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劉光齊的事情,二大媽心情就很鬱悶。
當初劉光齊結婚的時候,二大媽就跟劉光齊談過,希望劉光齊能帶著媳婦兒,回到四合院裡辦喜事。
如此有一來,劉家也能喜慶一次,同時還能把這些年遞出的份子錢收回來。這些那便來,劉海中身為四合院二大爺,四合院裡的住戶每家辦喜事兒,他都去了,雖然這年月遞的禮金不多,也就是三兩塊錢,但是四合院這麼多戶人家,如此多的禮金疊加起來,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但是。
劉光齊的媳婦兒生怕劉光齊回到京城之後,受到劉海中和二大媽的蠱惑,不再跟她回保定,所以極力反對劉光齊回來辦喜事。
劉光齊又是個耳根子軟的....
所以劉海中家算是痛失了一次斂財的機會。
現在劉光福回歸,正好將這個遺憾彌補上。
隻是....
二大媽端起搪瓷缸子喝了口茶,有些擔心的說道:“海中啊,咱們家光福這次搬回來,確實是一件喜事兒,但是也沒辦法跟人家結婚相比較啊,四合院裡的住戶們,能來咱們家參加喜宴嗎”
劉海中嘴角微微翹起,得意洋洋的說道:“你啊,還真是夠傻的,我是誰啊,四合院的二大爺,從四合院建立初期,我就在這裡當二大爺了,誰家不得賣我一點麵子!”
“另外,你今天就放出聲去,就說咱們家光福搬回來是大喜事,讓他們都來參加喜宴,到時候他們能不來嗎”
二大媽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大院裡的人都愛麵子,真要是當著麵發出了邀請,誰也不會駁她的麵子。
隻是....
二大媽又提出一問題:“現在物資緊缺,街上那些國營飯店裡麵一桌席麵的價格,至少得十二塊錢,一個桌子坐四個人,咱們這裡的禮金也就三四塊錢左右,算下來也是圓扯圓,咱們壓根就不掙錢。”
辦喜宴就是為了掙錢,不掙錢的事兒誰乾啊!
二大媽的問題是關鍵性的問題,不過老奸巨猾的劉海中早有打算。
隻見他嘿嘿一笑道:“國營飯定太貴了,咱們可以學老閻,在家門口擺喜宴啊,我這幾天有空的時候,到菜市場買一點便宜菜,再請中院的傻柱幫忙做菜,這也花不了多少錢。另外,誰規定一個桌子隻能坐四個人的咱們不能多安排幾個人嗎”
二大媽有些擔心了:“這樣的話,大院裡住戶會不會說咱們不講究”
“害,你懂什麼,這叫做勤儉節約!現在街道上正提倡勤儉節約,咱們這樣乾,說不定還能得到街道辦的表揚!“劉海中得意洋洋的說道。
二大媽此時好像在劉海中的身上,看到了閻埠貴的身影。
不過她也知道劉海中不是個聽勸的人,隻能出了家門,挨家挨戶的交代。
二大媽首先來到的就是隔壁王大嬸家裡。
王大嬸正準備做飯,見到二大媽進來,連忙放下菜盆子,笑著說道:“海中家的,你怎麼來了”
“老王啊,我家有喜事兒了,過兩天準備辦席麵,所以特地來邀請你。”二大媽說出這話的時候,臉上感覺有點發燒。
王大嬸隱晦的皺皺眉頭:“喜事兒你家能有什麼喜事兒”
在她的印象中,劉光齊已經當了倒插門女婿,劉光福和劉光天都離開了劉家,二大媽家壓根不可能有什麼喜事兒。
想到這裡,王大嬸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了,指著二大媽說道:“海中家的,難道懷孕了”
“噗....”
二大媽剛端起搪瓷缸子,聽到這話,噴了王大嬸一臉的茶水。
她連忙擦擦嘴角,瞪著王大嬸說道:“老王家的,我都多大年紀了,要是再懷孕了,那不是丟死人了!是我家光福要回來了!”
王大嬸這時候剛拿起毛巾,還沒有來得及擦臉上的茶水,聽到這會眉頭皺得跟老樹皮似的,詫異道:“劉光福回來,確實值得高興,但是這種事兒,也值得辦席麵嗎”
“看你這話說的!光福以前離開家,我們等於是丟了個兒子,現在回來,我們是找回來個兒子!這不是比娶媳婦兒更大的喜事兒嗎”二大媽一本正經的說道。
王大嬸沉默了。
她總覺得二大媽的話有些問題,但是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二大媽到底是有些心虛,笑著說了一句:“到時候,你準時參加就可以了。”
說完,一溜煙的跑了。
王大嬸這才反應過來,猛地拍著大腿說道:“劉海中家是要借著這件事情來斂財啊!”
....
隨後,二大媽又邀請了幾乎全大院的人出了賈家和閻家。
之所以不邀請賈家,是因為二大媽清楚賈張氏的德行,這老婆子要是來參加筵席,肯定會惹事。
至於閻埠貴。
二大媽沒有信心從他身上薅到羊毛。
那些住戶們雖然都口頭上答應下來,可是心中覺得有些不舒服。
一般辦席麵,隻會向親朋好友發出邀請,至於大院裡的住戶,來參加席麵的話,主人家舉雙手歡迎,不來參加的也不會怪罪。
像二大媽這種眼巴巴的跑上門去邀請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隻不過考慮到都是鄰居,住在一個大院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況且劉海中還是四合院裡的二大爺,要是得罪了他,說不定會被穿小鞋,所以四合院裡的住戶們也都捏著鼻子答應下來。
....
李東來勞累了一天,騎著自行車回到四合院,見到丁秋楠那輛粉色的電動車停在屋簷下,就知道這丫頭已經回來了。
他紮好自行車進到屋裡,在堂屋裡卻沒有發現丁秋楠的影子,輕輕推開門,才發現這丫頭正忙著換床單。
夕陽透過玻璃窗灑落在她的身上,給她優美傲嬌的身影鍍上了一層朦朧的光芒,就像是絕美的仙子來到了凡間一般。
李東來有些忍不住了,躡手躡腳的走過去,從後麵輕輕攬住丁秋楠的小蠻腰。
丁秋楠被嚇了一跳,待扭過頭看到是李東來時,小臉蹭的紅了起來:“東來哥,大白天的,讓彆人看到了怪不好意思的!”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咱們老夫老妻了,誰還敢嚼舌根子不成嗎”李東來說著話,後腳跟勾了房門,房門緊緊的關上了。
丁秋楠還想推搡兩下,可是李東來呼出的熱氣,直衝她的耳朵裡,一陣酥麻順著耳根,遊遍全身,整個人從裡到外就像是被電擊了,骨子裡一陣酥麻。
隻是到了這個時候,內心矜持的丁秋楠還能保持一絲清醒,大口喘著氣:“你……你……你彆這樣!”
李東來早就摸清楚丁秋楠的習慣了,雙手沒有絲毫停頓,一直上下忙活著。
“彆這樣...外麵有人的,會聽到的...”丁秋楠極力掙紮。
李東來見她確實不願意,這才收回了手,腆著臉笑道:“就是太想你了....”
“想我乾嘛“丁秋楠翻個白眼,這會她也想起來,這陣子李東來一直在忙著實驗室的事兒,對她一點也不關心。
小媳婦兒要生氣,隻是這一點也難不倒咱李東來。
他嘿嘿一笑,攬著丁秋楠坐在床上:“因為愛你,所以喜歡你啊!”
這一句酸掉牙的土味情話,卻讓丁秋楠呼吸頓時一滯,心裡甜得跟喝了蜂蜜似的。
她羞澀的低下頭,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淺笑,主動拉住李東來的手:“慢點....”
“嘿嘿!”
....
兩個小時後。
李東來坐在堂屋裡,看到丁秋楠在廚房裡忙活來忙活去,一陣唏噓。
這姑娘辛苦了兩個小時,難道一點都沒感覺到累嗎
這陣子,李東來一直待在實驗室裡,也沒有空鍛煉身體,這會雙腿已經有些發軟了。
“來,東來哥,我燉了你最愛吃的老鱉湯。”
看著丁秋楠端上了一碗湯,李東來感覺到這是對自己的侮辱。
男人豈能被女人看不起。
“哎吆嗬,這湯還真是香!”
李東來拿著勺子,大口的喝了起來。
丁秋楠坐在李東來對麵,雙手托著下巴,笑意盈盈的看著他:“這是我專門跟醫院的王姐學的,她男人今年四十歲了,家庭生活有些不和諧,所以特意從一個老中醫那裡搞到了配方。”
李東來:“.....”
他覺得還是被丁秋楠小瞧了。
狠狠的瞪丁秋楠一眼:“那好,等我喝了湯,咱們晚上再鍛煉一陣。”
丁秋楠的臉色頓時羞得通紅起來。
“彆,今兒我爹將衛東和衛國接過去吃飯了。等會我還得將他們接回來。”
李東來這才想起來,回到家之後,竟然沒有看到衛東和衛國。
好吧,原諒你們這個不靠譜的老子吧。
李東來放下湯勺,笑道:“要不,今天就彆讓這兩個小子回來了,咱們給他們鼓搗出一個小弟弟....”
“你...壞死了。”丁秋楠嬌嗔李東來一眼,輕輕咬了咬嘴唇。
她沉默片刻,清了清嗓子說道:“也不是不行,反正我爹娘都有陣子沒有看到衛東和衛國了,肯定跟他們兩個有說不完的話,兩個老人年紀大了,正是需要孫子輩在身前熱鬨....”
李東來:“.....”
能夠找這麼多的借口,丁秋楠也真是夠努力的。
人家女孩子努力,咱也不能拉胯。
李東來端起搪瓷碗,將剩下的老鱉湯稀得稠的一飲而儘。
夜色漸漸黯淡下來,四合院裡亮起點點燈光。
李東來洗了澡,正準備拉著丁秋楠進屋,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誰啊,這麼晚了,真是夠掃興的。”
好不容易醞釀起來的氣氛,被敲門聲一掃而光,丁秋楠連忙鬆開手,輕輕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拚命的揉搓麵頰,讓臉上的紅潤好早一點消失。
“來了!”
敲門聲響個不停,大有不把門敲開,誓不罷休的樣子。
李東來隻能壓抑住心中的怒火,緩緩站起身,走過去拉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竟然是傻柱。
這貨竟然還是一臉的憨笑,壓根就沒意識到他剛才犯了嚴重的錯誤。
李東來皺皺眉頭:“傻柱,這麼晚了,你有事兒”
“當然有事了,還是大事!”傻柱好像有些做賊心虛,左右扭頭看看,見沒有人注意這邊,連忙壓低聲音說道:“東來兄弟,我要彙報咱們四合院裡的一件大事!”
此話一出,李東來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這幾天四合院內一直風平浪靜的,哪裡有什麼大事發生
看到李東來目光質疑,傻柱也顧不得故作玄虛了,連忙笑道:“東來兄弟,今天四合院二大爺劉海中同誌,親自到我家跑了一趟,想讓我幫他家做筵席!”
“做筵席”李東來感覺有些奇怪:“劉海中家最近也沒有喜事兒,為什麼要做筵席”
“害,劉光福不是要回來了嗎劉海中覺得這就是喜事,所以要大擺宴席,還要收份子。”傻柱憤恨的說道:“我也算是老京城人了,咱們京城自古以來,隻有紅白喜事才會辦宴席,就算是三節兩壽,也隻是大家夥聚一聚,劉海中這麼做實在是太過分了。就在剛才回來的路上,我就聽到有不少四合院的住戶在議論這件事,有的住戶還提議,既然劉海中這樣搞,等過幾天,他大兒子滿八周歲,也要大擺宴席,收大院裡的份子錢。
你說,這樣搞下去,咱們大院裡的風氣成什麼樣子了!”
李東來開始的時候,還有些不以為然,不過聽到後麵的時候,臉色逐漸嚴肅了起來。
對於這種狀況,身為穿越者他很有經驗。
在後世,在部分地區,擺宴席的風氣盛行,孩子過生日擺宴席,父母過壽擺宴席,家裡的母豬添豬崽子擺宴席,砌一道院牆擺宴席,更離譜的是,因為地裡的糧食多產了三五斤,還要擺宴席。
嘴上是拉攏感情,心中全都在盤算來賓的那點份子錢。
並且,這種風氣還越來越蔓延開來,那些除了份子錢的群眾,心中感覺到不平衡,自然要想辦法擺宴席,將這些份子錢再賺回來。
造成的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大部分群眾每個月掙到的那麼一點錢,全都花在了份子錢上。
對群眾的生產和生活造成了嚴重的影響。
後世物資富裕,人們不缺吃少穿,尚且造成了如此嚴重的影響。
在這個年代,物資匱乏,有限的物資還要投入到生產中,要是這樣搞的話,那造成的後果必然更加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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