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炎聽懂了蔣小魚話裡的深意,長長呼出一口氣,“你想怎麼做?”
“得先出去。”蔣小魚見他明白自己的擔憂,緊繃的情緒好了不少,
“海盜把咱們抓來不可能一直關著,咱們要儘量在他們要對女兵下手之前摸清楚外麵的狀況,所以,得激怒他們,讓他們給咱們機會。”
“你不怕海盜不按常理出牌,咱們激怒了他們,反而推著他們去找女兵麻煩怎麼辦?”魯炎現在的作用有種在給蔣小魚查漏補缺的感覺。
“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我們得賭一把,不然什麼機會都沒有。”蔣小魚目前能想到的辦法,最合適的就是這個了。
“問問女兵吧,看看她們是不是願意冒險,如果不同意,再想彆的法子。”
經過顧月姝的折騰,蔣小魚對女孩子的口花花已經很少出現了,現在更是將女兵們都視作了戰友,也視作了可以為之付出生命的人。
魯炎同意了這個提議,親自走到與女兵一牆之隔最近的地方,敲響了牆麵。
“崔潔,是我魯炎。”崔潔兩個字脫口而出,魯炎都被自己的指名道姓給驚了一下,但很快就因為對麵的回應來不及多想了。
“魯炎,出什麼事了嗎?”崔潔溫柔的聲音在牆那邊響起,魯炎可以從她的聲音裡聽出強裝的鎮定。
“沒事兒,柳教官和鄧教官被送回來了,就和我們在一起,你們那邊彆擔心了啊。”魯炎選擇先報喜。
崔潔得到了確切的消息激動了一瞬,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不對勁,如果隻是這件事,為什麼那邊一點兒喜氣都不見有?
她惴惴的問道:“魯炎,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沒說?”
“崔潔,我接下來說的話你可能有些接受不了,但一定要保持鎮定的聽我說完,好不好?”
魯炎用肩膀抵住牆,越發的貼近牆麵,儘量用崔潔能聽到他的聲音而外麵的海盜聽不見的音量說話,“我們現在是在海盜的老巢。”
崔潔捂住嘴巴,將驚呼聲吞了回去,“你們想到逃出去的辦法了?”
“暫時沒有,我們對於這裡並不了解,如果貿然行動,很可能會得不償失,所以臭魚打算先探探路。”
“我們會想辦法激怒那些海盜,隻要他們拉我們出去受刑,我們就有機會看到外麵的一些情況,但我們現在擔心的是你們。”
魯炎頓了頓,有些艱難的繼續說道:“你知道的,女兵在戰場上一旦被俘,會受到的屈辱有多大,我們擔心,海盜被我們激怒後,會對你們下手。”
“早晚的事兒不是嗎?”崔潔聽他說了這麼多,反而鎮定了下來,“魯炎,不管你們有沒有做什麼,隻要我們還在這群海盜的手裡,他們就不會放過我們,還不如放手一搏。”
“我同意,你們按計劃行事,至於我們這邊,如果他們真的要對我們下手,大不了同歸於儘,臨死前還能拉個墊背的。”
烏雲一直站在崔潔身邊聽著,隻是因為魯炎是指名道姓的要和崔潔交流,她和其他女兵就都沒插話,可現在是表態的時候,她覺得此時說話正合適。
有了烏雲開頭,其他女兵也你一言我一語的表明了態度。
她們是絕對不會讓海盜有機會羞辱自己的,如果男兵那邊計劃不成功,大不了她們就臨死前一人帶走一個海盜,就當是陪葬了嘛。
魯炎聽著女兵們視死如歸的話,沉默了很久,最後隻能蒼白無力的叮囑:“不到萬不得已,還是要活著的。”
“魯炎,注意安全。”崔潔知道男兵們這麼選擇是為了她們,不然他們不會傻到主動去激怒海盜,受刑又不是什麼好受的事情。
她很想做些什麼幫幫他們,也幫幫自己,但她現在能做的,就隻有關心了。
“放心。”魯炎直起身,頭也不回的走到蔣小魚身邊,“女兵那邊已經同意了,接下來要怎麼做,你來安排吧。”
蔣小魚鄭重的點頭,“禿子阿甘,發動你們的野蠻技能,踹門。”
“瞧好吧。”張衝搓了兩下手,一個助跑之後就像一顆小型導彈一樣轟在了地牢的門上。
“轟隆!”地牢的門是鐵質的,被這麼一撞,發出巨大的聲響。
等張衝若無其事的走開,門上還被撞出了一個朝外凹陷的大坑。
張衝之後,阿甘接上,他不是和張衝一樣用身體去撞,而是脫了外套包裹在雙手上,不斷的捶打著張衝撞出來的凹陷處。
等他捶累了,再換張衝上,兩個人彼此反複,給鐵門造成了巨大的困擾,也在鐵門報廢前,引來了他們想要引的人。
甩棍梆梆梆的敲在鐵門上,不耐煩的聲音傳了進來以下請自行腦補成英文對話:
“折騰什麼?折騰什麼?大晚上的給你們睡覺時間你們不珍惜是吧?”
“一個個都是賤皮子,看起來都想變成他們領頭的那樣呢,哈哈哈哈!”
“我記得這群臭當兵的隔壁關的都是如花似玉的女兵,你們說要不要嘿嘿!”
“首領說了暫時還不能動那些女兵你忘了?那些人留著還有大用處呢。”
“他們嘰裡呱啦說什麼呢?你們聽明白了嗎?”張衝被外麵的鳥語給弄得抓心撓肝的,就是一句也聽不明白。
蔣小魚也有點兒抓瞎,他要是學習好,也不至於輟學了。
好在魯炎靠譜點兒,很快就給眾人大致的翻譯了一下,“他們說的首領不知道是誰,但好消息是他們暫時不會對女兵那邊下手,咱們可以抓住這個時間差。”
“那就接著造啊還等啥呢?阿甘,咱倆繼續!”張衝如果之前還因為女兵那邊而有所顧慮,現在的他,已經無所畏懼了。
拆門聲不斷的侵擾著外麵的人,剛剛警告過他們的人去而複返,這一次,來的人更多,烏泱泱的能比男兵的人數多出來兩倍不止。
這些人的形象不太好看,但隻一眼就能感受到這些人身上的煞氣,是真的手上染了血的,並不是花架子。
“既然你們不願意歇著,那就都出來和我們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