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柳浪眼神呆滯地看著漫山飛禽走獸和美麗風景時。
紫光劃破天際而來,太虛道測驗靈根的紫衣少年,駕著飛劍突然出現在。
紫衣少年長相英俊,看起來十分溫文儒雅。
他聞到了柳浪身上的臭味,但並未做出生理反應。
他語氣溫和,一臉笑意道:“這位兄台,貴姓?”
“在下柳浪,見過仙人!”
柳浪起身行禮。
暗想是不是自己這根骨奇佳被發現了?
這紫衣少年特意來請自己的?
紫衣少年笑道:“柳兄莫要客氣,吾乃太虛道第九代弟子李剛,今晨就看到你獨自爬向山門,可見求仙誌向堅定。”
他看著柳浪的破洞爛鞋,不由得內心哀歎。
手指一點,柳浪身上的衣服鞋襪煥然一新。
柳浪看著自己穿上了新鞋,不由得眼淚滾出,顫聲道:“謝……謝……”
李剛一聲歎息:“李某分管的雜物處,尚缺掃地童子一名。每日隻需遊蕩在山間清掃落葉即可,不知柳兄可否屈就?”
掃地童子?
柳浪抹了抹眼淚,他一聽就覺得這活兒乾不了。
彆人穿越過來都是王炸,自己穿越卻成了小醜。
簡直是太給地球母星的穿越者們丟人了!
現代文明星球來的本科生混成掃地童子,他無論如何也過不了心中那道坎。
就像山東人口耳相傳的那樣——不孝有三,無編為大!
宋執連忙向柳浪道:“答應他!我已在你身體裡留下一縷神識,從現在起,你嘗試著用意念和我說話,不要動嘴!”
柳浪頓了頓,用意念向宋執道:
“老東西,掃地童子就是個編外的編外!”
柳浪越說越激烈,牙齒微微摩擦:“在華夏,老子也算是個天之驕子,你讓我乾這個?太丟母星的人了!還是去投其他山門吧。”
李剛看著柳浪的反應,心裡閃過一絲狐疑:“難不成他看出我的心思了?不對呀,他就是個靈根衰竭的凡人呀!”
宋執怒吼一聲:“編外怎麼了?你彆看不起編外!”
他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猛敲柳浪的頭:
“你還沒看清這些修真門派的套路嗎?關係戶才能進去!來參加的人,都是來買丹藥的,順便給太虛道充充門麵!”
“就算你剛剛站在人群中間,李剛也不會把你托舉起來,你以為真的大道有情白給你丹藥嗎?”
柳浪無奈地轉過頭去,他還是邁不出那道坎。
李剛眉頭微皺,嘖了一聲,他實在是搞不明白,柳浪到底在想什麼?
宋執還在繼續嚷嚷:“誰管你他娘的有沒有靈根,修仙要放低姿態,不就是掃地嗎?怕個球啊!”
柳浪用意念不爽道:“老東西,你罵我什麼都可以,彆罵我媽媽!”
宋執眼珠子一轉,頓了一下:“對不起了,臭小子!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老祖宗說的話是有道理的!”
李剛看著柳浪一直猶豫不決,試探道:“柳兄可是擔心沒有報酬?你雖是凡人之軀,但在下每月會給你一枚上品丹藥,可助柳兄修行。”
宋執大聲喊道:“答應他,有丹藥吃,你傻啊,這是個機會!”
柳浪轉念一想,還是聽宋執的吧。
生死看淡,不服就乾!
掃地童子就掃地童子,不他娘的挑剔了。
再說,現在的自己確實沒個好的去處。
他想要是修仙不成,大不了下山去找個事情做做。
以自己這個文明星球文科生的實力,相信自己一定能夠有一番作為。
糾結片刻後,柳浪緩緩道:“那多謝李兄了,依照李兄說的便是!”
隨即柳浪站上李剛的飛劍,和他一道飛向一處仙山庭院。
站在飛劍上,他猥瑣地拉扯著李剛衣袖,閉著眼睛不敢朝下看,腿腳直打哆嗦。
李剛看柳浪這番反應,臉上的笑容更濃烈了,心想這長相白淨的傻白甜,真是做丹爐的上好人選。
宋執嘲笑柳浪道:“臭小子,就這點兒屁膽,還修個毛仙?你給老子放輕鬆點,彆丟人現眼!”
柳浪一聽宋執這話,鼓起勇氣放開李剛,大膽地看著仙山,緊張的心慢慢舒展開來。
……
下方,是一處房子低矮破落的庭院,與遠處的仙家殿宇比起來,如茅房一般。
泥濘院子雜草眾生,圍牆磚塊脫落,長出半人高的青蒿。
院子中央擺著一口大水缸,房門橫擺著一把躺屍般的掃把。
落定後,李剛遞給柳浪一枚冒著金光的丹藥:
“柳兄這幾日旅途勞頓,可先行服用這枚歸脾丹,隻消片刻,你便可以活力四射了。”
柳浪心裡有些顧慮,修仙小說裡說過,丹藥不能亂吃。
尤其是自己連修仙的門都還沒入,可不能撐壞身子。
宋執壞笑一聲:“吃下吧,吃下人家才能放心!我看了,這丹沒什麼毛病,是行貨,可以吃!”
行貨……柳浪半信半疑接過丹藥一口吞下,體內一股涼悠悠的氣流湧動,身子突然清爽了許多。
李剛對柳浪很是滿意,笑道:“柳兄,這裡是外院,內院住的是弟子和記名弟子。你負責掃地,隻能住外院,活動範圍隻能是附近的山道,凡是弟子專屬的修行地方,你都不得進入。”
他特意拔高了聲量:“你更不能下山!廚房裡給你準備了幾個月的糧食,我已給負責買菜的範師父說了,會定期給你送些蔬菜鮮果。”
“謝謝李兄了!”傻白甜感動地不要不要的,絲毫未察覺到自己即將陷入一個死局。
“對了!”李剛補充道,“後山深處,是太虛道五行禁地,柳兄你可千萬彆去,修士去都是有去無回,何況你一區區凡人?”
柳浪熱淚快要盈眶:“在下定會謹記李兄的告誡。”
李剛滿意點頭:“嗯,在太虛道,若有人為難你,你隻需報我名字即可!”
他說完,禦劍飛行去向仙山深處。
宋執從玉佩裡冒出,四肢舒展,舒坦地呼吸著周圍的靈氣。
“這靈氣實在太次,不過也算他娘的靈氣了,夠我恢複點修為。”
柳浪一臉迷茫地走向房間。
剛一推門,一股發黴味道迎麵而來。
屋子陳設簡單,一張桌子,一盞青燈,一張破床,兩條皸裂板凳。
年久失修的破爛木板床上,擺著棉絮露出的破爛被褥,那上麵隱約殘留有黑色血跡。
呼呼,一陣風來,房間好似有股力量衝擊柳浪,一陣頭痛欲裂襲來。
這股力量最終彙集成兩個字:“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