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臉色凝重,甚至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
明明他已經提前防備了那麼多,裡裡外外排查了炸彈,安排了眾多安保,但這些安排好像沒有任何效果。
依舊有議員死了,甚至晚宴的食物裡被大規模的投放了致幻藥物,要不是藥物發作,他們都完全沒有發覺。
殺死福田議員的凶手已經調查了出來。
不,應該說主動跳了出來,凶手在致幻劑中將自己對福田誠的仇恨和下手方式吐露了乾乾淨淨。
純粹是私人仇恨,看似與組織沒有任何關聯。
但安室透不太相信這種巧合。
但具體怎麼回事,還得深入調查才能知道。
還有致幻劑。
究竟是什麼人,出於什麼目的投放的致幻劑?
是對某個人實施報複?還是單純的想製造騷亂?
組織是提前知曉了這個,所以才取消今晚的行動嗎?
還是說,這兩件事情並沒有任何的關聯?
他沒有在任務名單中,自然也無法以此為由去聯係組織詢問。
現在,隻能一項一項的調查。
下令讓公安將所有的食物封存,送去檢驗,他再度捏住了眉心。
青澤如同旁觀者一般看著這場鬨劇。
為組織出品的藥物效果打出了五星好評。
雖然這種藥物對經受過專業訓練的臥底沒有什麼作用,但普通人可抵擋不住這個效果。
就是可惜,中致幻劑的隻有三十幾個人,並不算多。
那些中藥的賓客們被救護車帶走,進行緊急治療。
除了宴會廳內原有的警察外,警視廳又調了一隊警察過來。
滋事重大,警方的排查也格外的仔細。
從監控,到廚房工作人員,再到參與宴會的賓客,每一個人都仔細的盤查詢問。
青澤一直到下半夜才被允許離開。
他從置物櫃裡拿出自己買的一堆東西,放入開來的邁巴赫中。
似乎是找不到出口,邁巴赫在停車場裡轉了一圈,這才慢悠悠的從出口駛出。
離開會館,邁巴赫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在周圍的幾個停車場全部轉了一圈。
終於,他看到了一輛白色馬自達,看到了那個掃過一眼就沒有忘記的車牌號。
馬自達裡麵漆黑一片,但有筆記本電腦正亮著微光,光芒照映出了一張嚴肅的小麥色臉龐。
青澤戲謔的翹起了嘴角。
“大晚上的,出現在這種地方。波本,你很有問題呀。”
他隻是想試一試,找一下。
畢竟如果江戶川柯南是波本帶來的,那波本必然不會離得太遠。
沒想到果然找到了。
邁巴赫並沒有停下,也未從馬自達旁駛過,如同一個黑色的鬼影,悄無聲息的來,又悄無聲息的離開。
安室透朝出口的方向瞟了一眼。
停車場空位還很多,為什麼這個車進來又出去?
他心中警惕,立馬轉移位置。
……
青澤手指輕敲著方向盤,思考著波本的身份到底會是什麼。
“日本公安嗎?”
宴會廳中一開始出現維持秩序的就是日本公安,之後警視廳的刑警才出現。
他嗤笑一聲,儘顯譏嘲。
“有點搞笑,金發黑皮的安室透是日本公安,黑發白皮的赤井秀一反而是美國的fbi。”
這兩個人,應該換一換才對。
“還有基爾,問題也不小。”
這次組織任務泄露,目標被那麼多公安保護,肯定是她的緣故。
淩晨3點的道路異常空曠,邁巴赫一路疾馳,狂風從車窗灌入,將青澤用一次性染發劑染黑的頭發吹得往後倒飛。
伸手取下臉上的眼鏡,他一隻手搭在車窗邊,音響中傳來歡快的音樂,在這寂靜的夜晚,難得的有幾分愜意。
“嗯?怎麼到這來了?”
青澤看到了熟悉的毛利偵探事務所。
他沒有挑路線,隻是隨便的開,沒想到居然開到了這裡,本來想掉頭換個方向,抬眸卻發現三樓的房間居然還亮著燈。
燈光並不太亮,是書桌上的台燈散發而出。
窗簾上,能隱隱看到一個長角少女坐在書桌前的投影。
他眉頭微挑,停下車,掏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
【你是睡不著嗎?這麼晚了,還沒睡?】
坐在書桌前,亮著台燈看書的毛利蘭微愣。
她心裡裝著事情,確實是有些睡不著,但青澤先生怎麼知道?
【青澤先生,你在樓下嗎?】
想來想去,也就隻有這個原因了。
但是這大半夜的,為什麼會在她家樓下?
她站起身,打開窗戶。
樓下,一輛漆黑的車停在路邊,亮著車燈。
路燈投射而下,暖黃的光暈照亮被搖下的車窗裡的半張人臉。
手機適時傳來響動。
【下來,今天心情好,帶你去兜風。】
她的心跳猛的快了一拍。
她輕手輕腳的來到玄關,換上鞋子出門。
走到車邊才想起自己穿的還是卡通睡衣,她站在車門旁,陷入了是回去換衣服,還是算了的糾結之中。
“上車。”
青澤的聲音從車裡傳來,毛利蘭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心裡莫名有些緊張。
不知道是因為兩人第一次以自己的身體身處同一個空間中,還是因為自己身上那明顯與這漆黑的車不太符合的可愛睡衣。
不過都已經上車了,現在再想回去換衣服也晚了。
“青澤先生這麼晚了,怎麼在這裡?”
她係上安全帶,疑惑的看向青擇。
昏黃的燈光灑落進車裡,映照著黑發黑眸的青澤,與平常白發紅瞳的狀態截然不同。
若不是這段時間對著這張臉看了很多遍,她幾乎認不出這是同一個人。
“路過。”
青澤瞟了她一眼,將副駕駛的窗戶關上。
油門被踩下,汽車重新發動,駛離毛利偵探事務所。
昨天路過這裡,今天又路過這裡,毛利蘭不太相信這是單純的巧合。
“青澤先生是搬到這邊來了嗎?”
“還沒有。”
毛利蘭點頭,還沒有,那就是有搬到這邊來的打算。
所以這兩天是在這邊找房子嗎?
她的目光落在青澤的右手上,那裡依舊纏著繃帶,看不出到底傷的如何,也不清楚愈合情況怎樣。
他活動時也避免使用受傷的手,看來還是比較注意的,毛利蘭稍微放下了心。
“你這麼晚不睡覺,是又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青澤問道。
毛利蘭現在可是他的二號身體,關注一下身體的健康是很有必要的。
毛利蘭苦笑,“我也不清楚,腦子裡很亂,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
一閉上眼睛,就有兩張麵孔在腦海中不停的交替閃過,一會是新一,一會是柯南。
他們不斷的分開,又重合,又分開,隻剩下滿臉迷茫,不知所措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