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落。
夜幕悄然散去,縷縷晨霞灑落人間。
今天是周末,李小妹睡在丁秋楠家,李東來準備睡個大頭覺。
這兩天為了應對即將發生的醫療糾紛,他可是忙壞了,不但派人調取了手術的全部資料,還去找了外援。
今天要好好休息一下。
剛又閉上眼, 外麵傳來陣陣喧囂聲。
“鐺...鐺...鐺!大家夥都到中院開會。”
是一大媽的聲音。
不用想,開大會肯定是為賈旭東募捐的。
不過,一大早開大會,是不是太著急。
四合院的住戶們聽到敲銅鑼的聲音,也都心生詫異。
“忙了一個星期,好容易懶會床,一大爺是想乾啥!”
“想乾啥, 還不是想讓我們給賈家捐錢。”
“想屁吃呢,上次我可是聽說了,以往咱們四合院捐的錢,都讓三位大爺私分了。”
“哼,等一下我就不捐,看他們能把我怎麼著。”
“老張你彆那麼大火氣,人家三位大爺跟街道辦關係好,跟他們搞僵了,對你沒好處。”
“我,我就是氣不過!”
“等一下看情況行事吧,賈旭東也真是慘,年紀輕輕就殘廢了。如果三位大爺不獅子大張嘴,咱們也就認了。誰讓都是大院裡的鄰居呢。”
...
人群烏央烏央的向中院走去,三位大爺卻在易中海屋裡開起了內部會議。
氣氛好像有點不對頭。
閻埠貴把桌子敲得邦邦響:“老易啊,每戶五塊錢, 這不合適吧?”
閻埠貴雖身為三大爺,現在全部精力都在收廢品的事業上, 對四合院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壓根不上心。
可他又不想放棄三大爺這個位置,沒辦法今天隻能讓閻解放帶著於莉先頂班了。
對於賈旭東殘廢的事情,閻埠貴雖然討厭賈張氏,還是覺得應該捐款。
隻不過,易中海上場就定下基調。
要求三位大爺一起說服眾人,每家每戶必須捐五塊錢,這實在是出乎閻埠貴的預料。
棒子麵1毛錢一斤,五塊錢能買500斤棒子麵了,真當住戶們都是冤大頭?
“老閻,我也知道有點多,不過這不是沒有辦法嘛。昨天晚上旭東媳婦來找我了,他們家現在是一貧如洗,連棒梗的學費還欠著。工廠裡的補償還需要個把月才能下來,旭東受這麼重的傷,人快奄奄一息了,總不能不吃營養品吧。”易中海也知道這個錢太多了,隻能硬著頭皮說下去。
他有點想不明白,昨天晚上怎麼就稀裡糊塗的答應秦淮茹,為賈家募捐一百塊呢?
早晨的時候, 做了一夜夢的易中海才醒悟過來。
意識到接了一顆大炸彈。
四合院總共也就二十多戶人家,要募捐夠一百塊, 每家至少應該出五塊。
五塊錢足夠一家老小一個月的菜錢。
易中海知道難度很大, 隻能讓閻埠貴和劉海中一起幫他說服住戶們。
“我看你呀,就是被秦淮茹迷住了,當年秦淮茹進到四合院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閻埠貴冷哼一聲,站起身朝外麵走去:“讓我參加大會可以,但是讓我出麵說服住戶們,我做不到。”
“你....”易中海站起身,伸了伸手,見閻埠貴腳步沒停的出了門,隻能又坐了回去。
他把殷切的目光投向劉海中:“海中,老閻掉進錢眼裡了,現在心思已經沒放在四合院上了。我隻能指望你了,你這些年雖然隻是二大爺,為大院裡做的事情,我都看在眼裡。”
“下個月咱們軋鋼廠就要開始職工技能考試了,你當了這麼多年七級鉗工,也應該進步一下嘛!”
劉海中本來也決定讓易中海自己玩。
開玩笑,那可是五塊錢啊。
就連每個月工資78塊錢的他都不舍不得,更彆提那些住戶們了。
可是聽到職工技能考試,劉海中的屁股又擰回到了椅子上。
這些年,他心心念念兩件事。
一件是當官。
一件就是成為八級鉗工。
當官受限於文化水平,顯得遙不可及。
八級鉗工就成了他實實在在的目標。
每個月多二十多塊工資暫且不說,重要的是這個名號響亮啊。
每個八級鉗工都是軋鋼廠的寶貝疙瘩。
易中海為啥能在上班時間到處轉悠,連車間主任都要哄著他,就是因為他是八級鉗工。
可是,軋鋼廠的技工考試要求嚴格。
劉海中這些年疏於鍛煉,業務早已荒廢。
可是心裡卻沒有一點逼數。
連續參加了五次考試,都以失敗而告終。
聽到易中海的話,他那雙小眼睛一下子都亮了。
“老易,我這水平,自己心裡有數,雖在車間裡也是數一數二,但是...”
話說一半,戛然而止,滿懷期望的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中笑道:“技工考試,技術水平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綜合能力嘛。尤其是要搞好跟老師傅的關係。今年我可是聽說了,部委正在忙著籌集鞍山那邊的新工廠,抽調不出人手,於是把鉗工考試交給了咱們軋鋼廠舉辦。你想啊,這種高難度考試,是不是需要我們這些八級鉗工老師傅把好關。”
“那你的意思是說,隻要我等會在大會上支持你,你就會在鉗工考試中助我一臂之力?”劉海中瞪大眼。
這家夥到底是個蠢貨。
這種犯錯誤的事情能說得這麼明白嗎。
易中海伸手扶額,低聲說:“咳,有些事情心裡明白就算了,沒必要說出來。還有,你支持我,是為了幫助咱們大院裡的鄰居,是為了團結群眾,不是謀取個人利益。”
“明白,明白!”劉海中喜得合不攏嘴,點頭哈腰。
心中暗暗罵一句:這老東西真是當了裱子,還要立牌坊。
兩人商談好詳細對策後,就出門去了中院。
這時候,李東來吃了三個煎雞蛋,啃了一個白麵饅頭後,也背著手晃悠著向中院走去。
此時正值盛夏季節,雖是清晨,陽光稍顯稚嫩,空氣已然燥熱。
大槐樹的人群也焦躁不安。
每個月就那麼一點工資,要顧著一大家子人吃喝,日子過得本來就緊巴緊,現在又要捐款,心情自然不會好。
唯一顯得悠閒自得的就是許大茂。
昨天晚上服用了土方子後,他覺得又活了過來。
再加上李副廠長的夫人見他表演口技,實在是辛苦,再加上李副廠長這兩天整天待在家裡,放了他兩天假。
沒有了心理壓力的許大茂自然格外高興。
他搬來一張四方桌擺在人群中。
桌子上放著瓜子盤,邊嗑瓜子邊跟鄰居閒聊,派頭比三位大爺還要足。
沒辦法,人逢喜事精神爽,李夫人已經打了包票,等過兩天就會跟李副廠長替讓他當乾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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