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漆黑靜謐的夜晚小樹林,一點細碎的聲響仿佛放大於四周魔音環繞,讓路過的人跟做賊似的,下意識屏住呼吸不敢發出半分動靜。
溫頌怔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道曖昧聲音究竟是什麼。
“嘖。”關睢淡定伸手捂住懷裡beta的耳朵。
“彆聽這麼臟的東西。”
被捂住耳朵的溫頌:“”
他是沒想到有生之年會和一名alha在小樹林裡偷聽彆人辦事。
惡俗。
特彆的惡俗。
換作是彆人溫頌倒也不會覺得奇怪,偏偏這個人是關睢,這麼“偷雞摸狗”的行為和對方的身份、氣質似乎一點也不搭邊。
溫熱的手掌覆蓋住他的耳朵。
果然隔絕點外界聲音。
“你,”溫頌生怕被發現他們在這裡偷聽,放輕聲音,“為什麼要躲在這裡聽彆人那個?”
參加泳池派對的人比較多,都是成年人,有的來這種場合單純是為了獵豔,口袋裡裝著套,在人群裡開始物色過夜的對象。
彆墅裡有房間提供。
但———
總有人喜歡玩刺激。
比如說現在在小樹林裡肆無忌憚的兩人。
是一名alha和oa,信息素味道相融合形成奇怪的味道,在空氣中揮發著,凡是有人路過都會知道這裡有人在進行一場生命上的深入交流。
溫頌有點好奇關睢會不會被影響。
畢竟對方是個血氣方剛、精力旺盛的alha。
“‘那個’是什麼?”關睢低下腦袋湊到被他捂住耳朵圈攏在懷裡beta的臉側,故意咬音清晰地吐出兩個字:“——做、愛?”
溫頌:“”
“嗯?”關睢喉間溢出一道困惑的聲音。
像是很好奇著他剛才口中所說的“那個”究竟代指的是什麼。
溫頌縮了縮脖子,避開關睢說話間呼吸落在他的臉頰。
“你離我太近了。”
“遠一點可以嗎?”
關睢卻保持著姿勢,“遠一點說話就聽不見。”
他們說話都是用氣音說的,距離得很近才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溫頌:“?”
“那我們為什麼要躲在這裡偷聽。”
不對。
不是他們。
是關睢。
溫頌換了個說法:“所以你為什麼要在這裡偷聽呢?”
關睢垂下腦袋搭在他的肩膀,略顯沉重,稍稍側過臉,薄唇便貼在冰涼的臉頰。
溫頌屏住呼吸。
“毫無美感。”
“我也不想偷聽。”
“本來我在抽煙,誰知道他們過來脫褲子就是乾。”
溫頌被關睢這麼話糙理不糙的話整得一陣語塞,講話未免也太過於的直白。
“那你為什麼把我———”
關睢說:“你走過去就會看見他們在做什麼。”
溫頌思考一會兒好像確實如此。
萬一真的看見兩具白花花的身子在蠕動,簡直是恨不得自戳雙目離開這個人世間。
好半晌,他才反應過來一件事。
“那我們為什麼不走呢。”
關睢唇角上揚,朝著溫頌的頸側吹了一口氣。
“我怎麼沒想到要走呢。”
“還是你聰明。”
溫頌:“”
再笨的人也看得出來。
關睢單純是想把他攔住拉過來戲弄一下。
“我們快走吧。”溫頌被關睢的氣息整得脖子癢癢的。
靜謐漆黑的小樹林裡有種異樣的感覺,四周有什麼都看不清,唯獨能感受到身後捂住他的耳朵緊緊貼著的關睢,對方是頂級alha,信息素、荷爾蒙以及存在感都十分的強烈。
眼睛看不清什麼東西,但感官上卻清楚的感受到關睢的存在。
對方一下又一下的呼吸,溫熱結實的胸膛隨著呼吸而上下起伏。
溫頌心跳得很快。
如同春日裡悶雷滾滾,在他的耳畔突然就這麼的炸開。
“好。”關睢站直身子。
“你看得見嗎?”
溫頌的視力其實挺好,可在漆黑的環境下仍舊看不見前麵的路。
見人沒直接回答,關睢放下一隻手牽起對方,兩隻冰涼的手指相觸碰,指節慢慢介入指縫。
“走吧。”關睢走在前麵,“你跟緊我就行。”
溫頌很輕的“嗯”了一聲。
兩人的動靜不算很大。
小樹林裡打得水深火熱的“小情侶”估計沒有精力顧及到周身的情況。
離開那處是非之地,溫頌終於可以鬆口氣。
不知走了多久。
等反應過來時,溫頌發現兩個人的手以十指相扣的姿勢緊緊牽著。
他直接停下腳步。
走在前麵的關睢察覺到身後的人沒有動靜亦是停下,轉過身,問:
“怎麼了?”
溫頌揚起手臂,下巴朝著他們牽著的手抬了抬示意一句:“該鬆開了。”
關睢挑眉。
十分聽話的把手給鬆開。
溫頌活動了一下被牽著的手,上麵還殘留著alha信息素的味道。
垂斂著眼皮,望著地麵交織一起的影子,說,“你一開始不是在那邊抽煙嗎?怎麼突然———”
一抬頭發現關睢神色淡定盯著他。
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裡似是寫滿讓人讀不懂的情緒,如同濃墨般化不開。
溫頌心尖顫了顫,想到不久之前趙明濯靠近他時,在屋簷拐角處的alha亦是用著這個眼神注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良久,聽見關睢語調散漫地說:
“無聊。”
“散步過來的。”
溫頌乾巴巴回了個“哦”。
聽見關睢像是不經意問一句:“你呢?”
溫頌困惑:“什麼?”
關睢想到在對方身上嗅到淡淡的雪鬆味,舌尖抵著齒根,說,“剛才不是在後花園和趙明濯接吻嗎?怎麼會來到這邊?”
溫頌:“?”
接、接吻?
從一開始關睢所站在的角度看,趙明濯偏過腦袋嗅著他身上的信息素確實像是在接吻。
還沒來得及解釋,溫頌聽見關睢十分不爽問道:“和正牌男友親,爽嗎?”
溫頌:“”
下一秒又看見關睢朝前挪半步縮短距離,輕嘖一聲,說:“和他分了,跟我親會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