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聾老太太出現,李東來也皺了皺眉頭。
這個年近七十的老婆子,整天躲在陰暗潮濕的屋子內,很少出現在眾人麵前。
可是每到關鍵時刻,就像是聞到了味道的獵犬一般,準時出現在現場。
用裝聾打岔,倚老賣老那一套,去對付彆人。
李東來心中一動,瞪了一眼許大茂。
許大茂縮一下脖子,吞咽口吐沫,從人群中擠出來。
陰陽怪氣道:“一大爺,是不是你今天沒讓一大媽給老太太做飯,你看把老太太都餓得跑出來了!”
易中海:“...”
眾人:“....”
聾老太太:“....”
聾老太太原本的氣勢就是被針戳破的氣球般,癟了下去。
她深深的看一眼被捆成粽子的傻柱,心中一歎。
被狐媚子迷住眼,現在吃到苦頭了吧。
如果在以往,聾老太太不介意讓傻柱長點記性,好讓他早日清醒過來。
可是。
偷車軲轆的罪名實在太大了,一旦傻柱獨立承擔下來,說不定是要判刑的。
不如...
輕“咳”兩聲,用滄桑嘶啞的聲音說得:“公安小同誌,何雨柱是我看著長大的,他心眼不壞,我不相信他會故意偷走彆人的自行車軲轆,希望你們能夠查清楚背後的隱情。”
龔所本以為聾老太太會求情,正準備斷然拒絕。
聽到這個請求,愣住了。
聾老太太自顧自的說道:“你不常來我們大院,可能不知道,我這個孫子,被彆人家的媳婦迷住了眼,每個月的工資都被借走,還數次向我借錢。”
“昨天說是要借錢給賈家交學費,被我拒絕了,今天就出了這樣的醜事。”
“公安小同誌,你不覺得太巧了嗎?”
眾人這時也反應過來了,頓時議論紛紛。
“就是,傻柱每個月37.5塊,還當著食堂大廚,壓根犯不著偷車軲轆。”
“偷車軲轆肯定是為了賣錢給秦淮茹。”
“哎呀,你們說,這件事背後是不是秦淮茹在背後指示的?”
...
聽到議論聲,秦淮茹小臉煞白起來,心中‘噗通噗通’狂跳,嘴唇上本來鮮豔的顏色,變得有幾分暗紅。
精神一陣恍忽,差點摔倒在地,被劉家小媳婦再次扶住。
“呀,賈家嫂子,你發抖呢?是不是害怕了?”
龔所,眾人的目光,投向秦淮茹。
傻柱心中一陣狂喜,他差眼角紅潤,差點哭出來。
還是聾老太太對我好。
隻要小秦姐姐承認是因為家庭困難缺錢,並不是我個人道德敗壞,派出所肯定會網開一麵。
到時候,我,我蹲笆籬子,也能少蹲兩年。
秦淮茹胸脯起伏不定,大口喘了許久,臉上才算有幾分血色。
她推開劉家小媳婦,雄赳赳的走到龔所麵前:“公安同誌,你可彆聽聾老太太瞎說,她是個聾子,眼睛也不好用了,整天猜忌彆人。”
“他何雨柱偷車軲轆,那是他無恥,他道德敗壞,你們該抓就抓,該關起來也彆手軟。”
“這件事跟我秦淮茹有什麼關係?”
“我跟李東來是同一個村的,還是親戚,怎麼會作出這種事呢!”
...
不!
不可能!
我的小秦姐姐,你不可能會這樣說!
我一定是聽錯了。
一定是!
傻柱自覺的天旋地轉,周圍的景物拉伸拉長,大槐樹的枝丫變成了一條粗繩子,似乎要將他吊起來。
他覺得喘不過氣起來。
一屁股蹲在地上,伸出舌頭,像狗一樣,大口呼吸。
許久,才算緩過來。
可是,心中依然如同被千萬片飛鷹刀片劃傷了般。
撕心裂肺的疼!
十年,整整十年了。
從秦淮茹十九歲嫁給賈旭東,來到四合院。
傻柱就開始了舔狗生涯。
在這十年時間裡,他付出了無數心血。
秦淮茹被賈旭東暴打,他安慰她。
秦淮茹身無分文,想回秦家溝,他借給她錢。
秦淮茹生小當的時候難產,也是傻柱冒著大雪,背著她去的醫院。
就連妹妹攢的嫁妝錢,也偷出來給了秦淮茹。
傻柱做了自認為能夠做的一切。
真心,卻換來了,絕情!
如果在以往,傻柱可能也會原諒秦淮茹,會替秦淮茹尋找借口。
比如,秦淮茹是因為害怕...
可是現在他可是要去蹲笆籬子的。
他的人生馬上就要完蛋了。
秦淮茹卻連一句公道話都不說。
不行。
絕對不行!
在危急關頭,當了十年舔狗的傻柱,支棱起來了。
他在大劉和老張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站起身,怒視秦淮茹。
“秦淮茹,你,你再說一遍!”
秦淮茹早不把傻柱放在眼裡了。
到了今天的地步,傻柱肯定會蹲笆籬子,以後就算出來,也會被軋鋼廠開除。
廚師的職位,也保不住。
沒有。
這個男人徹底沒用了。
此時不踩上幾腳,劃清界限,更待何時。
秦淮茹整了整衣領,皓白玉齒輕咬紅唇,燦爛的笑:“何雨柱同誌,大院裡都在亂傳,咱們之間扯不清楚,你自己還不清楚嘛?”
“我怎麼可能跟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光杆子有關係呢!”
“那不是對不起旭東。”
她眼角含上一滴晶瑩淚珠:“天地良心啊,自從我嫁給賈旭東,一直恪守婦道,上孝敬公婆,下撫養孩子。對旭東從沒有二心。就算現在我婆子賈張氏被抓起來了,賈旭東也殘廢躺在床上,我也從來沒有想過離開賈家。”
“何雨柱幫助我們賈家,完全是因為他是棒梗的乾爹。”
說著,她神情淒苦的看向眾人:“你們那樣編排我,還有良心沒有!”
眾人一時間無法反駁。
畢竟秦淮茹和傻柱從來沒有被擠到在一個被窩裡。
拿賊,拿贓。
捉奸,捉雙。
沒有實證,誰也不能指認兩人亂搞男女關係。
要不然,早被街道辦懲辦了。
龔所為皺了皺眉頭。
秦淮茹的演技比國家一級老演員還要高明,表演得可謂是無懈可擊。
隻是,他總隱約覺得不對勁。
這是一個老公安的直覺。
不過,沒有辦法證明,總不能硬把秦淮茹也當做同桉犯抓走吧。
就在他準備帶傻柱離開四合院時,李東來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