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過來陪本少爺喝一杯呀。”笨重的身體搖搖晃晃的走過來。
溪梔意當然不會這麼輕易,讓他碰到。
隻是稍稍快步挪了身子,眼見那人撲了個空,失去平衡重重跌了下去。
“來我店裡吃白食,還想動手動腳!”
那肥頭豬耳跌了個鼻青眼腫的,人也疼得清醒了幾分,扶著昏沉沉的腦袋,重新站起來。
這回他算聽清楚,貌美小娘子說的話了,這店是她的,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這麼美的小娘子,等弄到手好好玩弄一番,做鬼也風流。
“要是小娘子賞臉陪我過來喝幾杯,爺不介意結賬,還能多給你些小費如何?”
“就你,大可不必,回去好好照照鏡子吧。”溪梔意對於這種色鬼,向來是不會嘴軟。
“麻煩你,把本店的賬結了再走。”
他王大少爺何時吃過這虧,出門在外,多少人跟在屁股後麵巴結他,都是彆人上趕子往上貼,能被他看上的最後都會落在他手中
“哎,你這小娘子,給你幾分薄麵,還不識抬舉了。”
他儼然沒了多餘的耐性,在酒精的發作下脾氣上來了。
想上前抓住溪梔意的衣服,嘴裡不清不楚地道:“小賤人,打扮得這番花枝招展,還不為了勾引男人。”
這會呆愣的幾個小廝,跑去站到少東家麵前護住。
“彆再靠近!”
溪梔意心中倒是一暖。
“也不知道這是哪號人物,吃醉酒在這發酒瘋。”
“是啊,麵孔生瞧著就不像本地的。”
“欺負一小姑娘,算什麼男人。”
其餘的客人也在此議論紛紛。
“知道我是誰嗎,得罪了我,你們家小店就彆想在這混了!”眼下他們人比較多,隻能放下了狠話。
初來乍到,本想著好好逛逛這溪州,倒是沒叫家裡的小廝跟著,否則有他們苦頭吃的。
“我可是溪州新任縣丞的表弟,你們敢得罪我?”
“時相的,給我讓道。”他佛袖一甩,正要大步離去。
難怪如此囂張,酒肆裡竊竊私語的聲音停了一會,在這個年代裡,平民百姓惹不起當官的。
身為官員的親戚,不做好一言一行的表率,還敢這番仗勢欺人,可氣可恨。
天子犯法與民同罪,難不成你比那天子還高貴,這話隻得溪梔意在心中暗暗罵道。
“小賤人,下回彆讓爺再碰到你。”
“且慢。”張總管在前道出一聲,後邊還跟來了幾名氣勢洶洶的衙役。
張總管手指了指裡頭的那位男子說道:“喏,酗酒滋事就是這位,勞煩各位過來走一遭了。”
幾人五大三粗來到那人麵前,語氣嚴肅。“酗酒滋事的就是你?把欠的賬結了。”
眉頭一皺,看來是頭倔驢,聽不懂人話了。
“你們想乾嘛?知道我是誰嗎?”
那幾人其中一人開口笑嘻嘻道:“你是誰不重要,重要的誰知道我們是誰就行。”
“無故與街市酗酒撒潑者,杖五十,是個多福的人啊。”尋了一天了,正愁沒活乾,這不解悶的來了。
又留下一句:“溪小娘子,過幾日賬就能送到府上。”
隨後,那位男子就被抓去衙門了。
溪州雖是個小地方,但在管秩方麵一直都是嚴格遵守律法,這也得益於溪州有一為國為民的好縣令。
“今日酒肆出了點意外,擾了各位吃酒的雅致,再次深感歉意,諸位在場的酒就不需買單了。”
溪梔意伸手朝著眾人拱手微躬身子。
裡頭的客人連手叫好,方才那一點不快聽到這話,已煙消雲散。“好!”
後又囑咐,那幾名受傷的小廝,先去藥館裡拿藥,好好休息幾日再來,藥費什麼的報銷。
“小姐這是怎麼了?”采月不知何時從外麵冒進來,手裡還拿著各式各樣的小吃。
看向地麵的碎片,滿臉疑惑,仿佛錯過了一個億。
“你倒晚了一步。”張總管笑道。
溪梔意微微朝張總管點點頭,表示感謝。
“方才有人酗酒鬨事,麻煩已經解決了,看你來得及時,這些任務就交給你啦。”眼神示意地下散亂的酒杯。
“小吃,我先替你保管,注意彆割到手了。”溪梔意對著采月鄭重其事的說道。
“啊!哦!那好吧。”采月隻好認命了,早知道剛剛就不進來湊這個熱鬨了
太陽西下,二人一道回去。
進門差點撞到急匆匆的溪老爹,後還帶著幾名練家子的小廝。
“寶貝閨女,你沒事吧,哪兒傷著你了?”把溪梔意的肩膀都給晃散架了。
“爹,我沒事,你彆晃我了,再晃就該有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溪老爹摸了摸胸口,順了這股氣下去,臉上的神情依舊布滿擔憂。
“累著了吧,先進來。”溪老爹又喚人給她斟茶。
“此事我也聽了,未能及時過去,我往後為保證你的安全,給你尋了幾個練家子,放兩個去店裡守著,後這兩個就跟在你身旁保護你,如何?”
溪梔意坐在正堂圈椅上,喝了一口茶水緩了會,“爹我又不小孩子了,都放店裡就行。”
“這”
她總不能一輩子躲在父親的羽翼下,總該獨立麵對困境,也算是提前演練了。
“爹還沒傳膳嗎?我忙一天早餓了。”
“行吧,這事就依你,傳膳”
溪梔意用完晚膳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裡,散步消食,修剪擺弄院子裡的花草,沒有沈硯之在的日子裡,過得簡直不要太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