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姝和林峰並排往山下走去,一路走一路聊,說的都是和地雷相關的東西。
慢慢的,他們身後多了很多個尾巴,到山下的時候,尾巴已經連成了一大片,看起來非常壯觀。
顧月姝其實在他們最開始跟上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他們的意圖。
所以除了剛起頭的時候和林峰交談的聲音比較低之外,之後都有意識的帶動他說話儘量大聲,讓所有人都可以聽到。
她從不吝嗇給愛學的人提供學習的機會和途徑。
不過到了山下,這種情況就不能繼續維持了,大家要上各自的車回駐地了。
第二天,顧月姝說到做到,果然沒有去雷場排雷。
送走排雷小隊和林峰後,她去了放置物資的帳篷,因為薑錦被安排住在那裡。
然後,正好和來找薑錦的李玉斌在帳篷外狹路相逢。
看了一眼一見麵就一直打量自己的李玉斌,顧月姝沒分給他多餘的眼神,搶先一步掀開帳篷簾子鑽了進去。
“你來掃雷隊為什麼不直接和我一起住?這兒多憋屈啊!”
這句帶著不滿的話被顧月姝說的又響亮又乾脆,在薑錦無奈的目光中,她甚是得意的挑了挑眉。
“我就待兩天,湊合一下就行,你每天那麼忙,我和你一起住豈不是要打擾你休息?”
雖然究竟是誰打擾他們都心知肚明,但薑錦不能那麼說出來,還有求於李玉斌呢。
站在帳篷外明白自己被點了的李玉斌摸了摸鼻子,想到自己的目的,隻能裝聽不明白,更是怕被當麵懟,直接放棄了現在進去的想法。
這一係列動靜都沒逃過顧月姝的眼睛。
看他臉皮這麼厚,她就更擔心他會用花花來逼著薑錦答應複婚了,於是壓低聲音,“花花在幼兒園,能不能接過來幾天?”
“不合適。”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避開李玉斌提花花,但薑錦還是配合的也壓低了聲音,避免外麵的李玉斌聽見。
“帶來這兒不合適,送去我家讓我媽帶兩天,反正絕對不能把花花單獨留在幼兒園。”顧月姝再次提出解決方案。
“月姝,你老實說,是不是聽到什麼了?”薑錦皺眉,越說語氣越急,“事關花花,你可不能瞞著我。”
“你先彆急,隻是我的猜測。”顧月姝按下人,聲音比之前更低了些,“李玉斌這麼纏著你,說明他對於和你複婚這件事很堅定,我擔心你拒絕他後,他會從花花那兒下手逼你。”
“他不至於這麼卑鄙吧?”薑錦有些猶豫,畢竟已經幾年沒見了,如今的李玉斌到底什麼樣,她真的不太清楚。
“以防萬一嘛,你倆的事,還是彆波及到花花了,帶上孩子,你做任何決定都會變得不純粹。”顧月姝拍拍她的手,“反正我就是給你個建議,要不要這麼做,還是看你自己。”
薑錦思考片刻,最終還是同意了顧月姝的提議,“李玉斌看我看的緊,接花花的事隻能麻煩你了,我會給花花的老師打電話請假的。”
“放心交給我,等你和李玉斌把關係弄清楚了,接回的花花一定白白胖胖的,你要相信老一輩養孩子的能力。”顧月姝開了個玩笑,直接把薑錦逗笑了。
當天下午,顧月姝離開了掃雷隊臨時駐地,開著車來到了花花的幼兒園,將花花帶回了家。
“月姝!”
“你這孩子,離開家就不知道回家,心真野!”
高橙看到站在家門口的顧月姝,上去就是用拳頭連連捶打,但一下比一下輕。
倒是眼眶,是一秒比一秒紅。
顧月姝把她的拳頭都受了,但在她要哭不哭的時候,直接用一句話打斷了她的施法。
“媽,你外孫女我給你帶回來了,你真要當著她麵兒哭啊?”
外孫女三個字,就像一顆地雷,直接把高橙炸了個暈頭轉向,也把聽見動靜從樓上下來的陳大光給驚了個踉蹌,差點兒從樓梯上滾下來。
“好啊!我就說你和林峰不清白,你還給我狡辯,這下子外孫女都給我領回來了!”
了字還沒收尾,正擺出興師問罪架勢的陳大光,聲音就那麼生生的卡住了,因為他認識牽著顧月姝手的小孩兒。
迎著顧月姝調侃的表情,陳大光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在高橙詢問林峰是誰的聲音裡,同手同腳的走到了一樓。
站到花花麵前,他蹲下來和孩子的視線平齊,然後嘴角勾起最慈祥的弧度,“花花啊,怎麼和你顧姨一起來爺爺家了?”
看到熟悉的人,花花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陳爺爺,顧姨說媽媽最近很忙,沒時間照顧我,所以我就跟來啦!”
“這樣啊,那花花可要好好在爺爺家裡多玩兒幾天,你高奶奶可喜歡小孩子了,而且最會做小孩子愛吃的東西。”
陳大光給了顧月姝一個上樓說的眼神,哄了花花去找高橙待著。
知道他們父女要說正事,高橙有再多的疑問都暫時壓在了心裡,牽著花花的手就去小花園看花去了。
跟著陳大光上了樓,一進書房,顧月姝門還沒關好呢,他一連串的問題就劈頭蓋臉的問了出來。
顧月姝深吸一口氣,先將門關嚴,才正對著他平靜道:“你一下問這麼多,我先回你哪個?”
“一個一個回答。”陳大光很不滿她的態度,再加上想起之前在辦公室裡,兩人最後不歡而散,語氣立刻變差了。
‘看來記著兩人之前吵過一架沒和好這事兒的不止自己,那我就放心了。’
顧月姝把想法在腦子裡轉了一圈,知道該用什麼態度麵對他後,更加從容了。
“工兵團要配備新型防爆服這事兒你知道吧?李玉斌,和部隊爭取低價購入製作防爆服的新型材料有關。”
“他正通過這次的談判借機糾纏薑錦和他複婚,我擔心他還會出昏招,用花花來逼薑錦妥協,就和薑錦提議把花花先接到咱們家了。”
“過後問題解決了,再讓她把花花接回去。”
“他敢!”陳大光拍案而起,“他如果因為私事兒卡部隊的脖子,他就不配說自己是從工兵團退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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