊,明明不久前還壓在表姐身上撓癢癢,可如今隻捧個胳膊就叫他熱血沸騰,這其中的變化,連玄燁自己都說不清。

此時他隻覺得向來清明的大腦都變成了漿糊。

“那咱們安置吧。”

玄燁咽了咽口水,目光依舊一瞬不瞬的盯著文瑤。

“好……”文瑤也跟著他學,聲音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那聲音細若蚊吟,落在玄燁耳中卻似驚雷炸耳,他伸手一把將帳子撩開,扶著文瑤的胳膊則是一用力,就將她整個人給帶入了帳子內。

被推倒在被子上的文瑤心裡大喊一聲【造孽啊】,手卻慌裡慌張地扶住了玄燁的手腕:“皇上,妾身子弱,求皇上憐惜。”

又是這樣嬌滴滴的語氣,還有那一聲‘妾’。

玄燁從脖子到耳廓全紅了,身體裡的血液也在沸騰,喉嚨也跟著乾涸:“朕,朕不會……”

“妾來服侍你。”

文瑤一個翻身,開始做起了主人。

一夜溫情過後,小皇帝直接起晚了。

梁九功親自站在紗帳外小聲呼喚著:“皇上,皇上該起了。”

帳子裡沒有動靜。

他咬咬牙,又喊了兩聲,就被帳子裡飛出來的軟枕給砸了,不過到底有了反應,隨著帳子裡傳來的小聲對話聲,不多時,帳子就撩開了,皇帝從裡麵鑽了出來。

他坐在床沿,回手便將帳子合攏了,和往常一般出了紗帳,徑直去了隔間。

“你佟主子身子不好,叫她多睡會兒吧。”

還是一樣的說辭。

梁九功尋思著,佟庶妃入宮這麼久,皇上留宿也不是一回兩回了,這位主子可是從沒起身伺候皇上穿戴過,他知道是皇上憐惜,所以真不比每次都找個緣由。

他梁總管手段高,籬笆牆緊著呢!

“皇上,佟主子稍後要去給太皇太後和太後娘娘請安呢。”梁九功小聲提醒道。

這些個妃嬪自入宮起隻受了慈寧宮和壽康宮的禮,卻一直沒叫過去磕頭,但佟庶妃昨兒個侍寢,慈寧宮那邊就傳了信兒來,叫佟庶妃今日去慈寧宮請安。

“承乾宮距離慈寧宮遙遠,叫她今日莫要任性走路去坤寧宮請安,你去,吩咐轎攆備好了,盯著她坐著去請安。”

雖說每次後宮請安的時間與他上朝的時間重合,可他也是知道文瑤的壞習慣的。

總仗著距離近便走路去坤寧宮。

那轎攆不止是代步工具,還是身份的象征,旁人都是想坐坐不上,她倒好,日常不使用,倒叫那些個抬轎子的大力太監養的膘肥體壯。

梁九功手腳麻利的伺候皇上戴上了朝珠,才跪下應了聲:“嗻。”

玄燁伸手拿起托盤上得禦冠,回頭看了眼紗帳裡毫無動靜的帳子,才戴上禦冠抬腳走了出去。

起床晚了,連龍袍都是拿到承乾宮來穿的,以後可不能再這般懈怠了!

皇上去上朝了,臨上朝之前還不忘吩咐劉進忠:“南庫房裡挑些極好的送去承乾宮。”

“嗻。”劉進忠立即跪地應道。

皇上這才抬腳帶著梁九功進了乾清宮正殿,裡麵站著二十多個四品以上的重臣,準備開始上朝。

這也是為什麼四品官和五品官是個分水嶺的原因。

因為四品官在小朝會的時候有資格麵聖,而五品官便隻能在大朝會上遠遠站在最後麵,夏日背脊暴曬,冬日裡背扛冷風,總歸是個不大好的位置。

文瑤硬是在床上又多躺了一個時辰才起身。

倒不是勞累,一個孩子有什麼可勞累的,隻是單純的演戲罷了。

若真要對昨夜之事給個評價,那就是……索然無味。

小皇帝到底還是性急了,這沒長成的身子跟排骨似得,當真沒意思的很,老鬼表示不大滿意,但沒法子,為了皇帝的麵子,她總要演一演的,畢竟還有個病弱人設不是麼?

於是多躺了一個時辰,又妖裡怪氣地左搖右晃著起身,甚至還裝模作樣的扶了扶腰。

冬蕊與春鈴瞧著很是心疼,倒是鬆琴姑姑一臉無語,顯然,作為一個年歲大了的姑姑,雖說從未出宮嫁人過,可當年也是給佟太後守過夜的,自然知道這裡麵的關竅。

文瑤在她的眼神下訕訕地站直了身子。

瞧這事兒弄的。

“主子身子不好,倒可做些弱柳扶風的舉止來,好歹叫坤寧宮那位放下心來。”鬆琴姑姑歎了口氣,這一早上永祥門那邊小太監進進出出的,眼睛都盯著承乾宮呢。

她可不信是延禧宮和鐘粹宮那兩個搞的鬼,除掉她們兩個,就隻剩下坤寧宮了。

“這心眼子可真不大,這半年來我每日晨昏定省的,就差吐口血表示自己體弱了,她竟還這般防備著。”文瑤厭煩地蹙了蹙眉,隻覺得這小皇後當真多疑極了。

“倒不見得是那位吩咐的,她用的全是赫舍裡氏的人,這些個人的主子到底是那位還是赫舍裡氏,誰又能看得清呢?”鬆琴姑姑雖未曾跟去過坤寧宮,可這半年下來,對那位也是有了了解,總覺得不是個聰明人,但下麵的人也確實傲了些。

文瑤想到後來的索額圖和太子。

嘀咕道:“這一家子都是愛越俎代庖的。”

鬆琴姑姑聽著有點兒迷茫,不知這說的誰。

文瑤‘哼’了一聲,說真的,太子後期那麼被動,難說沒有索額圖‘被害妄想症’的緣故,誰靠近太子都是要害他,都要這位舅公給篩選一遍才好。

“給我梳妝,冬蕊,今兒個給你主子我把臉上的粉打厚一些,白一些。”

該做的偽裝還要做,省的坤寧宮的人總盯著承乾宮,不害人卻煩人呐。

這會兒文瑤也不覺得承乾宮好了。

太近了總容易受監視,偏她又是個脾氣暴的,她是真怕哪天煩了對坤寧宮齜牙,從老鬼變厲鬼,她雖成了人身,可到底老鬼轉生,身上的鬼氣還在呢。

昨晚上與小皇帝同房,那烏鴉好似有了感應,在靈魂深處動彈了一下,便被她用鬼氣給模糊了去,直到它又睡死了過去才鬆了口氣。

文瑤不知道氣運是什麼東西。

但總歸沾了個‘運’字兒,她雖是老鬼,卻也不願沾因果,總歸她無命無運遮掩了過去,日後烏鴉醒了便隻作不知怎麼回事便罷了。

這烏鴉若是老實,便留著它,日後說不得還能多活幾次,若不老實,老鬼也不是吃素的,直接用鬼氣吞了它,大不了死後重修魂體。

這身子是皇帝的女人,死後入皇陵,日後享的是皇家供奉。

想來那棺材也比少爺的棺材舒適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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