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來接著酒意在丁秋楠的床上眯了一小會,騎著自行車回到四合院時,太陽已經將近落山。
李小妹已經寫完作業,正在跟何雨水在大槐樹下玩嘎拉哈。
“哥,你回來了,嫂子家怎麼說?”李小妹看到他回來興奮的蹦躂起來。
“你哥出馬,還訓不服老丈人?他們已經同意讓我儘快挑日子把你嫂子娶回來了。”李東來打來清水, 邊洗臉邊說道。
“真的,那你趕緊找人選日子啊,我等著抱小侄子呢!”李小妹臉上樂開了花。
她身後,何雨水黯淡,把嘎拉哈緊緊攥在手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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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要趕緊挑選好日子。
結婚對每個人來說都是人生之大事。
為了圖個好彩頭, 人們總要選一個吉祥的日子來娶親。
在舊日子, 街頭拄著拐棍戴著墨鏡的風水先生,專門做看日子的生意。
現在是新世界了, 風水先生沒了,這個職務就被媒婆兼任了。
李東來好像聽彆人說過,閻埠貴喜歡說媒。
並且,他是老教師,家裡應該有老黃曆。
休息了一會,喝了幾口茶水,李東來摸黑來到閻埠貴家。
敲開門。
“東來,是你啊,快進來。”閻埠貴異常熱情,把李東來拉到桌子旁。
隨後又讓三大媽擺上瓜子,花生,沏上一杯高碎。
“來,嘗嘗,這花生是專門從你三大媽家裡拿來的,味道好極了!”
“來喝茶,我給你說, 這茶葉看上去像高碎, 其實是我一個個挑選的, 跟領導家的茶葉,沒有區彆。”
“哎,東來,你怎麼不動啊!”
怎麼不動,還不是被你嚇著了!
連糞池從門前路過都要嘗一下鹹淡的閻埠貴,竟然今天端來了瓜子,花生。
這實在是太反常了。
如果不是李東來已經暗暗掐了大腿兩下,感覺到真切的疼痛,一定會以為是在做夢。
不過,既然擺上了,不吃一點,那豈不是對不起閻埠貴的一番心意。
於是,李東來拿起了瓜子,花生。
“哢嚓”
“三大爺,這瓜子不錯。”
“哢嚓!”
“嗬,三大爺,這花生還真是飽滿。”
“哎,吃得太鹹了, 三大爺, 你家裡有奶糖嗎?”
出乎李東來意料的是,閻埠貴當即讓三大媽端出來一個鐵盒子。
打開一看,盒子裡放著數枚奶糖。
李東來也沒客氣,撥開奶糖塞進嘴裡,在閻埠貴心疼的目光中,慢慢拒絕。
很快,一個奶糖吞下肚。
再喝一口茶,舒坦。
尺高喝足,李東來看著閻埠貴,笑道:“三大爺,我這個人從來不信奉吃人家做軟,那人家手短,有啥要求,你就直接說吧。”
“沒啥要求,不就想著咱們是好鄰居,已經足足...一天沒見麵了。”閻埠貴舔著臉笑。
這下子,把李東來整不會了。
閻埠貴今天是瘋了嗎?
或者是三大媽要跟他離婚分家產,他豁出去,不過了?
...
就在李東來覺得吃的糖果裡被下了毒時,閻埠貴神情猶豫,搓了搓手,說道:“東來,你來大院裡已經有兩個月了吧?伱覺得大爺怎麼樣?”
李東來點頭:“小氣也一點,但人還算不錯。”
閻埠貴:“小氣那還不是孩子多鬨得,你不知道,我家的幾個孩子都大了,俗話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像閻解放每頓能吃一個饅頭,孩子們還要上學,我每個月就那麼一點工資,不仔細點花怎麼行呢!”
李東來點頭:“確實是。”
閻埠貴:“閻解放已經快畢業了,這孩子一直想去軋鋼廠上班,我求了幾次一大爺,他都沒點頭。東來,你看看...”
李東來皺起眉頭,原來閻埠貴打的是這個主意!
“三大爺,解放這孩子不錯,不過,我就是一個小醫生,怕是做不得主。”
“也許等幾天就不是了...”閻埠貴小聲說。
李東來揉揉耳朵:“三大爺,你剛才是什麼意思?”
“沒,沒啥意思!”閻埠貴臉色大變。
灰中山裝在離開的時候,特彆交代,一定要注意保密。
保密這種事可大可小。
泄了密,一旦有心人追求起來,可能會有大麻煩。
閻埠貴拿起搪瓷缸子猛喝兩口水,塑料鏡框後那雙小眼睛中崩出精光:“東來,以後你要是有那個能力了,是不是能幫叔這個忙。”
李東來沒有任何猶豫就點點頭。
一個好漢三個幫。
閻埠貴這人雖是小精明,三觀卻沒問題。
是一個可以深交的朋友。
要不然,李東來在成立家教班的時候,也不會第一個就想到閻埠貴。
至於閻解放,這孩子長得有模有樣,嘴巴也很甜。
還沒畢業就交上了女朋友,將來也是個人才。
魯智深先生說過,給彆人一條路,自己未來就多條路。
看到李東來答應,閻埠貴總算放下了心。
今天這半斤瓜子,花生,二兩大白兔奶糖沒有白費。
不過,這李東來也太能吃了。
早知道瓜子就不端出來了。
兩人閒聊幾句後,李東來見天色不早,笑著說道:“三大爺,我快結婚了,今天來,是想讓你幫我選個好日子。”
結婚?
閻埠貴眼睛眼睛瞪大,嘴巴張開。
他還想著把閻解放女朋友的妹妹,介紹給李東來,來個親上加親呢!
那女孩閻埠貴見過,身材高挑挑的,臉盤子也白嫩嫩。
雖然有點瘦,不過吃點肉就能補回來。
李東來要當領導了,家裡也不會缺肉。
沒想到,人家馬上要結婚了,真是可惜了...
這個李東來還真是個人物,進入軋鋼廠不到兩個月,又是升官,又是結婚的。
他雖然有點失望,還是懂得‘寧拆十座廟不破一門婚’的老理,把小心思埋在心底。
咧著嘴笑:“東來,女方的八字你帶來了嗎?”
李東來把丁秋楠的生辰八字,已經家庭,工作都說了一遍。
聽得閻埠貴直吧嗒嘴:“大學生啊,這以後說不定也是大乾部!你們還真是登對。”
說完,閻埠貴走進裡屋,拿出一本泛黃的通程。
“你可是找對人了,你三大爺對選日子特彆有講究。”說著,他扶了扶眼鏡框,一臉傲色:“選日子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講究‘年無天罡河魁’,‘月逢大利和小利’,‘有堂不選灶,有弟不選姑’。”
“大利月講究正七迎雞兔,二八娶虎猴,三九尋蛇豬,四十找龍狗,牛羊五十一,鼠馬六臘月。”
“小利月講究正七娶鼠馬,二八迎蛇豬,三九尋虎猴,四十牛羊嫁,龍狗五十一,雞兔在六臘。”
“以前我這裡存著一本‘嫁娶周堂圖’,後來被閻解放疊飛機玩了。”
李東來聽得腦瓜子直懵,忙催促道:“三大爺,您是行家裡手,我都知道了,還是快選日子吧。”
閻埠貴心中一歎,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對老祖宗的東西不感興趣了!
然後翻開通程,仔細查閱起來。
足足十分鐘,他抬起頭:“按照你和丁秋楠的生辰八字,屬相相克,今年的六月二十六號是你們的好日子。”
六月....足足要1個多月!
李東來本來想讓閻埠貴換個日子,旋即想到屋子裝修也需要一段時間。
反正想操練的話,可以在醫院的太平間裡。
選好日子,李東來起身告辭,卻看到閻埠貴伸出了手。
“東來,按照老理,選日子可是要給錢的。”
“三大爺,我早就給你準備好了!”李東來一點也不小氣,甩出一塊五毛錢大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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