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誌們,這個隱形槍套,不僅是我們水陸兩棲偵察兵每個戰士的必需品,更重要的是,它有著特殊的意義。”
“槍套上的四種顏色,是我們每個戰士必須具備的四種氣質。”
“紅色,代表著勇氣。”
“綠色,代表著堅持。”
“藍色,代表著敏銳。”
“黃色,代表著實力。”
“我希望你們每一個戰士,把這獨一無二的氣質傳播下去,讓我們水陸兩棲偵察班成為最輝煌的班。”
米藍說的每一個字,都有一把無形的刻刀將其鐫刻在眾人的心上,讓他們更加明白自己的身份和這個身份天然的責任。
而這,僅僅是個開始。
米藍要做的,還不僅於此。
“我宣誓,”鄧業堅定的聲音回響在藍天之下,“我們是水陸兩棲偵察兵,我們,將如尖刀利刃般攻入敵人的頭腦,刺入敵人的心臟,割斷敵人的首尾,戰鬥在任何可能的地方。”
“牢記自己的使命,堅定軍人的信念,全力以赴,扞衛和平,即使遍體鱗傷,也必須拚儘最後的力量,即使流血犧牲,也必須是在戰場上,即使我倒下,也必須將生命燃燒到戰鬥的最後一刻。”
這段本來隻傳遞在赤鷹內部的誓詞,現在,在他的領讀下,也傳遞於水陸兩棲偵察連之中。
他說一句,
他說的堅定,他們跟的也坦然。
這些士兵,已經通過新兵連和偵察連的訓練和考驗,從一個懵懂的新兵,蛻變成了真正的戰士。
他們會牢記這段誓詞,也會身體力行的去踐行自己的誓言。
顧月姝放下手,他們宣讀誓詞的時候,她也跟著一起讀了,這是她的尊重和本能。
但這樣的誓詞,她每一輩子都要宣誓個幾十上百遍,心中早就波瀾不驚了。
誓詞光靠嘴說是不行的,要刻在骨子裡,而她,每一寸骨骼上都已經刻滿了這樣的金科玉律,算是在這些小世界裡得到的最深刻的收獲了。
不過她現在擔心的還是自己的任務,這誓詞明顯和她勸說馬大風和童華的話術相悖,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她們的改變。
她不否認將自己的生命犧牲在戰場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但比起犧牲,她更希望大家都活著。
隻有活著,才能創造更大的價值。
隻有活著,才能繼續守護國家和人民的安寧。
隻有活著,才能在老了以後一起回憶往昔崢嶸歲月。
犧牲在所難免,但她會身體力行的告訴她們,完成任務和努力活著並不衝突。
很多事情,並不需要做二選一,成年人,當然是都要了。
如果她們覺得自己做不到在任務中保全自己的安危,那就是實力不行,那沒的說,就一個字,練!
練到她們隻要足夠謹慎,就可以從一次次的危險中全身而退,這樣誓詞和她的準則就不衝突了。
因為她們依舊在踐行著誓言,隻是還沒到山窮水儘的時候,不需要為了勝利,耗儘最後一絲力氣。
這就是高手的姿態。
儀式結束,顧月姝蹭著米藍的車往赤鷹去,左輪和湯小米則帶著新鮮出爐的戰旗,來到了決定女兵偵察班能否正式成立的戰場。
這裡是女兵偵察班正式成立的起點,也是決勝之地,是女兵們一致認為的最適合戰旗飄揚的地方。
湯小米身上承載著女兵班所有人的意誌,讓戰旗在此飄揚,慶祝她們做到了一直想做的事情。
看著飄揚的戰旗,從湯小米從上麵下來就一直在和她鬥嘴的左輪忽然語氣深沉,“湯小米,知道我為什麼認輸嗎?”
“認輸?你明明就是輸了,少耍賴。”湯小米白了他一眼,臉上卻是笑著的。
“好好好,算我輸了,”左輪背著手,勉強算是認輸的話,卻被他說的寵溺,“但是,我服的不是你的技術,而是你的心態。”
“我感覺,你是要誇我了。”湯小米不知怎的,心裡竟有些高興。
左輪沒有否認,而是繼續說道:“你肯把立功的機會讓給夏夏,自己回來救童華,就這點,以前的我做不到。”
“你太冷漠了吧。”湯小米看他一本正經裝深沉的樣子,沒忍住蠢蠢欲動的手,抬起來掐了掐他的臉,“看起來也不像鐵石心腸的人啊?”
“湯小米!和你說正經的呢。”左輪抓住她作怪的手,就那麼一直沒放開,“我覺得你心是挺大啊,誰教你這麼調戲男人的?”
湯小米歪著頭看他,“這就叫調戲了?左輪,我發現你挺沒見過世麵的。”
為了讓他見見世麵,湯小米一衝動,直接踮起腳就往他的臉上親了一口,親完她自己都愣住了。
不過左輪比她愣的久,所以回過神來的湯小米頂著一張通紅的臉,趁著左輪愣神的時候,甩開他的手就跑了。
湯小米跑走後,左輪摸著自己被親的臉頰,忽然笑了起來。
有些感情,就怕開竅。
以前還不太能看的清自己心意的兩人,因為這一個吻,忽然就猶如雲開見月了。
回程的路上,左輪坐在駕駛室,湯小米坐在副駕駛,坐姿都比來時更多了些規矩,車內的氣氛也比來時增添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們時不時的會互相偷看,又在視線對上時慌亂的移開。
誰也不曾先開口打破車內的寧靜,或許是都享受在這種將說開卻未說開的朦朧之中。
但路有儘頭,人有分彆,男兵班和女兵班的方向恰恰相反,而左輪深知,有些話不是忍著不說就能彼此會意的。
感情的事,他來主動,比等著湯小米主動要更好,不然以她的個性,還不知道會整出哪些死出呢。
所以當車駛進營區,他們即將在路口分道揚鑣之際,他拉住了她。
“之前的吻,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待?我一個好人家的黃花閨男,你占了我的便宜卻不給個交待,說不過去吧。”
湯小米本就緊張,聽了他的話差點兒一口口水給自己嗆死。
好不容易緩過氣來,湯小米看著左輪仿佛看一個稀奇物,“黃花閨男?左輪啊左輪,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有這樣一麵呢?你不會是被佟凱給傳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