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清晨。
沛西縣,石頭鎮。
通往鎮中心的必經之路,被兩輛軍車牢牢堵死。
路邊兩側,則是兩個營隊全副武裝的士兵。
端槍列陣。
阻止任何車輛或路人通過。
“禁止通行!看不見禁止通行這四個大字嗎?”為首的士兵長官,站在軍車的車頭上,左手賣力揮舞警示牌,右手握緊擴音器,聲嘶力竭:“都走!滾回去!”
下方,圍滿了群情激奮的眾人。
“好好的,咋說封就封了?”
“對啊!不告訴一聲?”
“我要過去!”
“我們救護車也進不去嗎?”
“俺還要送豬咧……”
“送個屁豬!”士兵長官罵罵咧咧:“你是去送死!都滾犢子!”
“嫩個煞筆東北人!”
“你個煞筆中原人!”
“窩靠嫩疊!”
“去尼瑪的……”
兩方善意互動了十數分鐘。
個彆著急的,企圖爬軍車翻過。
被眾士兵一人一腳踹下。
“我老媽還在裡麵啊!今早電話怎麼也打不通。讓我過去吧……”
“裡麵到底發生什麼了?”
“你們有槍!你們怕什麼?”
“都墨跡雞毛呢?”為首長官更加放大嗓門,用力拍拍警示牌:“都說了!禁止通行!誰要再敢強闖老子就開槍了!”
這時。
伴隨著騰騰狼煙,一輛越野車壓著路肩奔襲而至,停在所有人麵前。
車門打開。
下來了六個年輕人。
為首者,從兜裡掏出一份證件,展開,給車頂上的士兵長官看了一眼。
長官精神一振,急忙大力揮手:“是超凡調查部!團結二處的!放行!讓他們進去!”
圍攏的民眾一聽關鍵詞,也齊齊一驚,連忙讓路。
“嗡——”
靠路麵右側的軍車啟動引擎,緩緩後退,讓出了一條隻能容納一人通過的小道。
“團結二處的大人們可以進去了。”士兵長官放下牌子:“注意安全。”
“嗯。”
為首者點點頭,在所有人目光複雜的注視下,帶領五位隊友穿過通道,步行朝著石頭鎮進發……
約莫五分鐘後。
還不等看見石頭鎮的鎮牌,前方濃鬱的血腥氣便撲麵而至,狠狠打在每個人的臉上。
六人彼此相互對視一眼,立刻加快步伐。
又過了五分鐘。
他們成功抵達石頭鎮大門口。
也親眼目睹了什麼叫人間地獄。
頭顱。
脛骨。
散落打卷的腸子。
寸寸碎裂的肝臟。
黏糊糊、赤紅紅的路麵。
蜿蜒曲折的血水小溪。
還有密密麻麻盤旋的蒼蠅。
以及,一隻站在廢墟上、啄食爛肉的雞……
“……”
源源不斷鑽進鼻腔的臭肉血腥味道,讓一名男青年忍無可忍,猛地吐在身旁一位女青年的身上。
女青年一陣惡心,也忍不住吐在身旁另一名男同伴身上。
男同伴一陣惡心,也忍不住吐在身旁另另一名少女身上。
少女一陣惡心,忍不住吐在隊長身上。
為首者:“……”
為首者:“你們……嘔——”
“不是,你是不是有病?吐……嘔……吐我身上乾什麼?”
“我也被吐了!怎麼也得吐一個吧?”
“你怎麼這麼自私?嘔……”
“說我自私,你不也吐彆人身……身上了嗎?”
“我不是故意的!”
“嘔嘔嘔嘔——”
“放屁!你什麼為人我還不知……還吐是吧?這次瞄準我了是吧?”
“算了算了,我們是在出任務……”
“瞄準你怎麼了?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好!那麼好!”
“小美……早上你吃的燕麥片嗎?好香啊。簡直是這渾濁世界裡的一抹難得的清爽。剛才你可以吐我身上的,我不介意……”
廢墟之上。
雞怪吞下一條血肉,抬頭,歪著腦袋打量麵前一眾“吵架的”、“打架的”、“勸架的”、“談戀愛的”……的人類。
眼底凶光閃爍。
並漸漸變成血紅色。
“咕咕咕。”
在喉嚨內叫了三聲,雞,一扇翅膀,竟瞬間化作流星!猛地衝來!
“都閉嘴!”
為首的隊長雙眼瞳孔驟縮:“就是它!空間裂縫裡的雞!它過來了!”
嗬斥間,隊長已有動作。
直接拽過一名還在“罵娘”的隊友,擋在了身前。
“噗嗤——”
鋒利的雞喙,乾脆利落穿透了隊友的胸膛。
隊友:“……?”
“大劉!”隊長悲痛嘶吼一聲,眼眶頓時紅了,立刻退後半步,運起全身所有的力量,凶猛一腳!
結結實實踢中了從隊友胸膛穿透的“雞頭”,與隊友。
“砰!”
巨力傳導之下,隊友和雞同時倒飛出去。
“撲通。”
重重落地。
濺起塵土一片。
“咕咕咕咕——”
雞一甩雞頭,狼狽爬起,踩著隊友的屍體再次衝來。
“沒死……果然不是普通的雞。”
隊長臉色難看。
具備準·超級人類實力的他,全力一擊,竟然還弄不死一隻雞。
這必然不是失誤。
畢竟隊友都被踹死了,可以確定那一腳的力量是實打實的。
“大家小心!它又來了!”
熟練的一個側身,躲過背後的一記匕首穿刺,隊長大手一揮:“各自小心!注意保護隊友!我們包圍過去。”
“是!”
眾隊友齊聲應和。
開始混戰。
……
同時間。
遠隔幾百公裡外的bc市,第二高級中學。
超凡班教室。
陳宇麵無表情的坐在“專屬”位置上,等待上課。
好好的睡了一個晚上。
他早起時經過深思熟慮,還是決定來上學了。
畢竟作為超凡班,確實能教一些網上不公開的戰鬥技巧。
起碼……
測試實力的工具他還能用得上。
不能隨隨便便的因為積滿三次遲到而被開除。
“當——”
不多時,熟悉的鐘聲響起。
掐著點的森乃伊比喜推門而入,徑直來到講台,環視全場一圈後,冷聲開口:“所有人都來了嗎。”
“都到了,老師。”班長舉手。
“陳宇來了嗎。”森乃伊比喜看向陳宇。
陳宇:“……”
“那個是陳宇嗎?”森乃伊比喜指向陳宇。
陳宇:“不然是你爹?”
“好。”森乃伊比喜點頭:“確實是他。剛才太安靜了,我以為不是本人。”
陳宇:“……”
“那麼……今天是新入班學員的第四天。”
雙手撐在講台上,森乃伊比喜眼神淩厲:“這第四堂課,我不講課……”
“你踏馬從來就沒講過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