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聲淅淅瀝瀝,如泣如訴。
天府城外三十裡,一處被竹林環繞的幽靜小院在細雨中顯得格外靜謐。
院落雖然簡樸,但處處透露著一種超然脫俗的氣息,仿佛與世隔絕的仙人居所。
雨滴敲打著青瓦屋頂,發出沉悶而有節奏的聲響。
屋內,一道蒼老的身影正盤膝端坐在蒲團之上,雙目緊閉,周身散發著若有若無的玄妙氣息。
忽然,院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黑衣人冒雨疾奔而來,在門外恭敬地跪倒在地。
“啟稟前輩,屬下有要事稟報!”
屋內傳來一道蒼老卻威嚴十足的聲音,如雷鳴般響徹整個院落:“不是說了,沒有天大的事情不要打擾本座修煉!”
那聲音中蘊含著滔天的怒意,僅僅是話音落下,整個小院的雨水竟然都在這一刻停滯在半空,如同被無形的力量定格。
黑衣人渾身顫抖,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前輩息怒!此事關乎重大,屬下不敢不報!我們找到當年顧家的餘孽了!”
此言一出,整個屋子突然寂靜下來。
片刻後,一道更加威嚴的聲音傳來:“你說什麼?!”
“回前輩,就是當年那個逃脫的顧家小子!如今他已經鬨出了偌大的名聲,回到了這天府城一帶,正在四處打探消息,似乎在調查當年之事!”
轟!
話音剛落,整座屋子劇烈震動起來,仿佛發生了地震一般。
緊接著,一股無形的氣浪從屋內席卷而出,瞬間掀翻了漫天雨幕!
方圓百米之內的雨水被這股恐怖的力量直接蒸發,使得這片區域驟然一空,形成了一個詭異的真空地帶。
吱呀——
屋門緩緩打開,一道身影從中走出。
那是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身穿一襲灰色道袍,麵容枯槁如同千年古木,但那雙眼睛卻如星辰般深邃,透射出攝人心魄的神光。
他每踏出一步,腳下的青石板便出現一道細密的裂痕,整個院落在他的氣勢壓迫下瑟瑟發抖。
老者站在屋簷下,任由細雨打濕他的衣袍,臉上露出了一種極其興奮的表情。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他仰天長笑,聲音如雷鳴般響徹雲霄,震得遠山都為之顫抖。
“當年就是漏了這個雜碎,結果本座被上麵貶到此地苦修數年,至今不得重返故土!”
老者的眼中閃過一絲怨毒,“本座派出無數人手尋找多年,搜遍了大江南北,都沒有他的消息。沒想到這個畜生竟然主動送上門來!”
他猛地轉身,看向那名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眼中殺機畢露:“傳我命令,將這個消息透露給那些受過本座恩惠的門派!”
“告訴他們,那個顧家餘孽已經回來了,正在調查當年的真相。但不要輕舉妄動,本座要等他自投羅網!”
老者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當年僥幸逃脫的小老鼠,如今竟敢主動爬回來送死。本座倒要看看,這些年他到底長了多少本事!”
與此同時,千裡之外的皇宮深處。
欽天監內,數十名身穿星辰道袍的術士正圍繞著一麵巨大的銅鏡,施展著玄妙的推演術法。
銅鏡表麵波光粼粼,無數神秘的符文在其中閃爍流轉,仿佛蘊含著天地間最深奧的秘密。
為首的一名白須術士雙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
他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臉色也變得愈發蒼白。
“推演天機,洞察因果!”
話音剛落,那麵銅鏡突然爆發出刺眼的光芒,無數玄奧的畫麵在鏡麵中快速閃過。
然而,就在即將看清真相的關鍵時刻,一股恐怖的反噬力量突然從鏡中湧出。
“噗——!”
白須術士張口噴出一道血箭,整個人直接被震飛出去,重重地撞在牆上。
其他術士見狀大驚,連忙上前攙扶。
“大人!您怎麼樣了?”
白須術士臉色慘白如紙,眼中滿含驚駭:“此事因果盛大!牽扯太深!天機不可測,不可測啊!”
他顫抖著指向那麵已經黯淡下來的銅鏡:“快!立刻稟報陛下,有大事要發生了!”
禦書房內,女帝夏紫萱正在批閱奏章。
她身穿一襲金色龍袍,鳳冠加身,美得傾國傾城,但那雙鳳眸中卻蘊含著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嚴。
忽然,一名太監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跪倒在地。
“啟稟陛下,玄衣衛急報!”
夏紫萱頭也不抬,淡淡地說道:“說。”
“回陛下,派往天府城的欽差大人和三十名玄衣衛精銳,全部…全部被殺了!”
啪!
手中的朱筆瞬間斷成兩截。
夏紫萱緩緩抬起頭,那雙美眸中閃過一道攝人心魄的寒光:“你再說一遍?”
太監渾身顫抖,但還是如實彙報:“據消息傳回,是花雨樓的人出手。而且…而且那個顧長生,竟然是花雨樓的少主!”
轟!
女帝猛地站起身來,強大的氣勢瞬間席卷整個禦書房。
“花雨樓少主?!”她的聲音如寒冰般冷冽,“一個被朕退婚的廢物,竟然敢攀附上殺手組織,還妄圖挑釁朕?!”
她美眸中殺機暴漲,冷笑道:“不過是朕退婚之後,他惱羞成怒罷了!以為找到靠山,就能與朕分庭抗禮?”
“陛下息怒…”身旁的大臣想要勸諫。
“住口!”
砰!
女帝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整張黃花梨木製成的禦案瞬間四分五裂!
“朕要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螻蟻知道,什麼叫做皇權天威!”
她轉身看向殿外,聲音如雷鳴般響徹整個皇宮:“傳朕旨意,請供奉院出手!必要時,朕將禦駕親征,親手打破這螻蟻的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