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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綁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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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林同是晚上失蹤的。

晚十點多,蔡紅芳見錢林同還沒回來就打電話,沒想到錢林同的電話關機,他十分貪玩,經常外出玩至深夜,蔡紅芳對他十分不放心,每天晚上睡覺前如見錢林同沒回來一定會打電話查問。

錢林同手機關機是很少發生的事情,如果手機沒電,他一定會借彆人手機向家人報平安。蔡紅芳心急起來,不斷給錢林同打電話、發短信,到十一點見聽不到回音,乾脆將周紫潔叫來,周紫潔已經睡得迷迷糊糊,從蔡紅芳的眼神裡就知道發生了大事。

這時電話響了,蔡紅芳趕快接聽。

對方是個陌生的聲音:“你是錢林同母親吧,快拿五百萬來救你兒子,要不然你兒子就沒命了。記住,不要報警,隻要一報警,你就等著給你兒子收屍吧。”

蔡紅芳頓時懵了,半天沒回過味來,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忙說:“千萬不要傷害我兒子,錢好說!好說!”這時電話斷了。

蔡紅芳對掛斷了的電話又“喂”了幾聲。然後“嗚嗚”哭起來。

“這可怎麼辦?”

這綁匪索錢的事情隻在電影裡見過,出這麼大事情,誰還有什麼主意。

“阿姨,讓爸爸回來。”周紫潔此時想,隻有錢慕堯能夠麵對此事。

“不要他回來,這事可能是他乾的,這些天他一直在我耳邊叨叨要那五百萬,這綁匪剛才不是要我五百萬嗎?”

“再怎麼著,他也不可能綁他兒子。”

“這老畜生,想錢想瘋了,他攤上這麼多事情,魂兒早不在身上了,什麼事情都可能乾得出來。”

五百萬,正好是五百萬,肯定是將這個老東西逼急了,他這是狗急跳牆,的確是將他逼得太狠了,才讓他玩起這一手。

“那讓錢繼淵過來,錢繼淵坐過牢,對這些事情可能有主意。”

蔡紅芳臉上出現猶豫的神情,她這才想起,很長時間沒見過錢繼淵的身影,幾乎已經將他忘了。

“對,讓他來,他坐過牢,看他有什麼主意?還要看看這事是不是他與他爸爸一起合謀乾的。他與他爸爸,這二人想錢想瘋了,一個比一個瘋,他們父子合夥乾這事也是可能的,讓他過來,看看他們怎樣害我母子。”蔡紅芳嘀咕著。

“你讓錢繼淵過來,你看他來不來?”蔡紅芳說。

此時蔡紅芳內心裡倒反而希望是他們乾的,畢竟他們與林同有著血緣關係,他們要乾這事一定是衝著錢去的,不至於要了林同性命。

綁架錢林同是在一個街角進行的,夜幕裡,石小勇、錢繼淵跟蹤著錢林同,今天錢林同外出會友,喝得暈暈乎乎,可能是要打車回家,他站在路邊向出租車招手,幾輛出租車從他身邊飛馳過去,他顯出沮喪的樣子,掏出手機正要給什麼人打電話。蒙麵的錢繼淵將車開到他身邊。蒙麵的石小勇下車,用刀抵著他的腰,低低的說“上車。”

錢林同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被帶上車子,上車後石小勇狠狠給了他幾拳,用事先準備的繩子膠帶將他五花大綁,將嘴巴堵得嚴嚴實實,又將眼睛蒙上,車子向郊外的一座山裡開去。

就是錢繼淵押著劉華上山去的那個小石屋子,他們將錢林同扔了進去。

錢繼淵走出屋子,看著他挖的嚇唬劉華的那個坑。

這個坑太小,隻能埋一隻狗,不過讓它埋一個人也是容易的,不出一頓飯的工夫就能挖出一個大坑,開弓沒有回頭箭,從現在起就要想著最壞的結果。最壞的結果是將錢林同弄死,在山上挖一個坑埋了。那樣自己就是殺人犯,你要當一個殺人犯麼?石小勇是怎麼想的,他會不會言不由衷?管他媽的,想那麼多乾什麼,挖一個坑,可能就能解決一切問題。是的,這荒郊野嶺,一個坑裡能夠裝下一切,一切恩怨,一切可以預測以及不可預測的問題。

他們開車下山,一路上他們默默無言,現在什麼都不用說,半路上石小勇將錢繼淵丟下來,讓他回自己的出租屋,他們專門購買了魔音手機,用的是網絡虛擬號碼,以免被警方查出行蹤。

錢繼淵的任務是要探視蔡紅芳他們會不會報警。

錢繼淵回到自己出租屋,

悅悅竟然在家。

難得空閒,此時他甚至希望她出門接客,因為屋內任何身影的晃動都讓他心驚肉跳。

“繼淵,我們一起出去逛逛街吧。我看中了一條紅裙子,今天要把它買回來,我們一起去,我當場試給你看。”

錢繼淵心裡七上八下。“啊,你一人去吧。我有些不舒服。”

悅悅一聽,臉上立刻現出不高興的樣子。

“悅悅,要是我們有一大筆錢,你要答應我,不要再出去會那些野男人了。”

“一大筆錢,你哪來的一大筆錢?”

悅悅以奇怪的眼神看她,看得他心裡“咕咚”一聲。

這種事情不能對女人說,一點風聲都不能顯露,她每天遊走在不同男人之間,一個不小心就會將事情漏出去。錢還沒有到手,就是錢到手了,也不能告訴她,真的錢到手了,就要離開她,離開這裡,過另一種生活。

一定還有一種生活在等著他,沒有悅悅的陪伴,但一定還有另外風情的女人,這個世界上有著各種各樣的女人,一個女人一個樣,她們都是獵手,都在扣動扳機,子彈擊中男人,男人卻發出快樂的叫聲,我要做一次這樣的男人。

下一個女人是什麼樣子的呢?還沒想好,他的心裡甚至難於拚湊出一個讓他心儀的女人。

這件事情先不急。等錢到手後再慢慢想來。

“悅悅,你一人去吧,我這裡還有點事情。”

他支走了悅悅,留下空落落的房間。

房間是個容易讓人做夢的地方,他關了燈,讓房間漆黑一片,眼前晃過某種身影,某種風景,勾起心中波濤,引發千思萬想。那種想象也是夢吧,所有的罪都是由夢引起的,是由房間和角落引起的,他需要這樣的感覺。呆在一個角落裡,點上一支煙,借著那縷縷煙縷呼吸著,讓這種呼吸催生出夢想,一種出離世界的感覺。罪是個龐大的東西,將人拋向空中,讓身子飛起來,穿山越海,跨江跨河,並將許多東西交給另一個自己。罪如夜幕的籠罩,在靜謐的時空裡繁殖著露水,刻畫著點滴,並讓草葉串連成珠子,交給夢中的你。

那個叫做罪的東西,現在給他如此巨大的誘惑。

此時在深重的罪惡麵前,甚至沒了那種不可承載的緊張。

這時手機響了,是周紫潔打來的。

“繼淵,我是紫潔,林同……林同被人綁架了。”

“那趕快報警啊。”錢繼淵故作姿態。

“蔡阿姨請你過來,過來商量商量。”

“紫潔,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我憑什麼要去?”

“怎麼說那也是你弟弟,人家說要撕票,你還是過去看看吧。”

錢繼淵故作遲疑,然後掛斷電話,他不急不慢地趕了過去。

進了錢家,看到不一樣的蔡紅芳,她滿臉淚珠,一副焦急的神情,見了錢繼淵,竟然不知道以什麼樣的表情相待。

此時表麵上肯定要緩和一下。

“繼淵,你弟弟被人綁了,人家要我們交五百萬,你說這事情怎麼辦?”蔡紅芳哭哭啼啼,但她仔細地盯著錢繼淵的臉,看他臉上的細微表情。

此時錢繼淵十分心慌,但自踏入這個家門,他又十分冷靜,這就是將欠我的還給我,就是一次討債,就同那次向劉華討債一樣。

那次心太軟,刀子沒切下,以至於偷雞不成蝕把米。這次非乾淨利落不可,這次在這女人麵前千萬不能畏畏縮縮,要大刀闊斧、痛快淋漓。

刀子要切下,刀子已經切下了,切黃瓜片那樣,一片片切了這家人。

緊張的氣氛開始在客廳蔓延。

周紫潔向他講了剛才的情況。

“報警吧。”錢繼淵在一邊說。

“不,不能報警,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他們要的一定是錢,不是林同的命。”蔡紅芳說。

“報警是最好的方式。”錢繼淵說。

蔡紅芳已經亂了方寸,她的眼神裡一片混亂迷茫,四處找著救命草,而周紫潔卻顯示出出奇的冷靜。

周紫潔儼然是這個家庭的主人,此時顯然已經有遭遇大事的慌亂,但也有泰山崩於眼前的冷靜。

錢慕堯還在外麵與人打麻將,每天早出晚歸,要打到很晚才回來。

此時錢繼淵是這個家裡的唯一男人,他是吃過牢飯的人,在看守所裡待了好幾個月,那裡是能讓人很快冷靜下來的地方,許多人關進去後要死要活,翻江倒海,但很快會冷靜下來。

此時錢繼淵覺得自己不要太主動,麵無表情,作出事不關己狀,看著她們蹦躂。

蔡紅芳感到腦子“嗡嗡”作響。

“阿姨,怎麼不讓爸爸回來?”錢繼淵問。

“不,不能讓他回來,越想越覺得這事是他乾的。”

“他乾這事,當著我們麵乾,他能乾得下去?”

錢繼淵有些得意,果然中計了,她在懷疑錢慕堯。

“他是家裡的頂梁柱,這個時候他怎麼能不回來?”錢繼淵說。

“那個老畜生什麼事乾不出來,他這幾天像熱鍋上的螞蟻,我的眼皮跳得厲害,就感到要出事,果然出事了。”

“阿姨,林同是他兒子,他不可能對自己兒子乾出這樣的事情,他的見識多,這事還是要讓他拿主意。”錢繼淵又說。

錢繼淵定了定神,現在他要氣定神閒,也不能太事不關己,他的眼神裡都是些不急不慢、不冷不熱的東西,現在要把看守所裡的情境移植過來,那種與世隔絕,心無旁騖,那種深深的焦慮化作淺淡的冷漠,那種遊絲一樣的希望與失望的交織,那種心中不斷膨脹並被壓製的欲火,那種靜與冷,那種斷裂後的綿軟,那種無奈和無力的狀態。

隻要一直保持那樣的狀態,他就能將自己在蔡紅芳麵前摘出來,撇清楚。

“那你打電話讓老東西過來。”蔡紅芳對著錢繼淵說。

錢慕堯接到電話魂飛魄散,屁滾尿流就往家趕。

進了家門,蔡紅芳已經哭得淚水漣漣。

“怎麼搞的,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還來問我?我問你,是不是你老東西搞的鬼?”

“放屁,我能綁我兒子,林同是我的兒啊。”

“你神經病犯了,什麼事情乾不出來。”蔡紅芳堅定地認為此事與錢慕堯有關。

錢慕堯百口莫辯,的確這些天一直叨叨著那五百萬。

錢慕堯看了眼錢繼淵,二人雙目對視,錢繼淵麵無表情。

“你們不要吵,不如報警,是誰乾的警察一來不就全查清楚了。”錢繼淵說。

“不能報警,滿足他們的要求。”錢慕堯喊到。

蔡紅芳突然想到了什麼,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林同回不來了,林同回不來了。一定是你們父子,你們合謀綁架,害了林同,然後這些家產全是你們的了。”

“你個喪心病狂的女人,到這個時候還這樣想問題,世界上的人都像你這樣的貪,這樣的潑,這樣的無底窟窿。”

錢繼淵心一抖,他站起身。“這樣講你讓警察來把我抓走就好了。”

周紫潔忙站起身。“是阿姨心急上火了,這個時候不能鬨窩裡鬥,要團結一致,一致對外,不然林同會沒命的。”

蔡紅芳這才停止了嘮叨叫罵。

現在錢繼淵慶幸著計劃正如期向前推進,他已經穩坐這個家中,他可以觀察一切,將一切變故儘收眼底,並由此見風使舵,把握戰機。要好好地觀察他們,看他們會不會懷疑自己,看他們會不會報警,以便相機行事。

錢繼淵一次次嚷著報警,是吃定了蔡紅芳這女人。她的見識,她對兒子錢林同病態的愛,她是無論如何不讓報警的,她越不報警,自己越要報警,隻有這樣才能表演得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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