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雄雖然人高馬大的,但此時在顧月姝的手裡卻顯得很弱小,幾乎是被拖著往前走的。
他試著掙紮了幾下,卻發現自己平時引以為傲的力氣在真正的實力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就這幾下,不但沒能如他預想的那樣從顧月姝手中掙脫出來,反而把自己弄的很狼狽,差點兒憋死。
所以他隻能乖順的跟緊她,儘量讓自己在被判死刑之前舒服點兒。
一路拖拽著一個龐然大物的顧月姝,很順利的走到了男兵宿舍樓前。
剛一站定,她就鬆開了秦雄的衣領,甩了甩有些酸的手腕,“真沉。”
秦雄:···沉你倒是讓我自己走啊!
隻敢在心裡罵罵咧咧的秦雄,直接把自己縮成了很大一坨。
顧月姝甩了好一會兒手,終於覺得不酸了,於是掏出手機把音量調到最大,播放了一段集合哨聲。
宿舍裡,已經洗漱完畢甚至衣服都脫的差不多的新兵們一聽見熟悉的聲音,心裡瞬間咯噔了一下。
“集合哨,快!”高等反應最快,扯過衣服就往身上套,還不忘提醒其他人。
很快,新兵連集合完畢,在顧月姝麵前呈現出了整齊的方陣。
“三分鐘,差強人意啊。”從播放哨聲開始,她就在計時,當最後一個新兵從宿舍樓裡跑進隊列,計時結束,不多不少正好三分鐘。
評價完他們的集合速度,顧月姝眼神掃過隊列裡的每一個人,檢查著他們的著裝。
“第三排從左往右第四個,第二排從右往左第二個,第四排兩邊第一個,你們四個站到前麵來。”
等點到的戰士在一旁立正站好,她勾起唇角命令道:“全體都有,俯臥撐準備。”
“你們,”她的手指點在大部分戰士那裡,“三分鐘的集合時間,你們怎麼不等敵人拿槍指著你們的屁股再起來?”
“我的標準,以後你們的集合時間必須壓縮在兩分鐘以內,今天第一次,小懲大戒,遲到一分鐘就一百個俯臥撐吧。”
“至於你們四個,同樣的三分鐘,怎麼就你們衣衫不整?一百個俯臥撐的基礎上再加五十個,立即執行。”
“是!”顧月姝的氣場太強大,沒有新兵敢站出來質疑她為什麼會來召他們集合,都老老實實照她的命令做。
縮成一坨的秦雄不敢繼續縮著了,其他人趴下的時候他也就勢趴了下來,現在也在做俯臥撐,還聰明的準備跟那四個多做的享受同等待遇。
他隻希望顧月姝看在他識時務的份上,可以給他輕點兒定罪。
但他犯的錯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就被揭過去?隻是顧月姝想鈍刀子割肉,讓他疼,所以現在暫時忽略他而已。
在顧月姝看著新兵們做俯臥撐的時候,崔鳴也接到了消息,正從床上爬起來往這邊趕。
他一邊風風火火的跑,一邊嘴上罵罵咧咧,猜測究竟是哪個腦子缺根弦的招惹了顧月姝這個祖宗。
因為一般情況下,根本不會出現這種撈過界的行為,顧月姝參謀的身份,決定了她不需要負責新兵訓練。
而她入伍多年,給所有人的印象就是守規矩。
可是現在她不守規矩了,那就隻能是誰惹到她了,還是觸碰了底線。
提著心的崔鳴看到宿舍樓前趴了一片的人和唯獨站著卻笑意不達眼底的顧月姝,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深吸一口氣,下意識擠出一抹笑,他殷勤的湊到顧月姝身邊,“顧參謀,這是怎麼了?怎麼大晚上的不睡覺,還來看這群猴子啊?”
顧月姝看到崔鳴過來,著重在他的肚子上打了個轉,隨即對他的身材給予了肯定,“崔連長來的正好,我正愁上哪兒找你這個體型的負重呢。”
崔鳴剛要問什麼負重,就被她一把扯到了秦雄麵前,“崔連長,坐上去或者躺上去都行。”
“啊?”崔鳴看了一眼做俯臥撐的秦雄,又看了一眼滿臉戲謔的顧月姝,找到了惹她的罪魁禍首,“顧參謀,秦雄是做錯事了?”
“之後再和你解釋,你先坐上去。”顧月姝不但嘴上催促,手上也提供了推一把的幫助。
崔鳴被趕鴨子上架一般推到了秦雄的背上,雙腳也離了地。
他在坐上去的那一刻可以清晰的感知到,秦雄的身體微微往下沉了沉。
不過這也不奇怪,他的體重擺在這了,確實是個負擔。
“秦雄,你不是很能乾嘛,崔連長可是你們新兵連的連長,你們的許多工作都需要他來展開,所以你既然這麼能,可千萬彆把人給摔了。”
顧月姝蹲在秦雄麵前,悠閒的說著風涼話,然後留下最後一句暴擊,“之前的俯臥撐沒帶負重不算,你現在可以重新計數了。”
等顧月姝走後,崔鳴小聲的問秦雄:“你怎麼惹到顧參謀了?”
秦雄吭哧了半天,才小聲的把來龍去脈告訴了崔鳴這個連長,也顧不上被他知道後自己會不會迎來更大的懲罰了。
入伍這段時間,他已經差不多摸透了連長的脾氣,那就是個嘴硬心軟的,被連長懲罰,絕對會比直麵顧參謀這個魔鬼一般的人物要輕鬆。
鬼知道他在看到顧參謀嘴角噙著笑的時候打了多少個寒顫,身上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
“你可真行!”崔鳴一巴掌扣在秦雄的後腦勺上,“我以為你是真的有能力,結果你給我弄虛作假。”
“你當公示欄是什嘛?你家內室牆隨你塗塗畫畫是嗎?”
“你被顧參謀教訓純粹你活該!”
秦雄被罵的不敢吭聲,俯臥撐更不敢停,所以一個挺大老爺們兒就顯得有些窩窩囊囊了。
顧月姝不想去看秦雄傷眼睛,踱步走到了自己弟弟高等這裡,還彆說,他和挨著他的兩個戰友長得都還算不錯,挺養眼。
不過她很快就發現高等和其他人比起來,俯臥撐在他身上顯得遊刃有餘,於是她繞到他身側直接坐了上去。
“顧參謀,單給我一個人加餐是不是不太公平?”高等在有人的時候,從來不叫她姐,和她一脈相承的公私分明。
“能者多勞,再說,那兒有個比你慘的,我好歹比你們連長輕多了。”顧月姝把最慘的那個指給他看,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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