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回家住不就好了,還在醫院安排什麼呀。”薑原原不理解。
顧月姝當然知道可以回家去住,但這回的病人年紀太小了,她不親自跟著看幾天,她不放心。
“離病人近點兒,我好能及時反應嘛。”
薑原原一想也是,跟著犯起愁來,“確實太小了,我之前從來沒遇到過這麼小的高原心臟病患者,我都懷疑她是一出生就這樣了,隻是大了些才被發現。”
“要是按照你的猜想,這孩子算是命大的了。”顧月姝儘量把話往好的一麵說。
薑原原:“確實命大,以後也會更好的吧。”
她們都衷心的希望高原心臟病能夠快點兒被攻克,成為可以治療的病症。
顧月姝就這樣留在了總醫院,雪鷹那邊聽說她是為了治病,很痛快的給她準了假。
她就這麼在醫院開啟了一邊診治小病患,一邊研究高原心臟病的臨時醫生的忙碌生活。
沒過幾天,院裡向內地申請的中醫醫療援助就到了。
總醫院立刻組建起了中醫科室,準備接手她在高原心臟病延緩生命周期治療上的工作。
於是為了徹底放下前一項工作,她就又多加了一項講解針法和原理的工作。
就在她為了臨時醫生的工作而忙碌不停的時候,對新兵們分配的最終決定下來了。
袁野沒有立刻把結果公布出去,而是把榮寧叫到了辦公室。
“等著急了吧。”看著坐立不安的榮寧,袁野將抽屜裡的天珠拿了出來,就放在桌麵上。
“你說等新兵連訓練結束,就會告訴我真相,我等了幾天,還以為你要食言呢。”榮寧的視線落點在天珠上,他還記得袁野曾經說過,那是他親生父親留給他的東西。
“最近事多,我也是才抽出時間來和你講些過往,還記得政委在你們第一天接受訓練時是怎麼介紹雪鷹的嗎?”
袁野解釋了一下自己為什麼這麼晚才找他,雖然這其實也是借口,更多的原因是袁野想等分配結果正式下發。
榮寧若有所思,試探的問道:“政委曾經說過,雪鷹是由第一任大隊長雪山之鷹創立的,你不會是想說我是雪山之鷹的兒子吧。”
袁野在榮寧玩笑的語氣中頷首,榮寧瞬間呆滯了。
他猛地看向那串天珠項鏈,腦海裡浮現的是養母寧曉曦日記裡的字眼:你是雪山的兒子。
她其實更想寫的應該是雪山之鷹的兒子吧。
袁野沒管他的怔愣,將真相娓娓道來。
“榮寧,你是雪鷹第一任大隊長雪山之鷹和援疆醫生方華的孩子,你的父親犧牲後,你的母親在生你的過程中難產而亡。”
“與此同時,你的養母寧曉曦因為身體原因導致流產,所以和你的養父榮之躍商量後收養了你。”
“你的身世就是這樣,沒有任何的狗血劇情,不存在誰背叛誰,誰又對不起誰。”
“你,從來不是為了證明上一輩的糾葛而存在的,你是因為愛才會出生,也是因為愛,才會被收養。”
“你是雪山之鷹的孩子,也是雪山的孩子,你回到這裡,是命中注定,這就是我想告訴你的真相。”
榮寧久久不言,依舊看著天珠發呆。
他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反應,高興?難過?
他覺得,更多的是遺憾才對。
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卻連親生父母的樣子都看不到。
“我爸他除了天珠之外,有沒有留下其他東西?”
袁野欲言又止。
榮寧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滿是堅定,“我爸的東西,我想要回來,應該不難吧。”
“難,因為你需要得到一個人的認可。”袁野指著攤開的地圖上的一點,“這是C哨所,你父親的彎刀在哨所老兵莫軍的手裡。”
“你需要得到他的認可,才能拿回你父親的彎刀。”
“我要去C哨所。”榮寧思考過後,做了一個決定,“我一定會拿回我父親的東西。”
他雖然因為突如其來的真相還沒整理好心情,但他決定遵從內心的選擇。
他想,既然那個莫軍能拿到自己父親的東西,就說明對方一定非常了解雪山之鷹。
他或許可以通過莫軍,增加對雪山之鷹這個陌生的親生父親的認知,更深入的了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等他對這個父親足夠了解的時候,內心的糾結和無措也會迎刃而解了吧。
袁野抿了一下嘴唇,把上揚的嘴角努力的往下壓,做出一副為難的表情,“榮寧,你沒有犯任何紀律,最後的訓練成績也很不錯,不符合前往C哨所的條件。”
“那裡的生活很艱苦,也很枯燥,並不適合你,你已經有了天珠,就彆想著彎刀了吧。”
“或者你去找你們顧隊,她的手裡有你父親和母親(也是假裝從檔案裡翻出來的)的照片,見過了他們的長相,就彆再執著了。”
袁野安慰的拍了拍榮寧的肩膀,扭過頭去卻笑的合不攏嘴,隻是克製了聲音的發出。
“顧隊手裡的照片我會去拿,C哨所我也要去,我會提交一份申請說明是自願前往。”
聽到想聽的話,袁野嘴角的弧度真的很難壓。
果然還是顧月姝說的對,這件事就應該讓榮寧自己努力、自願申請,比已經通知了他之後還要說服他可簡單多了。
“天珠暫時留在我這兒,如果你真的成功分配到了C,等你再回到雪鷹的時候,我就把它還給你。”
榮寧抬手敬了個禮,“我一定會獲得莫軍的認可,我發誓。”
袁野回敬他,透過他的麵孔,另一個人的身影忽然開始和他重疊了。
“莫軍,曾經是你父親手底下的兵,如果你能征服他,你就會了解你的父親是怎樣一個人了。”
說到這裡,袁野又想起一個人,好笑的補充道:
“其實說起來,你父親的故人不少,前幾天剛抓的斷臂就是一個。”
“他的那條斷臂,就是二十年前你父親用現在在莫軍手裡的那把彎刀留在雪山上的。”
“你們顧隊曾經還說過幾句戲言,他說你父親和斷臂的恩怨延續到了你的身上,所以你才經常會和斷臂碰到,我現在深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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