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眾人紛紛點頭讚成李東來的意見,楊廠長也放下搪瓷缸子,笑道:“還是東來同誌考慮的周到。下麵大家夥就來議一議該如何處罰秦淮茹和郭大侉子。”
許大茂是受害人,自然不能處罰,而秦京茹不是軋鋼廠的職工,也沒有理由處罰。
李愛國科長也鬆了一口氣:“對於這兩個人,我們保衛科已經調查清楚了,秦淮茹經常在車間內撩騷,平日裡上班也喜歡偷懶,據說今年一車間的年終產量被二車間超過,就是因為秦淮茹在後麵扯後腿。
至於郭大侉子,他就更過分了。一車間有很多女工人舉報他喜歡動手動腳,並且還有夾帶材料的嫌疑。
這兩個人就是咱們軋鋼廠的害群之馬,所以我建議開除了事。
不然的話,以後說不定還會惹出大麻煩。”
張科長的意見得到不少廠領導的讚同。
“我覺得愛國同誌的意見很對,咱們軋鋼廠一般不能開除工人,但是這次秦淮茹的做法實在是太過分了,咱們沒有把她送到笆籬子,已經考慮到她還有老婆婆緩和孩子要養。”
“我也讚成,如果這種事咱們還不能硬下手腕處理的話,以後怎麼服眾。”
.....
這年代工人是工廠的主人,辭退工人有一套嚴苛的程序,就連廠長也沒有權力辭退工人。
當然了,被辭退也是除了送笆籬子外,最嚴酷的懲罰了。
被辭退工人的檔案裡肯定會記錄被辭退的原因,從此之後,再難以找到任何工作。
現在可不比後世,有很多私人企業,從這家提桶跑路,很快就可以找到新的工作。
這年代所有單位都是國營的,在錄用職工的時候,必然會檢查檔案。
楊廠長沉思片刻,點點頭:“好,就這麼辦了,我會親自向部委打報告,馬上把他們開除掉。”
楊廠長是個雷厲風行的人,辦事速度很快。
下午,保衛乾事們就拿著漿糊把告示貼在了廠門口。
有好事的工人路過,湊上去大聲念道:“
今天中午,在軋鋼廠食堂倉庫,發生了一件嚴重違反工廠紀律的事情。
一車間工人秦淮茹和郭大侉子勾結廠外人員亂搞男女關係。
經廠委會報告上級主管部門批準,現在對秦淮茹和郭大侉子作出開除廠籍的決定。
希望廣大工人同誌能夠潔身自愛,誓與不良風氣作鬥爭!
”
為了估計軋鋼廠的麵子,廠領導也給秦淮茹留足了麵子,並沒有點明她的具體罪行。
可是,小倉庫那裡發生的事情幾乎轟動了全廠,大家夥都知道秦淮茹乾的那些破事。
心中對她充滿了鄙夷的同時,也是議論紛紛。
“嘖嘖,拉皮條拉到了廠裡麵,這個秦淮茹膽子還真不小。”
“誰說不是呢!我可是聽說了,是她主動誘惑許大茂媳婦的。”
“誒誒,你們說,許大茂到底戴上帽子沒有?”
“....這誰說得清楚啊,據許大茂說,他及時製止了,但是屋內的情形,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
工人們認為許大茂知道這個問題,許大茂也覺得自己應該知道這個問題,可關鍵是,他確實不知道啊。
他耽誤的那麼長功夫,已經足夠郭大侉子和秦京茹穿好衣服了。
更讓許大茂苦惱的是,宣傳科的同事們似乎認定了他已經戴上了帽子。
尤其是宣傳科科長,更是好心的走到許大茂的辦公桌前,關切的說道:
“大茂啊,這兩天你就彆上班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要是想不通的話,儘可以來找我聊聊,千萬不要做什麼過激的事情。”
許大茂訕訕的站起來:“科長,我沒事,事情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當時我是及時製止了....”
他話說一半,再也說不下去了,因為科長的目光中充滿了同情。
“對對對,你及時製止了,我信,我怎麼能不信呢!不過,你還是得好好休息一下,這段時間你沒少下鄉,整日勞累,都瘦了好幾斤,我作為領導看在眼裡,也很心疼啊!所以,現在我特批你休息兩天,對,跟小倉庫的事情沒有關係。”
“我我我....”許大茂差點哭出來。這尼瑪還是不相信我啊!
更過分的是,待科長走後,那幾個老婆子小媳婦都圍了過來,勸慰許大茂。
“大茂啊,你可不要頭腦發熱,跟秦京茹離婚啊。”
“就是,大茂,姐都是為了你好,誰家還沒有點破事呢。”
“現在大家夥都知道你不能生孩子,誰會嫁給你?”
“就是,就那點破事,你是個大男人,忍忍就算了!”
....
許大茂欲哭無淚,有你們這麼勸人的嗎?
辦公室是待不下去,再這麼下去,他非瘋了不可。
許大茂氣衝衝的出了軋鋼廠,騎著自行車回到了四合院,他要親自質問秦京茹。
可是剛走到中院,許大茂就被賈張氏攔住了。
“你這個壞東西,竟然敢誣陷我家淮茹!”
賈張氏二話不說,上來就給了許大茂一個**兜子。
許大茂捂著臉,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秦淮茹乾了壞事,為啥挨打的是他許大茂?..
這時候,賈張氏的第二波攻擊又來了,她先是狠狠的啐了許大茂一臉口水,又挽起袖子要衝上來抓撓許大茂。
此時的許大茂終於反應過來了,飛起一腳把賈張氏踹開,扯著嗓子嘶喊:“賈張氏,你耍什麼混賬,是你家淮茹騙了我家京茹,你還敢先動手。”
“秦淮茹那是為了秦京茹好,為了你好,你不能生,淮茹幫你找個兒子,有錯嗎?你不感謝也就算了,還敢舉報我家淮茹,你說你的良心是不是壞透了!”
賈張氏從地上爬起來,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
許大茂本來一肚子火的,現在竟然被氣笑了:“找個兒子?當年你怎麼不給賈旭東找個兒子呢?啊!”
“我家旭東會生,不像有些人下不了蛋。”賈張氏越說越氣,掐著腰瞪著許大茂:“現在我家淮茹因為你的事情,連工作都丟了,我也不訛你,以後你每個月給莪們家三十塊錢,這件事才算扯平。”
這才是賈張氏真正的目的,得知秦淮茹被工廠開除後,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賈家以後該靠上麵過日子。賈旭東躺在床上不能動,棒梗他們還小,現在秦淮茹沒有了工資,他們全家都要去喝西北風了。
“好,好,你要錢是吧,我今天就給你!”
許大茂被她的無賴驚呆了,再想到秦淮茹的惡行,他隨手抄起棍子就衝賈張氏而去。
“反正我以後也不會有孩子了,我先把你們賈家全家都滅了!”
“哎呀媽呀,許大茂要殺人了!”
賈張氏見許大茂真的動了怒,嚇得轉身便跑,她可沒有膽量跟許大茂拚命。
一個追,一個跑,兩人很快就把整個大院都驚動了。
傻柱今兒沒有上班,從屋裡出來,看到許大茂在追賈張氏,頓時樂了。
“這個老虔婆早就該收拾,打的好!”
這時候,遠處傳來一道聲音。
“柱子,趕緊去幫幫我婆婆!”
傻柱回過頭去,隻見秦淮茹從賈家屋裡探出腦袋,一臉的哀求。
“有什麼好幫的,許大茂也隻是嚇唬嚇唬她,又不能真殺人。”
“哎呀,沒時間跟你解釋了,這次許大茂真的發火了,你趕緊去,要不然就晚了。”
秦淮茹也不知道該如何給傻柱解釋,隻能連聲催促。
“啊!這麼嚴重啊,那好,我這就去把大茂攔下來,不能真讓他在大院裡殺人。”
傻柱放下抹布,著急忙慌的追著兩人而去。
秦淮茹這才鬆了一口氣,她回過頭看向裡屋:“旭東,你現在放心了吧,有了傻柱,大茂不能拿咱娘怎麼樣了。”
床上的賈旭東重重躺回去,長舒了一口氣。
現在他躺在床上不能動,唯一信任的人就是賈張氏,萬一賈張氏再有個三長兩短,他的日子可怎麼過。
不過,他的心情沒有好很久,臉色就突然難看起來。
因為他的心中忽然冒出一個怪異的念頭,秦淮茹可以幫許大茂找兒子,那麼她是不是也可以幫自己找兒子呢?
賈旭東這些天一直有一個疑惑,他不能動之後,一直沒有同秦淮茹同房。
後來,就那麼一次,秦淮茹就懷上了,這速度是不是太快?
賈旭東看向秦淮茹的眼神頓時不善起來。
....
外麵。
許大茂徹底喪失理智,他今天一定要殺了賈張氏才能平息心頭的怒火。
傻柱花了很大功夫,才製服他,賈張氏趁機找回跑掉的鞋子,一溜煙的回了賈家。
中院的大樟樹下,傻柱緊緊抓住許大茂的手。
“大茂,大茂,你清醒點,殺人可是犯法的,更何況,那可是賈家大娘啊!”
“傻柱啊,你是不知道,他們賈家乾了什麼事情!”許大茂的眼角流淌出兩行熱淚。
那傷心欲絕的樣子,讓一直把他視為死對頭的傻柱心中也一陣難過。
“走,走,菊花不在家,你到我家坐一會。”
傻柱怕許大茂出事,拉著許大茂回了家。
拎出一瓶子酒,有從櫥櫃裡端出兩盤小菜。
傻柱幫許大茂倒上一杯酒,勸慰道:“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的。你也這麼大的人了,媳婦也有了,拿著棍子追著一個老太婆跑,被人看到了,不笑話你嗎?”
“笑話?哈哈哈,傻柱啊,不瞞你說,我現在已經成為了咱們軋鋼廠最大的笑話。”許大茂端起一杯酒一飲而儘,嘴角流露出一絲苦笑。
“瞎說什麼呢,你這人雖然不是個好東西,整日裡沾花惹草的,不過在廠裡也算得上能人了,誰會笑話你。”
傻柱夾起一粒花生米填進嘴裡,笑著說道。
“唉,你今天沒有上工,是不知道咱們廠發生了什麼事情。”
許大茂連續引了好幾杯酒,借著酒勁把中午發生的事情,跟傻柱說了一遍。
老實說,彆看許大茂和傻柱整天不對付,但是他們也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在內心中還是把對方當成知己的。
“什麼?秦淮茹竟然讓秦京茹乾那種事情?絕對不可能!”傻柱聽完後,嚇了一跳,下意識站起身來,不小心撞到了桌上的酒杯。
許大茂想去接酒杯,可是晚了一步,隻能看著那酒杯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有什麼不可能的,那麼多人都看著,保衛科的同誌也去了,我回來的時候,廠裡麵已經下了通知,把秦淮茹和郭大侉子都開除了。”
“這這這...”傻柱腦瓜子有些懵逼,不過他想到剛才竟然在院子裡看到了秦淮茹,對許大茂的話頓時相信了幾分。
現在是上班時間,秦淮茹作為一個車間工人,出現在大院裡,本身就是一件很反常的事情。
麵對傷心欲絕的許大茂,傻柱隻能緩聲寬慰:“也許事情不像你想象得那麼糟糕,也許秦京茹跟郭大侉子之間完全事情呢?”
許大茂抬起頭,醉醺醺的說道:“傻柱啊,咱們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雖然咱們一直不對付,我還是覺得在這四合院裡,你傻柱是一條漢子,能夠跟我許大茂相提並論。像閻解放,還有劉家的那幾個孩子,都不值得一提。我今兒可是真心對你,你敷衍我,有意思嗎?”
“敷衍?沒敷衍!畢竟你又沒有親看看到,是吧?人啊,總得向好處看。”傻柱端起酒杯,也一飲而儘,長歎一口氣道:“就像我跟你菊花嫂子,彆人都嘲笑我,說我娶了了女張飛,最開始的時候,我也覺得委屈。
我何雨柱也就是長得著急了一點,彆的條件也不差,咋就陰差陽錯把女張飛娶到手裡了。要不是聾老太太逼著,還有我打不過你菊花嫂子,我說什麼也不會跟她結婚。
結了婚之後,我才發現,真香啊!
你看看我,身上穿的是中山裝啊,百貨商店買的,二十一塊錢!
在以前,我敢想?
還有,這兩個月,我已經給何雨水攢了四十多塊的嫁妝錢。
在以前,這些錢,這些錢早就被賈家借走了。
”
說完,他雙眼緊盯許大茂:“所以呢,人啊,要往好處看,你現在隻要想著秦京茹跟彆人沒啥,你的日子就能過下去。”
“你說啥屁話呢!要是菊花跟彆的男人在一塊,我看你能笑得出來!”許大茂撇撇嘴。
“嗨,我倒是不介意,關鍵是誰敢啊!”
許大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