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倒也正常。
不要看趙明濯表麵風光是崢嶸太子爺,背地裡有一個私生子在虎視眈眈著崢嶸繼承人的位置。再加上趙董的心偏,倘若真的稍不留意,估計會將原定的位置被對方暗箱操作下換成那位私生子。
羽翼未豐,總要舍棄點什麼才行。
比如說婚姻。
都說婚姻是人生大事不能夠兒戲,可對於他們而言卻能夠拿來作為交換的籌碼,以此獲取雙方的利益從而達成共贏的局麵。
許少澤喜歡趙明濯沒錯。
但———
啟盛和崢嶸聯姻也會帶來好處。
隻不過和嫡長子還是私生子的區彆罷了。
趙明濯低頭苦笑一聲:“你說得是。”
所以他的婚姻無法做主,為了崢嶸繼承人的位置,將未來押注於上麵等到換取需要的東西,等時機成熟,功成圓滿,再考慮將失去的拿回來。
“沒事,”段則安慰,“是個大好的日子。”
“許少澤挺好的,是個oa,聽說和你的契合度高達百分之九十,如果一起度過易感期、發情期或許能懷個信息素等級極高的小寶寶。”
明知道趙明濯對這樁婚事無可奈何,段則仍往對方不喜歡的點說兩句,試圖將對方勸說到能喜歡上許少澤不再回來糾纏溫頌。
為了關睢的終身幸福,他真的做了很多違背良心的事情。
趙明濯:“”
根本無法覺得是一句好話。
他說,“我有點忙,要去招待賓客,你們兩個———”
段則擺了擺手,“你去忙吧,我和阿睢會找到安排好的位置坐好。”
趙明濯遲鈍一會兒,點了點頭,“好的。”
臨走之前,目光再次落在從送完花之後就沒說過半個字的關睢身上。兩個人對上目光,他眼底藏著不易察覺的情緒,抱著綠玫瑰的手下意識收緊,略微點頭作為打招呼,匆匆離開,前去找許少澤一起迎接賓客。
“他看你的眼神怎麼怪怪的?”段則敏銳察覺到這一切。
關睢不以為意:“有嗎?沒發現到不對勁。”
段則摸著下巴說:“絕對的,感覺好像不敢看你。”
關睢掀起眼皮:“為什麼?”
段則努嘴聳肩:“鬼知道為什麼呢。”
關睢絲毫沒當回事:“那就不管。”
趙明濯的這番眼神他從好久之前就發現,總是一副欲言又止,偶爾會盯著他走神,有時候在聚會,一偏過腦袋就能與之對上目光。
對方是alha。
平時接觸、戀愛的都是oa。
不可能是暗戀他。
還沒自戀到認為身邊的“好兄弟”會私底下暗戀他的地步。
訂婚宴排場十分到位,現場裝潢高調到不像是兩天內就準備好的場地,看得出來主人家對這次的訂婚特彆的上心。
關睢和趙明濯身份地位和關係被安排在前麵幾座。
至於溫家則是在他們的隔壁桌。
溫頌剛坐下就察覺到有人直勾勾地注視著他,抬眼一看,果然是關睢。
在場知道他和趙明濯關係的人都抱著看戲的心態,唯獨關睢的目光特彆的好辨認,有股盯著所有物那般的直白、坦誠,根本毫不遮掩。
alha身子朝後傾斜,向著他挑眉作為打招呼。
中間那麼多的人,有人稍微留意到他們就能發現兩人的曖昧互動。
溫頌:“”
說什麼地下戀情。
結果依舊是沒任何的避嫌,就差開口說——“這是我男朋友”。
相較於以前偷偷摸摸,現在完全是光明正大的互動。
坐在旁邊喝著果汁的溫栩一眼發現兩個人在對視,身子朝著溫頌傾斜幾分,順著對方的視線望去,目光先是落在段則停留幾秒最後才是關睢。
他小聲地問,“關睢看著你做什麼?”
溫頌收回目光,拿起餐桌上的果汁淺抿一口。
“不知道。”
“可能是我長得好看。”
溫栩錯愣片刻,大為震驚:“你還會開玩笑的嗎?”
溫頌:“”這話說得他像是個人機木頭似的。
溫栩總覺得不對勁,抬眼望向與端坐著聽段則說話的關睢,又眯著眼睛望向身側的溫頌,兩個看似沒有任何交情、共同圈子的人突然像是有社交。
絕對藏著什麼貓膩。
他從來沒見過關睢會對哪個alha、oa、beta那麼的好臉色。
兩人站在一起暗波翻湧。
就像是———
溫栩一下子腦回路清晰起來,整個人如同發現什麼驚天大秘密,不受控製地伸手抓著身邊的beta的手臂喊道:“溫頌!”
周圍聽到動靜的人紛紛望過來。
連同溫老爺子和溫肅。
“沒事。”溫栩尷尬一笑,“就是有事想和溫頌說。”
隨後湊到滿臉茫然的溫頌耳邊,壓抑著內心的激動,斟酌著用詞,最後好半晌才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問:“你是不是和關睢?”
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
但溫頌從溫栩臉上的彆有深意讀懂對方想說的內容。
沒來得及否認或承認,溫栩拍一下他的肩膀,麵上的表情像是甩掉什麼沉重的包袱似的鬆懈一口氣。
“太好了。”
“終於———”
“不用被和他拉成一對。”
“但是你好像從趙明濯的火坑跳到關睢這個壞心眼alha的火坑裡。”
“那太好了。”
“你進入火海中沒關係,我自由就行!”
溫栩說完臉上露出幾分同情與幸災樂禍:“我猜照顧情緒巨嬰應該很痛苦的。”
從始至終沒有說半個字的溫頌:“”
朋友,你的話實在太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