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賈張氏拖到了岸邊,累得他蹲在地上大喘氣。
這老婆子本來就胖,在水下更像一頭死豬樣,忒沉了。
賈張氏被平放在河邊,她肚子很大,嘴角溢出和誰,眼睛緊閉。
秦淮茹用手在鼻子上,摸了一下。
感覺到沒有熱乎氣,她頓時嚇得魂分魄散,指著賈張氏喊道:“傻柱,快,快給她做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是棒梗告訴她的,學校的老師說了,小孩子不能下水玩,一旦遇到溺水的人,應該儘快做人工呼吸。
軋鋼廠保衛科每年都會給工人們講解安全知識,傻柱也知道人工呼吸。
隻是,讓俺們給一個老婆子做人工呼吸...
傻柱爬起身,看著賈張氏那張肥膩的大臉和烏黑的嘴唇,隱約還能嗅到腥臭氣息,實在是下不去嘴。
他支支吾吾:“小秦姐姐,你怎麼不做?”
秦淮茹當然也不願意給賈張氏做人工呼吸。
賈張氏不講究衛生,從來不刷牙,嘴臭得跟大糞池一樣。
當然,秦淮茹不能這樣說。
她抿了抿嘴唇,裝出可憐兮兮的樣子:“雨柱弟弟,你也知道我們女人肺活量小,棒梗的老師可是說了,做人工呼吸必須得肺活量大。”
“你救了棒梗他奶,棒梗知道後一定會感念你,更親你這個乾老子。”
傻柱明顯知道秦淮茹是在敷衍他,可是秦淮茹那楚楚可憐的小眼神,讓他骨子裡一陣酥麻。
再想到棒梗,那可是世間少有的好孩子,將來絕對是一個乾大事的人,並且還很孝順。
其實傻柱之所以屢屢幫助賈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照顧乾兒子棒梗。
不就是人工呼吸嘛。
一閉眼,一吹氣的事兒。
傻柱彎下身趴在賈張氏旁邊。
“啊...pu~”
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噘著嘴,直直的奔賈張氏那張大嘴而去。
“啪!”
預想的腥臭沒有聞到,臉上反而一陣火辣。
傻柱有些茫然,連忙睜開眼。
不知何時,賈張氏已經醒了過來,正瞪眼怒視著他。
傻柱尷尬的笑:“大娘,你,你醒了...”
賈張氏氣得渾身發抖,麵色赤紅,她剛張開嘴,就從喉嚨眼裡噴出一股河水。
“傻柱...唔..你...殺...唔..千...唔...刀!”
賈張氏弓著身子,肚子中的河水噴湧而出。
許久,才算是完全清空。
秦淮茹一直在她身後給她捶背,小聲解釋:“棒梗他奶,雨柱兄弟剛才以為你不行了,是在給你做人工呼吸,你就不要責備他了。”
肚子裡的河水清空了,賈張氏大口喘著氣,指著秦淮茹,怒罵:“我不行了?你們這對狗男女,是不是早就盼著我老婆子死,再害死我家旭東,然後就沒人礙伱們的事了。”
“不是,不是,你怎麼能這樣想呢!”秦淮茹解釋。
“我怎麼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怎麼做。剛才傻柱明明就是故意的,下坡還跑那麼快,明顯就是想害我老婆子。”賈張氏掙紮著爬起來,“不行,我要去街道辦舉報你們,讓街道辦定你們個謀害公婆的大罪。”
“棒梗他奶,你真的誤會了,你聽我們解釋。”
賈張氏的話嚇壞了秦淮茹,她一邊扯住賈張氏的胳膊,一邊給傻柱使眼色。
傻柱撓了撓頭,扭頭向一塊大石頭走去。
“咳咳咳!”秦淮茹瞥見他的動作,連忙咳嗽,搖頭。
開玩笑,真想謀害公婆啊!
傻柱無奈的苦笑一聲,走到賈張氏麵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賈家大娘,我是棒梗的乾老子,怎麼可能會那樣做呢?”
“況且,我跟旭東哥從小一塊長大,是好兄弟。”
“你就跟我自己的親娘一樣。”
傻柱心中想,何大清,我又給你找了個媳婦,你快回來吧。
...
賈張氏當然知道傻柱和秦淮茹不是故意的,她隻不過是要出口氣。
萬一真把傻柱和秦淮茹送進笆籬子,誰照顧賈旭東和棒梗?
她一臉惡毒的說:“好,我今天算是白撿了一個兒子。”
“對,對,您就跟我親娘一樣。”
“啪!”
傻柱捂著臉:“賈家大娘,你打我作甚?”
賈張氏緩緩收回巴掌,笑道:“你剛才還說你我兒子,親娘打兒子,不是應該的?”
傻柱咬住牙,隻能忍了。
死老婆子,這麼多年,也沒見你打賈旭東一巴掌。
...
一場風波以傻柱挨了了兩巴掌而告終。
架子車已經被撞壞了,傻柱需要找人修理,不然無法給朋友交代。
秦淮茹隻能扶著賈張氏,頂著熾熱太陽顫顫巍巍的向四合院走去。
路上,賈張氏累得氣喘籲籲,想到剛才落水的事情,她停住了腳步:“兒媳婦,你說,我算不算生病了?”
“生病?”秦淮茹怔了一下,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很快明白了賈張氏的打算。
這老虔婆是想到醫院騙止疼片了。
賈張氏這些年嗑藥上癮,一天不吃止疼片就渾身不舒坦。
隻是,止疼片一粒要1毛錢,賈家負擔不起那麼多。
於是,賈張氏隔三差五,就要裝病去醫院騙藥。
三兩次還行,時間長了,醫生又不是傻子。
一聽又是腰疼腿疼肚子疼,直接就把她攆了出來。
明白過來後,秦淮茹陪著笑臉說:“應該算是吧,您掉進河裡,說不定碰到石頭了。”
“對!我就說,我這老腰疼絲絲的。”賈張氏樂得合不攏嘴,“走,咱們先不回家了,直接去醫院。”
賈張氏嘴裡的醫院,自然是軋鋼廠醫院。
職工家屬在這裡看病,診治費和醫藥費都全部報銷。
兩人足足花了兩個小時,才走到醫院。
如果在以往,賈張氏肯定叫苦連天,現在想著止疼片,她渾身就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氣。
賈張氏顧不得歇息就直奔內科二診室,這裡專門負責給老年人看病。
推開門,胡春醫生看到是賈張氏,臉上立刻寫上警惕。
一番詢問之後,明白賈張氏是來騙藥的,自然不肯開方子。
兩人就在內科二診室裡,爭執了起來。
“大娘,你的腰一點問題都沒有,用不到止疼片。”
“你這個醫生,會不會看病,我明明掉進河裡了,怎麼會一點問題都沒有?”
在這個年代聽診器是一份十分光榮的職業。
作為醫生,考慮的不是金錢,也不是為醫院掙效益。
而是病人的健康,是醫生的名聲。
賈張氏的話讓胡大夫不能忍了,他站起身,就要攆人。
賈張氏不肯走,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一時間,內科二診室內一片混亂。
過路的病人還沒有在醫院見過這種熱鬨。紛紛停下腳步圍了過來。
小護士們瞅見賈張氏躺在地上耍賴,也沒有辦法,隻能上報給了護士長。
護士長在醫院乾了十幾年,也沒見過這種情況,進來勸了兩句,賈張氏打定主意要止疼片,自然是躺在地上不起來,嘴巴裡還不乾不淨的罵著。
護士長也沒有辦法,隻能讓小護士去找焦院長。
這種事是軋鋼廠醫院成立以來的第一起,一般都是院長處理。
結果太不湊巧,焦院長去區委開會了。
小護士們又想到一個人,李東來。
這個新來的醫生,最近屢建奇功,儼然已經是軋鋼廠醫院的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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