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澤完全沒管少女的心情,自顧自的進行教學。
“這個跟你剛剛騎的那個小綿羊類似,右手這裡是油門,腳邊這裡是離合,現在,握住把手,控製它的平衡,然後,踩離合”
摩托車慢悠悠的發動,青澤坐在後座,就像個平衡器。
毛利蘭發現這個摩托車跟她剛剛騎的小綿羊完全就是兩種車,以為隨便學學就能駕馭的想法屬實是有些天真了。
但騎起來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能操控就行。地下空間施展不開,你把它推馬路上去。”
說完,青澤從摩托車上下來,徒留毛利蘭一個人在地下車庫中。
看著車庫裡各種各樣的車,毛利蘭心生感慨:
“青澤先生其實是有收集癖的吧”
車庫裡一車庫的車,樓上房間裡一房間的武器,收集癖又怎麼不能算是一種愛好呢?
推著摩托車走出車庫,毛利蘭站在馬路邊,感覺有些冷。
之前一直在車裡,下車也是在恒溫的地下車庫,此時一出來,夜晚的涼風吹得她連續打了幾個噴嚏。
青澤很快出現在了眼前,他一手抱著個頭盔,一手拿著一件長風衣。
將風衣扔給毛利蘭,青澤戴上頭盔。
“穿上吧,彆感冒了。”
風衣很長,穿在身上直接蓋住了小腿。
夜晚的涼風被阻擋在外,一下子暖和起來。
毛利蘭在腰間係了個蝴蝶結,帶笑的看向青澤。
“青澤先生挺貼心的嘛。”
“眼睛比你好,不瞎。”
毛利蘭試圖跨坐上摩托車,結果風衣太長,影響了行動,腳根本搭不上去。
耳邊好似傳來了幻笑聲,她感覺自己有點蠢,耳朵莫名燒了起來,有些尷尬。
“倒是沒想到這一茬,你下回再騎吧,我載你回去。”青澤倒沒笑她,伸手扶住了摩托車。
毛利蘭現在騎摩托的興致正濃,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天知道下回是什麼時候。
“不,我想騎回去。”
她撩開衣擺,跨坐上摩托車,露出裡麵卡通睡褲。
雖然不太美觀,但隻要本人不在意,其實也沒人會注意。
青澤坐上後座,坐墊往下沉了兩分,卻給了毛利蘭極大的安全感。
淩晨的街道沒有行人,也少有車輛。
毛利蘭騎著摩托,載著青澤,以40碼的速度緩慢行駛。
有風迎麵吹來,心頭的些許鬱氣隨風而散,前方的道路寬闊而又平整,天下好似無處不可去。
突然,一隻黑色的野貓毫無征兆的跳到馬路上,毛利蘭一驚,下意識就想閃避。
她猛的移動車把,過於突兀的動作讓摩托車的平衡性一下子被破壞,馬上就要在馬路上上演一個側翻。
背後突然傳來一陣壓力,兩隻手快速搭了過來,扣住她手的同時,穩住了車把。
摩托車轉了個大彎,在60度的傾角中重新恢複平穩。
不知道是因為受到了驚嚇,還是身後那將她完全包裹、籠罩的身形,毛利蘭心跳的格外劇烈,好一會都沒緩過來。
“控製好方向。”
青澤說完,鬆開手,讓摩托車重新回到毛利蘭的控製中。
“你剛剛的反應還可以,就是操控性還差了點。速度慢還行,速度快的話,遇到這種情況千萬不能急刹,非常容易車毀人亡……”
毛利蘭機械性的操縱著車把,身後傳來的話好似浮在天邊,根本鑽不進耳朵中。
好在這種狀態沒有持續多久,在顛過了幾個減速帶之後,她終於清醒了過來。
身後的人沒有絲毫異樣,在鬆開車把時,便已經跟她拉開了距離。
毛利蘭在心中歎了口氣,總感覺自己的反應有些大。
終於,摩托車停在了毛利偵探事務所樓下。
毛利蘭走下車,摘下頭盔,一頭青絲如瀑布般散落而下。
然後——
開始打噴嚏。
身上的風衣並未遮住雙腿,一路頂著風騎回來,打噴嚏,流鼻涕在所難免。
青澤跨坐在摩托車上,接過頭盔後,從兜裡掏出一包紙巾遞給她。
“趕緊回去睡覺,彆著涼了。”
“青澤先生再見。”
毛利蘭朝他揮揮手,快步走上樓。
來到3樓她放輕腳步,小心翼翼打開門,換掉鞋,鑽入自己房間中。
直到回到房間,她這才意識到,外套忘記還給青澤了。
來到窗邊一看,摩托車已經遠去,隻留下一個尾燈。
她將風衣疊好,做賊似的收入衣櫃裡層,然後蹬掉拖鞋,滾入被子裡。
之前在腦海中一直閃回的麵孔消失無蹤,幾乎一沾枕頭,就陷入了睡夢中。
一抹天光緩慢浮現在天際,摩托車停在東京海灣。
青澤斜靠著摩托車,目視著東方,看著天際從淡淡的天光變得明亮起來,直到有一輪紅日從海麵升起。
陽光穿透摩托車頭盔的深色鏡片,照射進他的雙眼中。
那雙戴著美瞳的眼睛被照得有些酸澀,他轉過頭,重新發動車輛,離開這處陽光之下。
一整晚沒睡的不僅是青澤和毛利蘭,明治紀念館的警察們同樣也一整晚沒睡。
雖然殺死福田議員的凶手跳了出來,但在宴會廳的食物中投放致幻劑的人卻始終沒有查到。
他們幾乎每個人都頂著一個黑眼圈,難掩疲憊。
經過一晚上的發酵,這個事件的熱度在網絡上越來越高,並以極快的速度向周邊一無所知的人輻射開來。
睡美容覺起來的貝爾摩德就在自己的手機首頁看到了這麼一個大新聞。
她驚訝的在電腦上點開話題,吃瓜群眾記述的,比組織的情報機構記述的還完整。
先是議員被殺,又是致幻劑發作,再到中藥的人開始展露那些隱秘……
短短一個多小時的晚宴簡直熱鬨紛呈。
貝爾摩德越看越驚訝,然後一個電話撥給了青澤。
都不用猜。
也就科尼亞克會去做這種對任務毫無意義,隻單純為了搞事而搞事的事情了。
這個死犟的偏執性格,就算是被boss懲罰了數次,依舊死不悔改。
以至於到現在boss一般不會安排任務給他了。
回憶起那些讓人心底發寒的懲罰,很難說這種行為是好是壞。
電話並未接通。
她已經被拉黑了。
看著那個顯示感歎號的聯係人,貝爾摩德嘴角抽搐,隨他去了。
反正她隻是一個傳話筒,這個任務確實是琴酒在提交任務轉接後被boss分配給科尼亞克的。
她也隻是負責情報工作,後麵的跟她可扯不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