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埠貴之所以能夠成為四合院三大爺,除了他身為小學教員,有一些文化之外。
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就是由於他有三個兒子。
在這個年代,有了兒子才能挺直腰杆,兒子多了就能大聲說話。
在農村,要是有七八個兒子,那基本就能夠在村子裡橫著走了。
雖然京城是大城市,跟農村的情況有很大的不同,但是兒子依然是社會團體地位的保證。
隻是閻解成,閻解放和閻解曠,看著賈張氏騎在閻埠貴身上拚命輸出,一時間竟然有點手足無措。
如果賈張氏是個男同誌,比如傻柱之類的,那麼他們三個現在一擁而上,衝上去就能讓傻柱知道什麼叫做人多力量大。
但是。
賈張氏是個老婆子,是個女同誌啊。
這要是衝上去,萬一碰到了不該碰的東西,非但會臊氣,還會被圍觀的住戶們嘲笑。
閻埠貴看到三個兒子竟然沒有派上用場,頓時有些著急了,催促道:“你們三個在乾什麼呢!趕緊的啊!”
“爹,不是....賈家大娘....那個....”閻解成搓搓手,還是沒有好意思下手。
閻埠貴頓時欲哭無淚。
沒想到他辛辛苦苦養大了三個兒子,竟然還比不過一個老婆子。
憋屈啊!
秦淮茹見閻埠貴這會差點變成豬頭了,也清楚時機到了。
要是真將閻埠貴打壞了,那事情就麻煩了!
秦淮茹上去拍拍賈張氏的肩膀,提醒她差不多了,可是這會賈張氏正打得上癮,壓根就不想起身。
沒有辦法,秦淮茹和黃豔玲兩人走上前,才將賈張氏拉了起來。
三大媽和閻解成他們見此情形,也連忙上前將閻埠貴扶起來。
“老頭子,你沒事兒吧!”
“....換做你挨頓打,來試試,能沒事兒嗎?”
三大媽連忙將閻埠貴扶到了屋內,找來紅藥水,幫忙給他擦上。
這個時候,賈張氏和秦淮茹帶著賈家的人也進到了屋內。
秦淮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冷眼看著閻埠貴說道:“三大爺,咱們都是老鄰居了,有多年的交情,我也不在這裡跟你藏著掖著,實話告訴你,要是你不管住伱家閻解成的話,那麼我們賈家明天還要你家裡鬨。”
什麼叫做**裸的威脅,這就是了!
但是。
閻埠貴偏偏對這種威脅沒有辦法。
賈家的人明顯是不準備講理了,即使這種事情彙報上去,街道辦非但不會管,反而會訓斥他這個三大爺不會辦事,連住戶都管不住。
至於一大爺,李東來,自然有辦法對付賈家。
可是,閻家因為閻解成的事情,實在不好意思再去麻煩李東來了。
另外。
閻埠貴也清楚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
這年代結婚並不是兩個人的事情,結了婚受到影響的是兩大家人。
要是賈家真的萬分反對,就憑借賈張氏這不講理的樣子,就算是閻解成跟小當結了婚,那麼閻家以後也不會安寧了。
三大媽也清楚這一點,勸道:“老閻,我看解成跟小當的事情就算了吧,等過陣子,我們再請媒人,給解成說一門好親事。”
閻埠貴點點頭後,抬頭看向秦淮茹:“秦淮茹,這次不是我們家怕了你們賈家,而是我們閻解成覺得跟小當不合適!”
聽到這話,秦淮茹差點笑出聲來,不過也沒有在意,站起身帶著賈家的人離開了。
彆人吃了虧,挨了打,還不許彆人口頭上占點便宜。
.....
賈家人離開後,最傷心的人是閻解成。
他本來已經找到了長期的飯票,現在全晚了。
閻解成衝著閻埠貴發火:“爹,談對象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怎麼能替我做主呢?”
閻埠貴捂住紅腫的嘴角,吸溜著嘴說道:“那好啊,你現在去告訴賈張氏,你還要跟小當談對象。”
賈張氏.....閻解成想起剛才賈張氏那蠻橫的樣子,嚇得縮了縮脖子,頓時不敢吭聲了。
他覺得,就算是全盛時期的傻柱,也不會是賈張氏的對手,原因很簡單,賈張氏那種乾脫衣服打架的風格,任誰見了都得縮手縮腳的。
閻解成稍稍失望之後,就想明白了。
小當雖好,卻不是他能夠享用的。
還不如把精力放在搞外快上。
多搞幾次外快,多掙點錢,到時候找個正正當當的對象。
紡織廠裡漂亮的女工人有很多啊!
一場風波平息下去,沒有了閻解成的主動追求,本就沒有看上閻解成的小當,自然不會主動。
賈家看似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最高興的要數黃豔玲。
她當天下午,就借口看望閻埠貴,到閻家跟閻解成暢聊了一番,兩人的關係拉近了不少。
.....
這件事鬨得很大,李東來卻沒有出現。
原因很簡單。
今天是李小妹出發前往航校的日子。
李東來和丁秋楠一大早就帶著李小妹來到了火車站,將李小妹送上了火車。
一直看著火車開動,兩人這才依依不舍的出了車站。
丁秋楠的眼睛已經紅腫了起來:“東來哥,小妹這一走,我這心裡總是空蕩蕩的,要不你給航校那邊打電話,咱家小妹不去那裡上學了。”
丁秋楠早就知道李小妹要去航校的消息,在最開始的還為李小妹感到高興,畢竟李小妹這是在實現自己的理想。
但是。
真到了臨了,她卻有些舍不得李小妹了。
在結婚前,丁秋楠總是聽醫院裡的那些結過婚的同事說,結了婚,最難相處的關係,就是妯娌關係。
在跟李東來談了對象之後,丁秋楠也曾害怕李小妹會因為她搶走了哥哥,而對她產生反感。
誰承想。
李小妹卻是個善良的孩子,在他們結了婚之後,非但沒有給丁秋楠找事兒,反而處處維護丁秋楠。
有時候甚至不惜跟李東來作對。
丁秋楠不知不覺中,已經將李小妹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妹。
李東來輕輕拍拍她的胳膊,笑著說道:“你啊,還是醫院的主任,怎麼會如此多愁善感,小妹這次去航校,是為了實現自己的人生理想,而且航校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小妹到了那邊有人照顧,絕對不會有事情。”
丁秋楠也明白這個道理,剛才隻是情緒一時爆發,沒能忍住。
“嗯嗯,東來哥,咱們回家吧,我給你做好吃的。”
說是回家,看到時間已經接近中午時分,兩人還得拐到軋鋼廠育紅班,將衛東和衛國兩小隻接上,這才騎著自行車一塊回去。
由於兩個孩子都是那種調皮搗亂類型的,坐在後座的話,經常鬆開手掉下去。
為了避免停車撿孩子的麻煩,兩人一個人載一個,分彆將孩子放在前麵車杠上,孩子手抓住車子把,倒也算穩固。
衛東坐在李東來的車子上,看著天空中的飛機說道:“爹,姑姑是不是去開大飛機了?”
他們兩個也知道李小妹離開的消息,鬨著要去送小妹。
因為小妹從小帶他們,跟他們的關係太好了,李愛國怕分彆現場變成了痛哭大會,所以沒有帶兩個孩子去。
兩小隻似乎也清楚這一點,竟然沒有哭鬨。
李東來雙手抓住車子把,輕輕的拐彎,笑著說道:“暫時還不行,你姑姑要經過學習,才能開飛機。”
“學習?就像我跟弟弟那樣嗎?”衛東揚起粉嘟嘟的小臉。
“....差不多吧。”李東來笑嗬嗬。
“那我跟弟弟,將來也能開大飛機嗎?”
“可以。”
“那我們啥時間開飛機?”
“等你們長大了。”
“我們啥時間長大。”
“.....”
孩子打破砂鍋問到底,總是有水字的嫌疑。
李東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旁邊衝了出來,緊緊的抓住了車子把。
李東來嚇了一跳,連忙緊緊捏住車子閘,雙腳蹬在地上,啟動腳刹。
自行車的速度並不快,很快就停了下來。
饒是如此,攔車的那人也被撞了個仰八叉,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要是在後世的話,李東來肯定會認為這家夥是碰瓷的。
可是在這個年代,誰要是敢這樣做,會被群眾戳著脊梁溝罵。
這時候,丁秋楠看到出了事,也停了下來,李東來將自行車紮好,把衛東送到丁秋楠身邊,然後才快步走上前。
看到那個坐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中年人,李東來頓時瞪大了眼。
“趙村長?”
沒錯。
這人正是趙家莊的村長趙有才。
雖然他身上穿著灰色的中山裝,上衣兜裡插著一根鋼筆,腳上穿了半新半舊的皮鞋,但是他被太陽曬得黝黑的臉龐,還是將他跟城裡人明顯的區分了出來。
由於自行車的速度並不快,趙有才的小腿隻是被輕輕的蹭了一下,很快就能夠再次站起身了。
“東來啊,叔等你很長時間了,你總算是回來了。”
趙有才站起身後,從兜裡摸出一包大前門,抽出一根遞給李東來。
李東來連忙擺手。
趙有才訕笑道:“你看看,我忘記了,你抽煙的。”
李東來對趙有才並沒有好感。
這人看似老實憨厚,其實卻很狡猾,當年在秦家溝的時候,為了搶水,趙家莊的人在趙有才的帶領下,沒少使用歪點子。
李東來衝丁秋楠擺擺手示意沒事兒了,不用去大院裡通知傻柱,然後看著趙有才問道:“找村長,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兒。”
“叔不是找你的,是找楊廠長的侄子。”趙有才的臉上寫滿了焦灼。
自從將豬肉送給棒梗之後,趙有才回到趙家莊,將那些名額全都賣了出去。
按照跟棒梗的約定,棒梗拿到名額之後,會前往趙家莊通知他。
誰承想,他在趙家莊了好幾天,也沒見到棒梗的影子。
他倒是沒什麼,畢竟錢已經到手了,可以過上抽煙喝酒的好日子。
可是。
趙家莊那些花了錢買了名額的人就等不住了。
那些錢都是掏空了家底,有些還是從親戚朋友那裡借到的。
他們得趕緊參加工作,掙到工資,將錢還上。
於是,那些人紛紛找到趙有才討要說法。
趙有才感覺到事情有點不對勁,於是一方麵安撫那些村民,另外悄悄的找到京城裡。
按照上次記下的路線,找到了四合院裡。
但是。
他在四合院裡打聽了一圈,誰也沒聽說楊廠長的侄子住在這裡。
這時候,趙有才想起了曾聽秦三民說起過,李東來也住在四合院裡,所以就守在外麵,想跟李東來打聽消息。
李東來聽完趙有才的話,心中一陣唏噓。
好家夥,這個趙有才果然是善於鑽營的。
眼饞秦家溝有臨時工掙錢,竟然想出這種歪主意。
隻是。
人在貪心的時候,總是被貪婪迷住雙眼,容易上當受騙。
李東來聯係到棒梗搞回來的豬肉,已經可以確定欺騙趙有才的就是棒梗。m.y.
他看著滿懷希望的趙有才,笑著說道:“趙村長,不好意思,我是四合院的一大爺,很清楚四合院裡並沒有楊廠長的侄子。”
“這怎麼可能呢!我是親眼看著楊廠長的侄子走進來的。”趙有才的眉頭擰成了疙瘩,捏著香煙的手指頭也開始顫抖起來。很顯然,他現在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勁,但是不願意承認。
李東來沒有照顧他的心情,道:“趙村長,你看到那人總進來,但是怎麼能確定他是楊廠長的侄子呢?”
“....那個年輕人是個好人,我求了好幾次,他才決定要幫忙的,他是不會騙我的,他肯定是楊廠長的侄子。”趙有才的情緒突然激動了起來,那根香煙被他在手心裡擰成了一團。
人啊,就是奇怪的動物。
明知道自己受騙了,還千方百計的替騙子開解。
嗯,頗有點後世電信詐騙的味道了。
咱李東來也不是那種多管閒事的人,見趙有才執迷不悟,也懶得繼續管。
“那行,既然你覺得那人沒有騙你,你就等著吧,我還得回去做飯!”
見李東來要走,趙有才著急了,連忙衝過來,再次攔住了路。
“東來,這事兒關係太大,你可得幫幫我啊。”這會趙有才再也端不住架子了,臉色黑得能夠滴下水。
他隻是不願意承認,並不是傻子。
李東來身為實驗室的主任和四合院的一大爺,壓根就沒有騙他的必要。
唯一的可能性,隻能是那人並不是楊廠長的侄子。
他被人騙走了一百多斤豬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