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
“你是廢物？”
“你的檢測結果是廢物！”
“太好了！”
白城，公立基因檢測站，2號檢測室內。
坐在辦公桌後的工作人員，手捧報告文件，激動站起身：“真是太好了啊！”
“是嘛？”對麵的陳宇也激動起身：“‘好’從何來啊。”
“一上午了，檢測出的都是精英。我還以為是檢測器壞了呢。現在看來沒壞。”
“……那還真是個大好事兒啊。”
“是啊是啊。”
“你工號多少。”
“9988。怎麼了？”
“沒什麼……喂？市長熱線嗎？你們政府裡出現一個二嗶。對。我要投訴。”
……
捏著基因檢測報告，走出2號檢測室的門。
一群手持話筒的記者、和扛著長槍短炮的攝影師頓時一擁而上，將陳宇團團包圍。
“同學！我是白城電視台的，請問能接受一下采訪嗎？”
“我們是木豆傳媒，請問……”
“不要擠！彆…彆擠進來……”
“你好同學，裡麵上午段的檢測是結束了嗎？”
“能否透露透露您的檢測結果？”
“我來自搜珠娛樂。同學！看這邊！嘍嘍嘍嘍嘍……”
攥緊手裡的檢測報告，陳宇一指前方：“把那隻餿豬的趕走。”
其餘人瞬間統一戰線。
一人一腳。
將搜珠娛樂的記者踹跑了。
“剩下的。”陳宇大手一揮：“一個一個問。”
“我先來！”一記者嘴速飛快，話筒直接懟在陳宇的屁股裡：“你好同學。”
陳宇居高臨下的慢慢回頭：“你是故意的嗎。”
“同學，你注意到我了？”
“……你繞前麵來。”
“好的好的。”
拔出話筒，記者推搡著眾人擠到前方，將話筒遞到陳宇嘴邊：“你好同學，我們是大洋新聞的。你是今天檢測上午段最後一位學生，請問你的資質檢測結果如何？”
“還行。”
“請問你手中的檢測報告，能讓我們拍一下嗎？”
“不行。”陳宇轉移目光：“下一位。”
“我我我！”另一記者擠上前：“這位同學，你的檢測報告能讓我們拍一下嗎？”
“……不行。下一位。”
“同學您好，您的檢測報告能拍一下嗎？”
“……”
沉默半晌。
陳宇將檢測報告折疊到巴掌大小，揣進兜裡：“都瘠薄彆問了，我要回家。滾開。”
“我看到了！”在作者的安排下，側方一位眼尖的記者驚呼：“是廢物！他的檢測結果是廢物！”
“廢物？！”在場眾人皆驚。
“你是廢物？”
“廢物不就是廢物嗎？”
“廢物不是啥也乾不了嗎？”
“建國之後不是沒廢物了嗎？”
“太好了！”
“我就說吧？最後一個出來的肯定有大新聞……”
陳宇：“……”
環視一圈嘰嘰喳喳的眾記者，陳宇再次掏出手機，一邊推搡撤離、一邊撥打電話：“喂？市長熱線嗎？對。還是我。新聞界的二嗶也歸你們管吧……”
……
當陳宇終於回到位於郊區的平房家中。
時間，已經過了中午。
掏出鑰匙。
插入鑰匙。
擰動鑰匙。
陳宇拉開房門。
“……”
沒拉開。
低頭一看，鑰匙斷裡頭了。
“……”
“這就是我未來人生的預兆嗎。”
隨手將鑰匙屁股一扔，陳宇繞到平房後院，推開廚房的窗戶跳了進去。
家中，空無一人。
這個時間，陳宇知道他爹一定是帶著弟弟做康複治療去了。
索性解放天性，在廚房裡就脫掉所有衣服，吊兒郎當的進入衛生間。
“啪！”
打開淋浴開關，腦海內回想著自己“廢物”等級的資質報告，陳宇黯然抬頭，閉緊雙目，任由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
“不行。有點涼。”
他又調成了熱水。
洗完澡。
光溜溜回到自己的臥室，陳宇一屁股坐在電腦桌前，怔怔看著漆黑屏幕，思緒紛飛。
在這個世界上。
人類基因檢測技術極其發達。
當公民進入高中，並於第二年分班前，就會在政府安排下進行免費的基因資質檢測。
而後，再根據檢測的結果，由校方因材施教。
按照通俗的解釋：
耐電擊的學修電。
耐高溫的學消防。
記憶力好的學檔案。
抗揍的學保安。
嗅覺不足的學掏糞。
精神堅毅的學掏糞。
注意力集中的學掏糞。
紅細胞含氧量高的學掏糞。
總之。
天生我材必有用。
高效的基因檢測技術，可以最大程度的不搞一刀切教育，也能最大程度的增強人類社會整體運轉效率。
所以，通常情況下。
無論被檢測者的“天賦”再冷門，“資質”再平庸，一般也能給於一個……“一般”的評價。
因此，能“無情”將一個“無辜”的高中生劃分到“廢物”類彆，可以想象他這輩子的基因是何其糟糕。
“常言道，人不與天鬥。”
“既然是上天讓我躺平……”
陳宇身子一歪、打開電腦、操控鼠標、進入d盤找起了學習資料。
都建國第一廢物了。
他還能怎樣……
然而。
一切準備就緒。
正當陳宇即將起飛之時，卻突然注意到桌上電源插排的指示燈……是黑的。
“電腦沒通電？！”
呆愣片刻，他猛轉身，打開一旁電風扇的開關。
扇葉，紋絲不動。
他又衝到門邊，按開電燈。
“啪嗒！”
燈泡，也一樣不亮。
“……沒電。”
“停電了……”
“但……為什麼電腦還能用……”
強忍驚駭，陳宇又拔斷了主機機箱和顯示器的電源。
屏幕裡的畫麵，仍然不受影響。
鼠標，依然順暢操控！
霎時。
三十度的盛夏天，卻有一股冷意從他的尾椎骨隻竄天靈蓋！
但竄完後。
陳宇又坐便回電腦前。
“太好了。”
“以後不用交電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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