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戰好說歹說，終於將燙手的山芋給扔了出去，隻是也答應了顧月姝一些不公平條約，算是有利有弊。
“你打算怎麼教訓她們？”雷戰小心思得逞以後，好奇心就壓不住了，想提前知道一下顧月姝又想了什麼鬼主意。
顧月姝斜睨了他一眼，“提前知道了不就沒有樂趣了，等著吧。”
雷戰聳聳肩，想著她做事一向麻利，這個等應該等不了多久，就沒有繼續問，卻不成想，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這一天，菜鳥們承受的訓練量是前一天的兩倍不止，她們再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嘰裡咕嚕。
她們的身影不斷在水裡火裡泥裡炮彈中穿梭，本來一天前聽到爆炸聲還一驚一乍的她們，在短短時間裡就徹底的習慣，甚至說麻木了。
顧月姝透過監控觀察了她們一天，如今的訓練量，是她在雷戰的訓練計劃基礎上加的，可她們中的大多數人依舊堅持了下來。
“看到了？你太心慈手軟了。”滿意自己成果的同時，顧月姝還不忘給雷戰挑理。
雷戰心情莫名，“我還以為”
“你以為她們的身體素質和軍事素質都不及男兵，所以想降低標準，可你心裡也明白，降低標準就意味著增加了犧牲的風險。”
“我猜你已經在考慮向上麵申請，等火鳳凰女子特戰隊正式成立之後，就讓她們跟著雷電突擊隊一起行動，對吧？”
顧月姝雙臂環胸靠在椅背上，將雷戰的打算說了個大概。
雷戰的默認讓顧月姝有些生氣。
她當初看劇的時候就覺得很不合理，雷電突擊隊既然是模擬外軍的突擊隊，職責是當一把磨刀石磨礪尖刀，為什麼那麼輕易的就變更了他們的職責範圍？
而且自從火鳳凰成立以後，雷電突擊隊就一直圍著火鳳凰的這幾個女兵轉，難道僅僅是因為火鳳凰突擊隊是這個世界的核心，就可以在各種地方各種流程上麵大開方便之門嗎？
就像現在，雷戰心裡竟然也有了要申請帶著火鳳凰跟著雷電突擊隊一起行動的心思，她不理解。
“雷戰，火鳳凰的成立，是為了發揮女特戰隊員的優勢，不是為了補全建製，填補這一部分的空缺。”
“火鳳凰的成立，是作為一支可以獨立作戰的特戰小隊來的，就跟雷電突擊隊，猛虎突擊隊等等是一樣的。”
“你不能因為她們是女兵，就因此降低標準，這話我跟你說了不是一次兩次了。”
“你也不能為了保護她們，就把整個雷電突擊隊都拉下水，你們有你們的職責，這部分職責同樣重要。”
“而火鳳凰呢，她們同樣有她們的戰場，你彆覺得自己是火鳳凰集訓隊的隊長，就把她們的以後都背在自己身上。”
“你已經三十歲了，你的特戰生涯不長了，難道你要拋下自己的誌願，變成一個帶孩子的老媽子嗎？”
“說句不好聽的，以你的計劃練出來的兵，能把你坑死你信不信？你想過你死以後安然要怎麼樣嗎？”
雷戰的嘴唇囁嚅了一下，啞著嗓子道：“我知道了，我會好好反省自己的。”
“你說的是對的，選拔和訓練特戰隊員，不能心慈手軟，女的當男的練，男的當牲口練才是我們的原則。”
“哎”顧月姝抬手表明態度，“那是你的原則，不是我的原則，不要把咱們混為一談好伐？”
“你願意把女的當男的使，男的當牲口使，我卻不願意，我喜歡一視同仁，彆管男女，都得達到我的標準。”
“行，按照你的標準來，我給你打輔助，老狐狸他們你隨便用，都聽你的。”雷戰算是看出來了，她心裡已經有了一份章程，既然如此，當然是要讓胸有成竹的人上了。
顧月姝很滿意他的態度，伸出拳頭，“那咱們就算是繼第一達成共識後，第二次達成深度的共識了，接下來我做什麼，不管你理不理解，都隻需看不許提反對意見。”
雷戰看著她的秀拳，將自己的拳頭懟了上去，“成交。”
“嘶”拳頭懟上去，雷戰就後悔了，趕緊收回手又是揉又是搓的，嘴裡還吸著氣，“你這拳頭怎麼練的？打人疼也就算了，怎麼碰碰拳頭也疼啊？”
顧月姝攤開手欣賞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彆裝了，演技太爛，你要這樣，再有下一次，我就真讓你疼疼。”
表演欲爆棚的雷戰聽到警告，感覺到了她的認真和語氣裡的危險，立刻收起了做作的嘴臉，一秒變正經。
兩個人再次各自忙碌起來，隻是沒多久，顧月姝就被外麵的哭聲和鈴聲擾的心煩，隻能丟下筆先平心靜氣。
特種部隊的選拔無疑是殘酷的，優中選優就代表著會有大多數的人淘汰，能留下的，少之又少。
國旗下的頭盔越積越多，而這之後，隻會更多，直到火鳳凰隊員正式確定，那時，淘汰才算是結束。
這裡的每一頂頭盔，都代表著一個失意離開的女兵，她們不是不優秀，隻是不夠最優秀，也適應不了特種部隊的節奏。
看著她們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站在國旗下摘掉頭盔，流著淚麵向國旗敬禮離開，顧月姝想了很多東西，獨獨沒有心軟。
訓練中的遺憾，隻是失敗，心軟帶來的遺憾，卻是生命的代價，她賭不起，也不想背負那麼多的罪孽。
想到自己在境外執行任務的那幾年，危險隨時發生在身邊，她自己都不確定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自己還會不會活著。
火鳳凰女子特戰隊，雖然不知道成立之後的職責範圍是哪些，但也要麵對危險就對了。
推己及人，她們未來要完成的任務雖然比不上她在境外時候那麼危險，但也不會有多輕鬆。
能力越強，活下來的幾率就越大，這一點作為大前提的情況下，顧月姝不敢心軟。
“現在越辛苦，以後越安全，值了。”
因為哭聲和鈴聲而浮躁的心沉靜了下去，顧月姝睜開眼，繼續完善起訓練計劃，順便督促一下道具準備組，讓他們把自己吩咐的東西準備好，那是她給曲比阿卓和沈蘭妮準備的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