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意見。”柳小山的語氣頗為無奈,“要說有意見,反而是被溫柔以待的女兵們有些意見。”
“都被溫柔以待了,怎麼還有意見?”顧月姝不理解,並大為震撼。
柳小山想起自己曾聽到的烏雲的吐槽,再一次升起了捂臉的衝動。
鄧久光也沒好到哪裡去,如果黑線可以具象化,他的額頭上應該已經布滿了吧。
“不是,你們把我的好奇心挑起來了,卻什麼都不說了,這樣真的好嗎?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顧月姝看到他們兩個都是一副一言難儘的模樣,趕緊催促著他們快說。
柳小山看向鄧久光:你說?
鄧久光搖搖頭,臉上都是抗拒:還是你說吧。
“你們商量好沒?到底誰和我說?”看著他們互相推諉的樣子,顧月姝更好奇了。
“他說。”“他說。”柳小山和鄧久光一起指向對方,異口同聲道。
再次進行了一場眼神廝殺,柳小山最先失去耐性,“算了,還是我來說吧,女兵們說了,對於武隊的溫聲細語,她們總覺得有一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即視感。”
“她們麵對這樣的武隊,總是要提心吊膽的,就怕他突然給她們來一個巨大的驚喜,畢竟你這種事乾的太多了。”
顧月姝指了指自己,“怎麼這裡麵還有我的事呢。”
“誰讓你之前給女兵中隊訓練的時候騷操作那麼多來著,而且笑的越燦爛,手段越狠,她們都有應激反應了。”柳小山看到她的無措,很沒愛的大笑了起來。
顧月姝鼓鼓嘴,竟然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所以自己這是給武鋼叔叔挖了個坑?還真是不好意思呢嘿嘿。
“顧教官你們能不能彆聊了!魚跑了!”蔣小魚看著好不容易上鉤的海魚吃了魚餌就跑,隔老遠就開始氣急敗壞的喊叫。
張衝本來還在海水裡潛著,聽到蔣小魚的動靜也鑽了出來,“師父,魚脫鉤了!”
顧月姝瞅了一眼已經停止了顫動的魚杆,姿勢都沒變就繼續和柳小山、鄧久光聊起來。
“你們彆喊了,沒看出來顧教官就是故意的嗎?趕緊繼續吧。”魯炎見蔣小魚和張衝在顧月姝沒理會他們之後還要繼續喊,趕緊出聲阻止了他們白費力氣的行為。
張衝歎了口氣,望了一眼連往他們這邊看都沒看的師父,認命的重新下潛。
蔣小魚心有不甘,但形勢比人強,這場訓練什麼時候結束並不是他說了算,隻能遵守規則。
“你這樣耍他們,不怕被套麻袋啊?”鄧久光餘光瞥了一眼那邊,很快收回視線。
“他們不敢。”顧月姝自信的說道。
“那向羽和巴郎呢?你也忍心折騰他們?”柳小山對著一個方向努了努下巴,而那裡,向羽和巴郎正配合著在海水裡撲騰。
顧月姝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溫柔的笑意,“你沒看到向羽和巴郎早就明白我的用意了嗎?他們在找任務的漏洞。”
“你的任務還有漏洞?”鄧久光和柳小山對視一眼,都來了興趣。
顧月姝調皮的眨眨眼,“你們猜?”
柳小山和鄧久光一噎,但還真就猜了起來,他們可不覺得顧月姝是無的放矢,畢竟她布置的訓練,每一項都饒有深意。
趁著他們沉思的時間,顧月姝終於第一次拉起了魚竿,收獲了今天的第一條海魚。
這條遠超四斤重的海魚,很顯然也是這群在海裡泡著的士兵任務的良好開端。
不過對於顧月姝的隨心所欲式釣魚,海裡的每個人都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畢竟隻要不將他們的體力榨乾,顧教官的任務就絕對不到完成的時候,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把時間掐的那麼準的。
“大家一定要合理分配體力,不然顧教官的懲罰就要降臨在我們每個人的頭上了。”
“對,我們一定要儘量堅持更多的時間,顧教官的任務不是那麼好完成的,大家都不要放鬆警惕。”
互相加油打氣的眾人慢慢的重新分了組,已經在一起訓練了不少日子的他們,對於每個人的實力都有了足夠的了解,自然也能做出最合理的分配。
顧月姝不在乎他們怎麼完成任務,陰謀詭計也好,按部就班也罷,她追求的是最終的結果。
不過這不代表過程就不重要,隻是她通常都是在過程裡發掘閃光點和錯漏,最後總結時好替他們查漏補缺,所以側重點完全不一樣。
隨著時間的推移,顧月姝釣上了第二、第三、第四條合格的海魚,而從第五條海魚開始,事情開始走向了一個詭異的局麵。
第五條海魚是被向羽和巴郎親自掛在顧月姝的魚竿上的,而那條魚自身絕對沒有四斤重,不過他們兩個往魚身上綁了很多的殼類生物,硬是增加了重量。
拎著那條海魚,顧月姝看向向羽和巴郎,“你們覺得我會給這條海魚算合格嗎?”
“為什麼不呢?你不是沒規定不能往海魚的身上掛東西增加重量嗎?我覺得我們這樣做完全符合你的任務標準。”
向羽絲毫不慌,有理有據的回答著顧月姝的問題。
顧月姝看著蛻變的狡猾如狐的向羽,不由感慨他在自己的熏陶下,再也不是那個曾經直來直去的他了。
“你說的對,我確實沒規定過不可以這樣做,所以恭喜你找到了我的任務漏洞,作為獎勵,這條海魚我算你們過關,並且,增加一條補充規則,你現在乾的事,不能再乾第二遍了。”
顧月姝將魚扔在快艇上,宣布了這條殘酷的附加規則,立刻打消了其他人效仿的心思。
聽著這些人小聲的哀嚎,顧月姝頗為舒心的靠在了椅背上,“我好心提醒你們一下,你們還需要幫我釣到五條魚才能上快艇,而現在時間已經不多了,你們要加快速度了。”
“雖然訓練時間一到,我不會阻止你們上來,但對於你們來說,應該不太想接受任務失敗後我對你們的懲罰吧?”
這話說的篤定,雖然她是疑問句。
停滯在海上的眾人像是被她的話打開了暫停鍵,這下子在他們周圍的海魚算是遭了秧,隻能選擇遊到更深的海水裡,也無形的為他們任務的完成增加了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