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上的小字看的顧月姝眼睛疼,確定日記是誰的以後,她把它丟回給高等,“你看一遍,看完給我總結一下內容。”
高等歎了口氣,老老實實逐字閱讀,等著一會兒讀完了給他姐做工具人。
隨著閱讀的深入,他逐漸了解到了更多關於先人寶藏的秘密,以及黎江為何要千方百計的尋找它。
然後,他的眼睛逐漸變成了錢的形狀,因為黎江在日記本上留下了自己對於這批寶藏的一個估算數額,就寫在最後。
那個數字,大到能夠震驚任何一個翻看這本日記本的人。
高等合上日記本,嘴上喃喃自語:“怪不得黎江要心動,這擱誰誰不心動啊?一夜暴富的機會。”
他要是身處黎江那個位置,也會想著拚一把的吧?畢竟一個連國籍都沒有的雇傭兵,愛錢已經成為本能了。
但很可惜,他所處的位置是黎江這類雇傭兵的對立麵。
他的職責,決定了他要守護住這份藏在國境線內的財富,不管這份財富是不是如日記本裡所記載的金銀珠寶,它哪怕是一堆廢鐵,都不能被奪走。
“回神了,日記裡說了什麼?”顧月姝見他看完日記就開始走神,還在那兒自言自語的不知道說些什麼,沒好氣兒的打了個響指提醒他。
高等一個激靈,眼神都清澈了,“日記裡確實記載了有關於寶藏的事,但我覺得這個描述有些奇怪。”
“你看這裡寫的,我留有一處連城之寶,雖於亂世無用,但盛世無價,望後人得之,可以用於正途。”
“如果雷公留下的寶藏是金銀珠寶,亂世的時候才最價值連城吧,畢竟有錢就可以招兵買馬,但他為什麼說是盛世無價呢?”
“無用?金銀珠寶在亂世怎麼也稱不上是無用的吧,怎麼想怎麼怪。”
能不怪嘛,因為雷公的寶藏根本就不是金銀珠寶啊!
也隻有黎江那種一心惦記著財富的人,才會忽略這麼明顯的提示吧,或許也有自欺欺人的心理暗示在?
因為這麼多年一直在謀劃著這份寶藏,沉沒成本太大,所以接受不了寶藏不是一大批金銀珠寶的事實,這樣的解釋,才最說的通。
林峰一心二用,一直有聽著高等和顧月姝兩人之間的交流。
此時他對照完地圖,抬頭一眼看出了顧月姝的若有所思,“你是想到了什麼嗎?”
“確實有點兒思路。”顧月姝想要不著痕跡的把自己知道的信息透露出來,所以林峰的問題正好給她搭了個台階。
“問你們個問題,以咱們國家幾千年的曆史來說,什麼東西是在亂世無用,在盛世卻無價的?”
她這已經算是明示了吧。
林峰和高等對視一眼,都想到了一種可能,於是異口同聲道:“古董!”
“沒錯!”顧月姝手掌合擊在一起,“就是古董!”
“從古至今流傳下來的典籍、器皿、服飾,這些東西在亂世,會被當成無用的東西不屑一顧,但到了盛世,就是文化的象征,無價之寶。”
“或許,雷公也和那個時期很多有眼光的前輩們一樣,看到了盛世古董的價值。”
“他或許是不忍那些文明的象征損毀在戰爭中,也或許是更想要為後代子孫留下一份傳承,所以藏起了一批對於當時的人非常雞肋的古董。”
“這是我唯一能夠想到的解釋,對應亂世無用,盛世無價。”
“這···我都不敢想,這個猜測要是真的,被一直覬覦著雷公寶藏的人知道最後的真相,他們得破防成什麼樣。”高等有些唏噓。
“那也是他們該著,”林峰並不覺得那些雇傭兵有什麼值得可憐的。
在他們選擇放棄自己的國籍,選擇在自己曾經的故土上攪弄風雲的時候,他和他們,就已經站在對立麵上了。
他從不會去可憐敵人,哪怕他們流著同樣的炎黃血脈。
“確實,我們要尊重他們的選擇,更要尊重個人命運,做好你該做的,而我們現在該做的,是怎麼下山。”
顧月姝確定黎江的背包已經被她翻了個遍後,直接甩手丟開,望向了之前的來路。
“怎麼上來的,就怎麼下去唄。”高等覺得有他們兩個在,自己完全不用操心,他就是那個被帶飛的。
聽到這推諉擺爛的發言,林峰和顧月姝心裡同時升起同一個想法:要不回去的路,就讓他打頭陣吧。
也學了這麼久的排雷了,實戰一回感受一下對他來說是件好事。
而且有他們兩個在旁邊看著,肯定出不了事,多好的機會啊!
這可是彆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呢,他知道以後,應該會感激涕零吧?
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高等打了個哆嗦,狐疑的四處看看,總覺得自己被誰給算計了。
‘算計’他的林峰和顧月姝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本就是一個想法,所以最快達成共識。
“那就這麼定了。”顧月姝出麵拍板,林峰附和點頭。
“定了?定什麼了?什麼就定了?你們背著我決定了什麼?”高等心說自己也沒看到這倆人交流啊,怎麼突然就決定了?
顧月姝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把他接下來要做什麼說了出來,“等下你走前麵,注意觀察腳下,我們在後麵給你殿後。”
“不要膽怯,不要心虛,放心大膽的走,你師父怎麼把你帶上來的,你就怎麼把我們領下去,我們相信你可以的。”
“不是,我帶路啊!”高等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聽了這麼一長串話,總結起來就是這麼個意思,卻總讓他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他怎麼也沒想明白,兩個大佬在這兒,怎麼打頭陣的是他這個小菜雞?
他們是真的不怕他一個不慎,直接帶著他們一起寄了啊!這算是什麼?技高人膽大?
他很想大聲拒絕這個提議,但看顧月姝和林峰一臉不容否認的樣子,他就知道自己是無法反抗的,於是隻能苦著臉答應。
但有些話要說在前麵,“我要是犯了什麼錯誤,你們不許數落我。”
“那不可能。”又是異口同聲,憋屈的高等再一次被鎮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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