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其他新兵在上午的訓練結束後都解散了,喬二卻被單獨的留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要接受昨天晚上裝夢遊的懲罰。
可是他沒想到,部隊也能玩兒這麼花。
頂著一海碗水,他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連長,餘光瞥見站在自己兩邊的班長和班副,被他們用三足鼎立的包圍方式給圈了起來。
徐文強:“知道為什麼要對你強化訓練嗎?”
“連長,這也能叫做強化訓練呀?而且我不是要留下來受罰的嗎?你不會是為了好聽,才改的稱呼方式吧,還是說在雪鷹,強化訓練就是懲罰啊?”
喬二謀劃的離開軍營的計劃失敗,又一晚上沒想到其他好辦法,現在麵對懲罰,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放縱感。
“你覺得呢?”徐文強情緒很平靜,因為像喬二這樣的新兵,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對於怎麼收拾這樣的兵,他有經驗。
“頂碗水,容易。”
喬二的回答果然不出所料的毫無新意,徐文強仰頭看了一眼太陽,哼了一聲。
“容易?那你就把碗裡的水蒸發乾了再告訴我,如果有一滴灑出來,你就重新再來。”
“你最好給我想清楚了,為什麼來當兵,應該怎麼當兵,怎麼當好兵。”
“你要是還想不清楚,這碗裡的水,還可以再續,或者,我就直接把你碗裡的水換成油,讓你有充足的時間考慮清楚。”
到這時候了,喬二還不忘記嘴貧,“那我這碗水要是不小心掉地上了,怎麼辦呀?”
“掉地上不要緊,炊事班有的是油和碗。”徐文強就喜歡和這種故意裝聽不懂人話的新兵死磕。
顧月姝處理完公務,想起昨天晚上作妖的喬二,有些不放心。
她擔心徐文強、光頭和土豆他們三個不能擺楞得了他,畢竟喬二這人,比猴還精。
所以她問清楚他們在哪兒後,特意趕到了訓練場,準備看看他們的手段。
如果他們需要自己幫忙,她可以無償的提供點子給他們。
卻沒想到,正好看到他們三足鼎立,把喬二圍在中間加訓的場景,然後就是徐文強離開,光頭和喬二一起麵對麵頂碗的場景。
她粲然一笑,辦法是老套了些,但這種潛移默化的影響一旦多起來,威力是無窮的。
“顧隊,大隊長找你,在他辦公室。”
“知道了。”喬二這兒看起來是用不著她出點子了,就讓他們按照自己的方式來教會他該如何當一名軍人吧,這種跳脫的人,就要幾個嚴肅的來影響他。
顧月姝轉身,剛要抬腳去辦公室,就被食堂喧囂熱鬨的聲音給吸引去了注意力,然後就看到一個人影率先從食堂的窗戶竄了出來,手裡還提溜著什麼東西。
再然後,又是幾道人影跟了出來,追在前一道人影後麵,一邊追還一邊喊什麼“把包子留下來”。
這還沒完,沒過多久,又一個人從食堂裡衝出來,還把食堂裝飯菜的大鐵盆給一起頂著出來了。
他身後跟出來的人更多,烏泱泱的,真有夠熱鬨的。
見光頭已經放下水碗費力的去阻止,顧月姝沒再往人堆裡紮,而是看向了最先跑出來的那幾個人。
此時她才看清楚,被追著跑的是榮寧,他手上拿著的是一兜包子,而且他已經不打算跑,而是準備用武力解決包子的歸屬問題了。
她期待的看著他們,等著看一場好戲。
結果,他們竟然沒打起來。
圍著榮寧的幾個新兵看他擺開架勢,直接放棄了這個目標,轉而去人更多的堆裡擠去了。
沒熱鬨看了,顧月姝失望的轉身離開。
至於身後這一堆爛攤子,自然有徐文強這個新兵連連長來管,她這個時候插手,性質就不一樣了。
她可以在遇上單個新兵的時候管兩句,但這種集體犯錯的行為,必須徐文強這個他們直係的領導上手,不然三個月剩下的時間,他就彆想再管住他們了。
不過,應該有他頭疼的了。
大隊長辦公室,顧月姝一推門進去,就被袁野灼熱的目光給嚇了一跳。
“你乾嘛?難道你已經知道了食堂的事,這是等著我來告訴你消息的八卦眼神?”
“食堂那事兒自然有文強管,還有,我什麼時候在你這兒留了個愛八卦的印象?”袁野準備再三的話直接被她給帶忘了,順著她的思路就往下去。
顧月姝狐疑,“那你這不八卦不乾啥的,這麼看著我乾什麼?”
跑偏的思路又被她親手拽了回來,袁野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隻能趕緊告訴她自己叫她過來的用意,“我和原原的婚約取消了。”
“哦,嗯?”顧月姝震驚的抬起頭,“你剛說什麼?我沒聽清。”
“我說,我和原原的婚約取消了,我們都不想做彼此的伴侶,隻當是兄妹,所以今天上午回家,我們把這個問題解決了。”
袁野再次重複了一遍剛剛說的話,還貼心的把他和薑原原的想法解釋了一下,爭取不讓她生出一點兒誤會。
他都說的這麼明白了,顧月姝確實誤會不了,可她現在很茫然。
因為一直都知道他和薑原原是未婚夫妻,所以她對他一直以來的態度都是克己複禮的,但他現在的態度,她有預感,他和她之間的關係要發生重大變化。
她承認,他是她喜歡的類型,但這事兒也太突然了吧。
“你和我說這些,是想表達什麼?”
“我喜歡你。”沒有了後顧之憂,袁野對於感情的果決,和他對上敵人下手時候的果決一毛一樣。
猝不及防聽到他的表白,顧月姝紅了耳根,卻聽他繼續說:“我知道以前你因為我和原原的關係,沒把我設想在你未來伴侶的人選裡,但我希望你現在可以開始想了。”
啊這···顧月姝扣著手指,很慶幸這裡隻有他們兩個人,不然真的好社死啊!
為了防止他還會再說出什麼驚人之語,顧月姝趕緊伸手捂住他的嘴,阻止了他未儘的話。
“可以了,不要再說了,你真的很需要讀一讀說話的藝術這本書,不要瞎借鑒一些語錄,我的腳已經在摳城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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