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鷹因為你退伍,我也因為你不能再繼續拿狙擊槍戰鬥,你問我要和你對峙到什麼時候?那我告訴你,對峙到你徹底安分下來!”顧月姝直接放言。
範天雷泄氣的垂下頭,握緊拳頭狠狠的砸了幾下自己的腦門,終於下定決心,“可以,我可以答應你安分下來,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說!”
“幫我組建紅細胞。”範天雷很怕她拒絕,連連保證道:“你放心,紅細胞選拔組建過程中,一切的安排都聽你的,以你為主導,我絕對不會說一個不字。”
“我隻求能夠參與進去,然後讓他們完成我的遺憾。”
“你怎麼就能確定蠍子一定會折在紅細胞的手裡?”顧月姝沒說答不答應,反而問了他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我不確定,但我可以賭。”範天雷抬了抬腿,“這條腿傷了以後,我就放棄了自己去報仇的可能,紅細胞是我唯一的機會。”
“就像你說的,我不擅長帶特戰小隊,所以我沉寂了很多年去想去學,才在今年下定了決心。”
“狼牙基地有很多個特戰小隊,而我哪個小隊的教官都不是,他們代表不了我,這也是我執著於組建紅細胞的原因。”
將自己的所有想法都掏心掏肺說給顧月姝聽後,範天雷低著頭等待著判決。
如果她不同意合作,紅細胞的組建將麵臨前所未有的考驗,他的最後希望也終將落空,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去挖人吧。”顧月姝還是答應了,不為彆的,隻是不想他誤人子弟。
範天雷懵了,當成功擺在眼前的時候,他反而不敢相信了,“你答應了?”
“記住你的話,訓練和選拔你不會插手,參加選拔的人員,你來找,這就是我給你留的參與感。”顧月姝走到門口將門推開,直接表露出送客的意思。
範天雷暈乎乎的走了,事情順利的讓他害怕。
······
軍區家屬院,顧月姝忙完一天的工作回來,就在門口看到了一個徘徊了很久的人。
“怎麼不回家?不是才打完拳嗎?臉上的傷剛處理完吧。”顧月姝一邊詢問,一邊拿鑰匙開了門,示意他進去。
何晨光絲毫不見外的先溜了進去,從鞋架上拿出了他一直穿的拖鞋換上,直接往沙發上一偎。
“顧姨,我大學錄取通知書下來了,可是我還下不了決心。”
習慣了他的開門見山,顧月姝從茶幾上撿了個蘋果扔給他,“下定不了決心就再等等,等你徹底想明白了,自然就會知道該走哪條路。”
“您怎麼和我爸說一樣的話?你們是不是串通好了的糊弄我?”何晨光來這兒是想讓顧月姝給點兒有效意見的,不是來聽她糊弄文學的。
顧月姝懲罰性的彈了他腦門一下,等他痛呼著捂住額頭,她才心滿意足的笑了笑,“你爸之所以和我說一樣的話,恰恰說明了我們的話是真話,因為我們都想讓你自己選擇人生。”
“晨光,你自己想過什麼樣的生活,都應該你自己來拿主意,不是說你的爺爺是個兵,你的爸爸是個兵,你就必須得當兵,沒有這樣的要求。”
“如果你不是心甘情願的去穿這身軍裝,我勸你,彆頭腦發熱的做選擇。”
“舉一個很現實的例子,你覺得你真的當了兵,曉曉會如何處理你們之間的這段關係?”
“她能夠接受你從一個冠軍變成說的不好聽一點兒,一個大頭兵嗎?”
“你們還要經受異地戀,她又能不能接受你可能沒有固定時間的聯係和隨時隨地的離開呢?”
何晨光低著頭思考,顧月姝則起身去做晚飯,給他留足了思考的時間。
這頓晚飯吃的何晨光食不知味,他才意識到,自己之前糾結的那些東西都太淺顯了,真正的內核他從來沒有考慮到。
晚飯後,他主動的洗了碗,然後告彆回了家。
而顧月姝剛送走兒子,就迎來了爹。
將何衛東讓進來,顧月姝背對著他去關門,趁機撇了撇嘴角,“你們父子倆是都把我當成心理醫生用了是嗎?”
“抱歉,我隻是比較擔心晨光,他最近好像陷入了選擇,整個人完全沒有得了冠軍的喜悅,總是心事重重的,我不放心,又知道他什麼都喜歡和你說,所以就來問問情況。”
何衛東嘴上說著抱歉,臉上卻絲毫沒有愧疚的情緒,大家太熟了,說點兒假話走走場麵就算了,演戲就太累了。
“獵鷹,你臉皮還是這麼厚。”顧月姝白了他一眼,坐到了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喝水自己倒,喝飲料去冰箱拿,我剛吃完飯,不想動。”
“我還不渴,不如說說,晨光傾向於什麼?”知子莫若父,何晨光糾結的什麼,何衛東一清二楚。
顧月姝輕輕點了一下自己放在桌子上的帽子,“我覺得他會走你的路。”
何衛東順著她的手看到那熠熠生輝的五角星,心裡情緒湧動,卻瞬間壓製了下去,“挺好的,他是個做狙擊手的好苗子,就跟曾經的我和你一樣。”
“說起來,我好像欠你一個正式的感謝和道歉,要不是你,我活不下來,要不是我,你的手臂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連狙擊槍都不能使了。”
他的目光從五角星上移開,移到了顧月姝留下了兩顆子彈洞的胳膊上,像是能透過衣服看到裡麵的傷疤一樣。
受不了他眼神的顧月姝端起水杯就是灌,狠狠的壓了壓驚,“彆露出這副感性的樣子,你謝我我認了,道歉就不必了。”
“我的胳膊傷成這樣可不止是因為救你挨的這一槍,再說了,真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了,一條胳膊和一個人命怎麼換,誰都不帶打磕巴的。”
“獵鷹,你活著,我們賺了。”
何衛東長舒出一口氣,“確實賺了,我賺大發了,還給我兒子賺了個姨回來,就是可惜,你一直沒找另一半,他的姨父還沒有著落。”
“去你的!”顧月姝作勢要去捶他,鬨著鬨著,兩個人笑作一團,一切還如從前在狼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