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考慮了,師父,我認定你了。”張衝看出了顧月姝對於收他為徒的抗拒,耍賴似的抱住了她的腿。
顧月姝心裡滿是對柳小山的愧疚,張衝原本應該是他的徒弟,現在卻陰差陽錯的要拜自己為師,真是罪過。
“你起來吧,既然你堅持,那我就收了你這個徒弟,咱們現在去找一找另一個人,結果已經有了,該出去了。”
顧月姝往外抻腿硬是沒抻出來,這也體現了張衝的決心,於是她隻能妥協了。
張衝看她鬆口了,麻利的鬆手爬了起來,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後,努力做好一個徒弟應儘的本分。
隻是這樣的徒弟本分,顧月姝不習慣,“你跟我後麵乾什麼?”
“我看那電視上徒弟都跟在師父身後,我學著點兒。”張衝揉著寸頭嘿嘿傻樂。
“彆什麼都學,我不是你說的那種師父,你也不是那種師父手底下的徒弟。”顧月姝揪著衣領把他拽到了旁邊和自己並排走。
“作為我的徒弟,你隻要好好的學我教給你的東西,不驕不躁,保持本心,其他的繁文縟節我都不甚在意。”
張衝再次揉著腦袋嘿嘿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點頭,“我知道了師父。”
行吧,她也不管他是真知道了還是假知道了,以後時間還長,他要是改不過來,她可以親自動手替他糾正。
他們很快找到了另一個人,他雖然比顧月姝的速度慢,但張衝故布疑陣的布置同樣沒有迷惑住他,所以他們原路返回的時候,沒有多久就撞見了找過來的他。
“看來我還是慢了一步,恭喜了。”
“多謝,承讓。”顧月姝欣然的接受了這份恭喜,三個人腳步不停,很快就走出了林子。
看到他們三個一起出來,秦安和龍百川對視一眼,已經大概的從他們的表情中看出了結果。
“龍隊手底下果然人才濟濟。”秦安對於顧月姝更饞了。
龍百川笑著打哈哈,“秦隊說笑了,強將手底下無弱兵,秦隊這麼厲害,就彆把自己手裡的好兵藏起來當底牌了,什麼時候拉出來也給我們長長眼。”
秦安:“龍隊果然狡猾。”
龍百川:“咱們彼此彼此。”
在龍百川這兒碰了個軟釘子,秦安無奈收手,不再做無謂的試探。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龍百川帶過來的姑娘,絕對是龍百川的小輩,不然隻是好兵的話,龍百川也不必炸毛炸的這麼厲害。
“那龍隊,既然現在勝負已分,我就帶著人先回了,你好不容易來了一次我的地盤,我還不能抽出時間好好招待你,真是怠慢了。”
秦安這次說的就是誠心誠意的實話了,他確實沒有繼續停留的時間了。
最近一段時間,偷渡的人特彆多,他們邊防部隊已經快忙瘋了。
同樣了解邊防情況的龍百川自然不會因為這個生氣,大家都是軍人,自然是守護疆土更為重要。
“你忙你的,我們也該回了,大家都一樣。”
“多謝理解,那我走啦,回見了。”秦安道完彆,一刻不停的就帶著人離開了,看起來是真的急,也是真的重視張衝這個好苗子才抽了時間出來。
可惜了。
“我們也走吧,張衝,記得到時間來報到。”龍百川收回視線,叫了顧月姝一聲就率先上了車。
顧月姝腳步沒動,看向眼巴巴瞅著她的張衝,將一張名片給了他,“我的聯係方式,我等你來報到。”
“好的師父,我一定去。”張衝寶貝似的收好名片,目送著顧月姝跟著車離開了。
返程的路上,龍百川和顧月姝都在閉目養神。
兩地的距離不近,他們晝夜趕路,又在林子那兒折騰了那麼久,早就困的睜不開眼了。
在車上雖然休息不好,但眯一會兒也能解決很多的問題。
隻是天不遂人願,剛剛進入淺眠狀態的顧月姝很快就被一陣鈴聲驚醒了。
“鈴鈴鈴!”清脆的手機鈴聲跟個催命符似的,她不接它就有一直響下去的趨勢,無奈之下,她隻能伸手接通了電話。
“喂,哪位?”
“顧醫生,我是蔣小魚,對不起打擾你了,隻是我找你有急事兒。”
蔣小魚急促的聲音通過話筒傳過來,聽他的狀態,確實是急事。
“怎麼了?彆著急慢慢說。”顧月姝一尋思,他既然來找自己,那想必是為了他媽媽生病的事,對於病人,她從來都是放在第一位的,所以人立刻精神了起來。
蔣小魚被安撫,也冷靜了一點兒,“顧醫生,俺娘這些年一直在吃藥治療,負責的醫生也說維持的不錯,可是她今天突然就暈倒了,毫無征兆。”
“我把她送到醫院進行了詳細的檢查,醫生說需要做手術,手術費二十萬。”
“我不是擔心錢的事兒,隻要能治好俺娘,彆說是二十萬,就是砸鍋賣鐵我也不說二話,可是俺娘年紀大了,手術的風險太高,我怕她撐不過來。”
“要是不知道顧醫生你,我咬咬牙冒冒險也就算了,畢竟不搏一次隻能看著俺娘死。”
“可是顧醫生,我知道你的本事,也知道你學的是中醫,所以我就想打電話問問你試試看,俺娘有沒有不手術保守治療的可能。”
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哽咽聲,顧月姝也有點兒心酸,世界上最悲哀的事,莫過於子欲養而親不待,蔣小魚的心情她理解。
“我現在在高速上,正在往回趕,你媽媽的情況我要看過了才知道,等我回去了,我會第一時間聯係你。”
“謝謝,謝謝顧醫生,謝謝!”蔣小魚聽到顧月姝答應過來看看的承諾,終於忍不住抽噎出聲。
掛斷電話,他坐在醫院的走廊上,聽著病房裡傳來的維持自己母親生命的儀器的滴滴聲,無助的捂住了臉。
他隻有這一個親人了,如果母親再沒了,他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那他每天忙忙碌碌的還有什麼意義?
“小魚啊,你在外麵嗎?”病房內,剛剛從混沌中醒過來的蔣母發出虛弱的召喚聲。
可即使是這樣小聲的聲音,蔣小魚卻依舊第一時間發現了。
“哎!來啦!”他擦乾臉上的眼淚,露出一如往常的笑容,屁顛屁顛的跑進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