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門大長老的居所比李軒的小院更顯威嚴，青瓦紅牆圍起半座山頭，門口守著兩個氣息沉穩的護衛，竟是築基期修士！
林徹被瘦高個押著走進院子時，手心已經沁出冷汗。築基期，那是他現在連仰望都覺得遙遠的存在，對方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他。
正廳內，張啟明坐在主位上，閉目養神。他穿著洗得發白的灰袍，看起來像個普通老者，可林徹一進門就感覺渾身發僵，仿佛被毒蛇盯上——那是遠超煉氣期的靈壓，無聲無息卻無處不在。
“弟子林徹，見過大長老。”林徹強壓下心悸，躬身行禮。
張啟明緩緩睜開眼，那雙眼睛渾濁卻銳利，仿佛能看透人心：“你就是林徹？”
“是。”
“聽說你今天剛當上外門執事，就把王虎和周扒皮給打了？”張啟明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林徹定了定神，硬著頭皮道：“回大長老，王虎克扣同門資源，周扒皮徇私舞弊，弟子身為執事，按門規處置，絕無私心。”
“門規？”張啟明輕笑一聲，那笑聲裡聽不出喜怒，“王虎是李軒的表親，周扒皮……是老夫的遠房侄孫。你處置他們，就沒想過後果？”
林徹心裡一緊。果然是衝著這層關係來的！他咬著牙道：“宗門規矩麵前，人人平等。若因私廢公，何以服眾？”
這話半是表忠心，半是賭。他賭張啟明這種老怪物，更看重宗門秩序，而非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侄孫”。
張啟明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道：“你倒是有幾分膽色。一個煉氣一層，敢打煉氣三層，還敢在李軒麵前動手……說說，你那突然暴漲的修為，是怎麼回事？”
來了！最關鍵的問題！
林徹心跳如鼓，大腦飛速運轉。直接說係統？肯定會死得很慘。編個理由？張啟明活了幾百年，什麼謊話沒見過？
“回大長老，弟子……弟子偶得一枚祖傳玉佩，危急時刻能短暫激發潛能，代價極大，事後會虛弱數日。”林徹急中生智，把黑玉吊墜搬了出來。這不算完全說謊，吊墜確實是關鍵，隻是沒說係統的事。
張啟明的目光落在他胸口的吊墜上，渾濁的眼睛閃過一絲精光：“哦？什麼樣的玉佩，能讓煉氣一層爆發出煉氣九層的力量？”
“隻是……隻是短暫爆發，而且一生隻能用幾次。”林徹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今日在李師兄院中，已是強弩之末，僥幸未死罷了。”
他故意示弱，把自己說得狼狽些，降低對方的警惕。
張啟明沉默了片刻，突然道：“把玉佩給我看看。”
林徹臉色微變。那吊墜除了冰涼，和普通玉石沒區彆，可萬一被看出什麼端倪……
但他不敢拒絕，隻能解下吊墜，雙手奉上。
張啟明接過吊墜，指尖輕輕摩挲著。林徹緊張得幾乎窒息，生怕係統被察覺。
半晌，張啟明把吊墜還給他，淡淡道：“確實是塊普通玉石，隻是沾染了些微弱的靈氣。看來，是你血脈特殊，才能激發潛能。”
林徹心中狂喜，連忙道：“大長老明鑒！”
“罷了。”張啟明揮揮手，“王虎和周扒皮確實有錯，你處置他們，不算違規。但打狗也要看主人，下次行事，掂量著點。”
“是，弟子謹記。”
“你那執事之位，既然坐上了，就好好乾。外門這些年太亂，是該有人整頓整頓了。”張啟明的語氣緩和了些，“老夫給你三個月時間，若是乾得好，或許能給你個正式的名分。”
林徹愣住了。這就……過關了？不僅沒罰他，還給他機會？
“怎麼？不願意？”張啟明挑眉。
“不！弟子願意！多謝大長老栽培！”林徹連忙躬身道謝，心裡卻更加疑惑。張啟明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下去吧。”
“是。”
林徹退出正廳，感覺後背已經濕透。直到走出大長老的院子，那股令人窒息的靈壓消失，他才敢大口喘氣。
“剛才大長老跟你說什麼了？”瘦高個在門口等著，眼神複雜地看著他。
“沒什麼，大長老讓我好好當執事。”林徹含糊道。
瘦高個深深看了他一眼，沒再追問，轉身走了。
林徹握著胸口的吊墜，心有餘悸。剛才真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他抬頭看向係統麵板：
【宿主：林徹】
【修為：煉氣一層】
【當前資源：惡名值5點，名望值1點】
【待償還：外門執事職位（剩餘時間6天18小時）】
5點惡名值，還差5點才能還清職位借貸。而且張啟明那句“三個月”“正式名分”，聽起來像好事，可林徹總覺得不對勁——一個築基長老，憑什麼對他一個煉氣一層另眼相看？
“難道他看出什麼了？”林徹皺緊眉頭。
不管怎麼說，暫時安全了。當務之急，是先湊夠5點惡名值，保住執事之位。
他正準備回執事房，卻看到一個小弟子慌慌張張地跑來：“林執事！不好了！後山禁地那邊，有人發現了死人！”
死人？後山禁地？
林徹心裡咯噔一下。青雲宗後山有片禁地，據說裡麵封印著什麼東西，常年有弟子看守，嚴禁靠近。
“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