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廂房的燭火突然 “劈啪” 爆了個燈花,將陸塵研究斂靈術的身影投在牆上,拉得老長。窗外的月光被烏雲遮住,夜色濃稠得像化不開的墨,連蟲鳴都低啞了幾分 —— 這是殺氣凝聚的征兆。
陸塵的指尖在《楚氏秘聞》的竹簡上停頓,耳朵捕捉到極輕的 “沙沙” 聲,像是蛇類爬行的鱗甲摩擦地麵。他不動聲色地將隱靈花藏進袖中,左手悄悄按在桌下的預警符上。
“嗤啦 ——” 窗紙突然被劃破道細縫,三枚漆黑的毒針帶著破空聲射向燭台。火苗驟然熄滅的瞬間,陸塵已翻滾到桌下,手裡的預警符 “騰” 地燃起幽藍火光,將房間照得如同鬼域。
三道黑影破窗而入,動作快得像鬼魅。他們穿著緊身黑衣,臉上蒙著黑布,裸露的手腕上青筋暴起,卻感受不到絲毫靈力波動 —— 是無垢死士!這種死士從小被藥物淬煉肉身,放棄了靈力修煉,專攻暗殺技巧,最是難纏。
“留下隱靈花,饒你全屍。” 為首的死士聲音嘶啞,像砂紙磨過朽木,雙手成爪直撲陸塵咽喉,指尖泛著青黑色的毒光。
陸塵猛地踹翻桌子,木桌撞向死士的瞬間,他已甩出七枚淬了麻痹草汁液的銀針。銀針在藍光中劃出銀線,卻被死士用手臂上的護腕儘數擋下,發出 “叮叮” 脆響。
“有點意思。” 為首的死士冷笑一聲,身形突然扭曲,雙手如藤蔓般纏向陸塵的脖頸,指關節處的皮膚呈現出詭異的青紫色 —— 是林家的纏絲手!
陸塵心頭一凜,故意賣了個破綻,踉蹌著撞向牆壁。死士以為得手,獰笑著追上來,卻沒注意到陸塵藏在身後的手正捏著張黃色符紙。
“爆!” 陸塵低喝一聲,將爆炎符拍在牆上的凹槽裡。
“轟!” 火焰瞬間炸開,熱浪裹挾著碎石撲向死士。為首的死士反應極快,將另外兩人擋在身前,自己則借著爆炸的氣浪後躍,避開了要害。被當作盾牌的兩名死士卻沒那麼幸運,身上的黑衣瞬間燃起火焰,發出淒厲的慘叫。
陸塵趁機撲向離他最近的死士,手指扣住對方的麵罩猛地一扯。黑布落下的瞬間,他看到對方耳根處有個淡青色的刺青,是林家特有的木字紋!
“果然是林家的狗。” 陸塵眼神一冷,膝蓋狠狠頂向對方的丹田。死士悶哼一聲,卻像感覺不到疼痛般,張嘴咬向陸塵的喉嚨。
纏鬥中,陸塵摸到死士腰間的短刀,反手刺入對方的心口。死士的動作驟然停滯,眼睛瞪得滾圓,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死了。
解決掉兩名死士後,為首的死士已撲滅身上的火焰,眼神陰鷙地盯著陸塵:“你找死!”
他的纏絲手越發淩厲,指尖的毒光幾乎凝成實質。陸塵漸漸不支,後背被劃開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麻痹感順著血液蔓延開來。
“同歸於儘吧!” 陸塵突然咧嘴一笑,將最後一張爆炎符捏在手心,靈力灌注的瞬間,符紙發出刺目的紅光。
死士的瞳孔驟然收縮,轉身就想逃跑。但已經晚了,陸塵抱著他一同撞向牆壁,爆炎符在兩人中間炸開。
劇烈的爆炸聲過後,房間裡一片狼藉。陸塵掙紮著爬起來,渾身是血,左臂不自然地扭曲著。為首的死士趴在地上,後背被炸得血肉模糊,早已沒了氣息。
陸塵喘著粗氣,強忍著劇痛,將三具屍體拖到後院。他用靈植鋤在牆角挖了個坑,將屍體扔進去,又在上麵撒了些吸引妖獸的藥粉。做完這一切,他將沾血的衣物脫下燒掉,換上乾淨的衣衫,踉踉蹌蹌地走向楚家後門。
後門的巷子裡空無一人,隻有幾隻野狗在垃圾桶裡翻找食物。陸塵將死士的麵罩和護腕扔在巷口,又在牆上劃了幾道雜亂的刀痕,布置成被仇家滅口的假象。
“林浩軒,你以為這樣就能奈何我?” 陸塵望著林家所在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回到東廂房,陸塵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他知道,這隻是開始,林家既然已經動手,就絕不會善罷甘休。而楚家內部,恐怕也有人與林家勾結,否則死士不可能如此輕易地潛入東廂房。
窗外的烏雲漸漸散去,月光重新灑進房間。陸塵摸了摸袖中的隱靈花,心裡暗暗發誓,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他都要保護好楚清璃和腹中的孩子。
就在這時,他聽到院外傳來極輕的腳步聲,似乎有人在窺探。陸塵屏住呼吸,握緊了床頭的短刀,眼睛死死盯著門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