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軍勝利了,占領軍在東海市盤踞的時間還沒到一周,就狼狽的成為了失敗者。
可以說,斬首行動奠定了藍軍失敗的基礎,而紅軍的及時反攻,徹底決定了這一場演習的勝敗。
歡呼聲在每一處街道響起,這一場勝利是在天亮之時,在日出中為勝利歡呼,格外的應景。
“我突然就更加明白了自己這身軍裝的意義。”歐陽倩此時已經重新換上了特種兵的作訓服。
田果一直笑嗬嗬的臉上也難得露出深沉的情緒,“芡實,我們絕對不能讓這片豐饒和平的土地成為占領軍的戰利品。”
“想什麼呢你們,以咱們國家現在的國力,你們覺得那種設想會成立嗎?”葉寸心鄙視的白了她們一眼,“想太多了啊!”
“就是,雖然咱們的國家犯有火力不足恐懼症,時常就覺得現在的手段不夠用,但也隻是相對咱們自己本身而言的,我們,已經不是獵物了。”
顧月姝目光銳利。
她們腳下踩著的這片土地,早已經不複當年的那種羸弱,想要將它咬下一塊兒肉的敵人,隻會被崩碎滿口的牙齒。
“真好啊~國富民強,盛世無憂,鳶蝶,我終於理解你跟我說的,人不止要圍著感情轉是什麼意思了,因為感情之外,還有許多有意義的東西。”歐陽倩覺得自己已經不想去追問那個答案了,不重要了。
顧月姝欣慰的捏了捏她的肩膀,然後就聽見雷戰在叫她們了。
等和譚副司令正式見了一麵,接受了一番他的誇讚和期許後,火鳳凰和雷電突擊隊就立刻乘坐直升機回到了基地。
演習結束了,在沒有下一個任務到來前,每天接受訓練就是他們要做的事,備戰,是一個長期的過程。
日常跑完一個五公裡,再做完其他的訓練任務後,顧月姝將鍬鎬一類的工具從倉庫裡搬了出來。
哀嚎聲瞬間四起,“又要平整地麵啊!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我想出去做任務~天賜我一個任務吧~”
“都彆嚎了,趕緊的拿工具乾活,早乾完早歇著,彆讓我使手段催啊!”顧月姝語氣嚴厲,如果忽視她翹起的嘴角,倒是很有說服力。
由何璐領頭,大家依次領了工具,各自占據一處位置開始熟練的動作,而這次又是田果磨蹭到最後。
“開心果,你這個月的熱量已經超標了,多乾點兒減一減吧,不然我就要給你上特訓了。”
充滿警告的話讓田果激靈了一下,趕緊拿過工具麻溜去乾活,再也不敢耽誤。
隻是還沒等她乾幾下呢,就被基地門口的幾個熟悉的身影吸引了注意力,“他怎麼來了?陰魂不散呐!”
“誰呀?”歐陽倩抬起頭看了過去,被攔住的是一個拄著拐的老人,一個背著竹筐的年輕男人和一個抱著孩子的年輕婦人。
“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休假的時候朝我逼婚的那個。”田果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蒼蠅了。
顧月姝也注意到了他們,更注意到了田果表情上的不自然,“開心果,你認識?”
“鳶蝶,那是我家親戚。”田果雖然很煩追求者的死纏爛打,可是那個老人卻是她需要尊敬的人。
顧月姝:“那你趕緊把人領進來吧,現在不是選拔期,咱們這個基地也不是狼牙那種極其需要保密的地方,家屬還是可以接待的。”
“是!”田果聽說可以把人接進來,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她是真怕自己家親戚來這兒犯紀律。
跑著去到門口將人迎進來,田果第一時間介紹了自己的戰友,然後將親戚帶到了顧月姝和何璐的麵前。
“二爺,這是我們的隊長和教導員。”
老人:“你們好。”
“您好,歡迎老兵到部隊來參觀。”顧月姝打量了這位老人一番,沒有選擇和其握手,而是敬了軍禮。
老人激動的用軍禮回敬,眼中閃過了淚花。
許久,他才反應過來擦了擦眼睛,招呼背著竹筐的二套將筐放了下來。
那筐裡明顯裝了東西。
“老人家,這是?”何璐詢問老人的同時,還看了顧月姝一眼,見她沒有阻止老人將東西展示出來,有些不解。
老人和二套一起拖起筐裡的東西,即使一隻腳不好使,也堅持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到國旗下才把東西放下來,這才解釋道:
“這是我親自上山預選的石頭,然後,請村裡的文化教員寫上去,我一下一下刻好的。”
他將蓋在那東西上的黑布扯了下來,三角石碑上的金色字樣終於清晰的在陽光下閃耀了光芒。
“鳶蝶!”何璐驚訝的抓住了顧月姝的手腕,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個場麵。
顧月姝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彆慌,“去把雷電突擊隊叫來,這塊兒碑,我們是非收不可了。”
何璐去叫人,此時老人已經徹底的把石碑的全貌亮了出來。
“這塊兒碑,是我一下一下刻出來的,是我作為一名老兵,也是一名長輩送給穿上了軍裝的小輩的禮物。”
“我們果子已經是一位解放軍戰士了,這塊兒碑,我希望不止是立在她的眼前,也立在她的心上。”
顧月姝看著麵前這位老去在歲月裡的老兵精神依舊熠熠生輝,深深的長出了一口氣。
“這塊兒碑不止要立在她的心裡,也會立在我們每一個戰士的心裡,這是我作為他們其中的一員對老兵同誌的保證。”
“鳶蝶說的沒錯,我們都會將這塊兒石碑立在心裡,一刻也不敢忘記自己的使命。”雷戰被何璐緊急叫來,一眼就看到了那塊兒石碑,聽到了顧月姝的保證,讚同的出聲。
老人連著喊了三聲好,回頭看向自己親手刻下的石碑,和頭頂上飄揚著的國旗,鄭重的敬了禮,久久不願意放下。
顧月姝:“集合!”
火鳳凰和雷電突擊隊聽到指令很快列好隊,麵朝著國旗、石碑和老兵。
“立正!”
“敬禮!”
這次的敬禮,是兩代戰士之間的對望,也是年輕的戰士對已經老去,卻始終沒有忘記自己曾經身為戰士擔負的責任的老兵的致敬。
他的意誌,將永遠佇立在那裡,和石碑一起,感染著一批又一批新的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