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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冬日暖陽與暗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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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特快列車噴吐著白色蒸汽,載著結束了聖誕假期的學生們,穿過覆蓋著皚皚白雪的蘇格蘭高地,駛向城堡。安比岡斯抱著亞瑟坐在溫暖的車廂裡,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銀裝素裹的世界,鼻尖仿佛還殘留著家裡蔓越莓餅乾的甜香和壁爐的鬆木氣息。理查德家的聖誕溫馨而寧靜,父母的關懷和亞瑟毛茸茸的溫暖驅散了第一學期積累的疲憊和陰霾。

回到熟悉的斯萊特林地窖,公共休息室的壁爐燃燒得更旺了,驅散著城堡石牆滲透進來的寒意。安比岡斯發現自己的院袍袖口確實短了一小截,手腕露了出來,她有些懊惱地扯了扯——一個學期過去,她確實長高了一點。

第二學期在紛紛揚揚的雪花中拉開了序幕。城堡被厚厚的積雪覆蓋,黑湖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巨烏賊偶爾會破開冰麵,露出巨大的觸腕,引來學生們的陣陣驚呼。魁地奇賽季因為惡劣天氣暫停了,但城堡內的學習氣氛更加濃厚。owls和newts的壓力開始隱約顯現,連低年級的學生們也感受到了無形的催促。

安比岡斯的生活似乎進入了一種新的節奏。爆炸事件的陰影在阿斯托利亞沉靜的陪伴和德拉科那卷時不時“神秘出現”的筆記幫助下,漸漸沉澱到記憶深處。她將更多精力投入到了學習中。變形術麥格教授的嚴謹讓她不敢懈怠,魔咒課弗立維教授的鼓勵讓她躍躍欲試,天文課辛尼斯塔教授展示的浩瀚星空讓她著迷。而魔藥課,則成了她證明自己的主戰場。

德拉科的筆記像一把精準的鑰匙,為她打開了理解斯內普那套嚴苛邏輯的門徑。她不再僅僅死記硬背步驟,而是開始思考每一步背後的魔藥反應原理,理解“精確”和“控製”的真正意義。雖然斯內普依舊吝嗇於任何形式的肯定,但那種冰冷的、徹底的無視消失了。他偶爾會在她處理某種棘手材料時,腳步在她桌邊多停留半秒,或者在她提交的藥劑樣品瓶上,視線停留的時間比其他人的稍長那麼一瞬。這種細微的變化,對安比岡斯來說,已是莫大的鼓舞,像陰冷地窖裡透進的一線微光。她交出的藥劑,也再未出現過“勉強合格”。

一個飄著小雪的周末午後,安比岡斯和阿斯托利亞從圖書館出來,抱著厚厚的書本,踏著咯吱作響的積雪,準備回地窖。城堡庭院裡,一群格蘭芬多的學生正在打雪仗,笑聲和尖叫聲此起彼伏。哈利·波特、羅恩·韋斯萊和赫敏·格蘭傑也在其中。哈利一個漂亮的閃避躲開羅恩扔來的雪球,卻不小心滑了一下,雪球脫手飛出,直直地朝著路過的安比岡斯和阿斯托利亞飛來!

“小心!”赫敏驚呼。

安比岡斯下意識地想躲,但抱著書行動不便。眼看雪球就要砸中阿斯托利亞,安比岡斯幾乎是本能地側身一步,擋在了阿斯托利亞前麵!

“噗!”

雪球結結實實地砸在安比岡斯的肩頭,冰冷的雪粉濺了她一臉一脖子。

“噢!對不起!理查德!格林格拉斯!我不是故意的!”哈利連忙跑過來,綠眼睛裡滿是歉意,頭發上還沾著雪粒。

羅恩也跟了過來,撓著紅頭發:“呃……抱歉……”

安比岡斯被冰得一個激靈,抖了抖肩膀上的雪,看著哈利和羅恩慌張的樣子,又看看旁邊安然無恙、隻是灰藍色眼睛裡掠過一絲驚訝的阿斯托利亞,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沒事,波特。”她抹掉臉上的雪粉,琥珀色的眼睛彎了彎,“準頭不錯,就是目標偏了點。”

哈利和羅恩都鬆了口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赫敏走過來,遞給安比岡斯一塊乾淨的手帕:“快擦擦,彆著涼了。真的很抱歉,理查德。”

“謝謝,格蘭傑。”安比岡斯接過手帕擦了擦臉和脖子,冰冷的雪反而讓她精神一振。阿斯托利亞也微微頷首,表示無礙。

這個小插曲衝散了雪天的寒意。當她們回到溫暖的地窖公共休息室,安比岡斯脫下沾了雪的院袍時,發現口袋裡有東西——又是一卷熟悉的、邊緣有些發毛的羊皮紙。她展開一看,是下一種即將學習的生骨靈藥劑的詳細筆記,字跡依舊淩厲潦草,但其中幾處關鍵步驟的注解旁,用紅墨水畫了個小小的、歪歪扭扭的坩堝爆炸圖案,旁邊打了個叉。

安比岡斯看著那個爆炸圖案,又好氣又好笑,心頭卻劃過一絲微妙的暖意。這個德拉科!

時光在緊張的學習、偶爾的小插曲和越來越厚的筆記中飛逝。城堡外的積雪開始融化,黑湖的冰麵發出碎裂的轟鳴,嫩綠的草芽從濕潤的泥土中鑽出。霍格沃茨的春天悄然降臨。

複活節假期來臨前,格林格拉斯家再次發來邀請。這一次,安比岡斯欣然答應,帶著對古老莊園藏書室和溫室的好奇,以及亞瑟——它似乎對上次的噴嚏草念念不忘,踏上了前往格林格拉斯莊園的旅程。

格林格拉斯莊園在初春的微寒中更顯莊嚴靜謐。巨大的石砌建築矗立在剛剛泛綠的廣闊草場上,常青藤覆蓋的牆麵在微弱的陽光下透出深沉的綠意。空氣清冷,帶著泥土解凍的清新氣息。

阿斯托利亞在門口迎接她,淡金色的長發在微風中輕揚。“歡迎回來,安比。”她灰藍色的眼睛裡帶著真誠的暖意。

莊園的節奏依舊優雅而舒緩。她們在藏書室巨大的橡木桌旁消磨時光,安比岡斯沉迷於一本關於古代如尼文與魔藥結合的晦澀典籍;在溫室裡,那些魔法植物在初春的暖房裡煥發出勃勃生機,阿斯托利亞指著一株剛剛抽出銀色花苞的植物說:“這是早春的‘月影草’,隻有在冬春交替的月圓之夜才會完全綻放,流淌出真正的月華光澤。”安比岡斯看著那含苞待放的銀色花蕾,想象著它盛開的模樣。

一天下午,她們在莊園一處僻靜的、可以俯瞰大片正在返青草場的玻璃花房裡喝茶。亞瑟在鋪著鵝卵石的地板上追著自己尾巴轉圈,雪影則安靜地站在高高的花架上,俯瞰著下方。

花房厚實的玻璃門被推開,帶來一陣微涼的春風。

德拉科·馬爾福穿著一身剪裁精良的深色呢絨外套,走了進來。他顯然剛從外麵散步回來,臉頰被冷風吹得有些發紅,淡金色的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看到花房裡的安比岡斯和阿斯托利亞,他腳步頓了一下,灰藍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意外,隨即被慣常的倨傲覆蓋。

“格林格拉斯。”他微微頷首,姿態無可挑剔,目光轉向安比岡斯時,那倨傲裡又摻進一絲熟悉的彆扭,“理查德?看來莊園的暖氣很足。”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安比岡斯因為花房溫暖而脫掉外套後露出的、袖口明顯短了一截的毛衣。

安比岡斯抱起在她腳邊打轉的亞瑟,毫不示弱地回敬:“是啊,比某些人靠外套硬撐的‘風度’暖和多了。馬爾福少爺散步還滿意嗎?沒踩到剛發芽的珍貴藥草吧?”

德拉科被她嗆得臉色微僵,但很快恢複過來,下巴抬得更高:“我對莊園的熟悉程度,足以避開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不像某些人,”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亞瑟,“隻會抱著寵物在溫室裡無所事事。”

“亞瑟在考察莊園的生態環境,為寫《斯萊特林貓的春日見聞》收集素材,比你研究《如何把下巴抬得更高》有意義多了!”安比岡斯伶牙俐齒地反駁。

德拉科哼了一聲,似乎想再說什麼,但目光掠過阿斯托利亞平靜地端起茶杯、仿佛在看一場默劇的臉,又硬生生把話咽了回去。他略顯生硬地對阿斯托利亞說:“替我向格林格拉斯夫人問好。”然後轉身,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倉促離開了花房。

“他好像……每次出現都自帶嘲諷光環?”安比岡斯看著德拉科消失在花房外的背影,嘀咕道。

阿斯托利亞放下茶杯,灰藍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極淡的笑意。“也許,他隻是想確認,他那些畫著爆炸圖案的筆記,有沒有被用來墊茶杯。”

安比岡斯一愣,隨即和阿斯托利亞相視而笑。花房裡彌漫著初春植物的清新氣息和紅茶的暖香。

假期的最後一天,安比岡斯在阿斯托利亞的陪伴下,再次參觀了莊園深處那座古老魔法溫室。裡麵一些珍稀植物在初春的能量下顯得更加活躍。在那株葉片如同流動水銀、花苞已微微張開的“月影草”前,阿斯托利亞輕聲說:“它快要開花了。父親說過,盛開的月影草能短暫地映照出靠近它的人心底最深的思緒波動,無論渴望還是恐懼。”

安比岡斯看著那株流淌著神秘銀輝的植物,心頭莫名地一緊。渴望?恐懼?她想起了斯內普冰冷的審視下隱藏的那一絲評估,想起了魔藥考試時自己全力以赴的緊張,想起了德拉科筆記上那個爆炸圖案……還有禁林邊緣那令人心悸的黑暗氣息。

就在這時,溫室厚重的橡木門外,隱約傳來了格林格拉斯先生和一個來訪者低沉而嚴肅的交談聲。聲音壓得很低,聽不真切,但幾個零星的詞句還是穿透了厚重的門板,飄了進來:

“……必須找到……裡德爾學長失蹤的那部分手稿……非常危險……魔法部禁止私人研究的領域……”

“……謹慎行事……我注意到斯內普最近也在查閱相關檔案……”

“……鄧布利多校長似乎……知情……”

安比岡斯和阿斯托利亞都停下了腳步,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凝重。湯姆·裡德爾?那個傳說中才華橫溢卻離奇失蹤,或說誤入歧途的學長?斯內普教授?鄧布利多校長?這些名字在格林格拉斯莊園的深處被提及,帶著一種沉甸甸的、與初春暖房格格不入的緊張和危險氣息。

溫室裡,月影草那微張的銀色花苞仿佛感應到了門外傳來的低語,極其輕微地顫動了一下,流淌出的光澤變得更加幽深難測。安比岡斯心頭那點關於假期結束的不舍,瞬間被一種隱約的不安所取代。霍格沃茨平靜的湖麵之下,似乎一直湧動著不為人知的暗流。而新的學期,她這隻剛剛適應了淺水區的小田鼠,又將被卷入怎樣的漩渦?初春的暖陽穿過玻璃穹頂,卻驅不散心頭悄然升起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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