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棟建築？”顧月姝馬穎被問的一懵，當然了，她裝的。
所以她很快就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說的是我逃跑路線上那棟被很多人圍住的建築嗎？”
“嗯哼”成疾首沒有否認。
“走累了所以停在那兒歇了會兒，主要是那附近就那兒有那麼塊兒大石頭可以坐，我休息總不能坐在地上吧。”
顧月姝馬穎：原因就是這麼簡單，愛信不信。
“原來是這樣，那你明天八點的時候就還在你今天休息的地方等我吧。”成疾首拉長音調，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乾嘛？我還要找路逃跑呢，你彆試圖浪費我的時間。”顧月姝馬穎警惕的看著他，但心裡已經開始狂跳了，她總覺得確定最後那點兒疑慮的機會要來了。
“你不是擅長心理學嘛，我們做個交易，你幫我審問一個人，隻要能從他嘴裡套出哪怕一條的消息，我就把你的通訊工具和相機還給你，如何？”
成疾首眯了眯眼，趁著她不注意，審視的看了她一會兒，隨後若無其事的笑著說道。
“為什麼不是放我走呢？”顧月姝馬穎搓了搓手指，即使心已經快要激動的跳出來了，麵上依舊是露著該露的表情，人設維持的滴水不漏。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把通訊工具和相機給你，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你要不要接受這個交易？”
成疾首從一開始將她帶回來，就已經打定了主意不會再放她離開，即使她不願意，他也要留下她和自己共沉淪。
顧月姝馬穎沒有立刻就答應，她在權衡利弊。
這是一次機會，也是一個試探，不過隻要這個坎兒她過了，不但可以徹底的洗清嫌疑，還可以得到暗線確切的消息，一舉兩得，值得搏一搏。
彆問她為什麼這麼篤定他要她審問的是暗線，因為若是她站在他的位置，也會如此試探。
“想清楚了嗎？是答應我的交易，還是繼續做無用功？”成疾首看她難以抉擇的樣子，將她是臥底這個可能的概率又往下降了降。
顧月姝馬穎看著他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咬咬牙說道：“交易我可以做，但是我還有一個條件。”
“你說，隻要不是讓我放你走，其他的隻要不過分我都答應你。”成疾首倒是來了興趣，想看看她能提出什麼要求來。
“我我暈血，你讓我去審問可以，但是那個人彆整的太狼狽了，不然我大概率是要暈過去了，更彆說審問之類的了。”
顧月姝馬穎吞吞吐吐的我了半天，還是閉著眼睛把後麵的話說了出來，隻是一說完，臉頰直接就紅透了。
“就這個啊，你放心，我會讓他們好好給你要審問的人打理打理的，還有彆的要求嗎？”成疾首沒想到她說的竟然是這個，好笑之餘徹底打消了她是警察臥底的想法。
雖然還不知道她暈血這件事是不是真的，但是這完全是可以試探出來的東西，她沒必要撒謊。
因為就算演技再好的人，隻要是假裝的，也很容易就被戳破，警方的臥底實在沒必要在身份上給自己留這麼個漏洞。
既然確定了她說的是實話，那她就更不可能是警方的人了，誰家警察還暈血的？
“我說了彆的要求你就會答應嗎？”顧月姝馬穎驚喜的問道。
“那不會，過分的要求我是會拒絕的。”成疾首會讓彆人鑽自己話裡的漏洞嗎？那當然是不可能了。
“那不就得了，都知道你不會答應了，我還要提，我是有多閒。”失望的人語氣也就不好了，顧月姝馬穎直接開啟了驅逐模式，“沒事兒就走吧，我明天會準時到達你說的地方的，你也準備好答應我的東西。”
再一次被關到門外，成疾首竟是有些習慣了，摸了摸鼻子轉身就走，反正今天留下來的目的達到了，其他的來日方長嘛。
聽到門外離去的腳步聲，顧月姝馬穎走進了浴室。
她這些天已經仔細看過了屋裡的每一處，隻有浴室是沒有任何監聽監視設備的，足夠安全。
到了浴室裡，她終於不用再偽裝自己，狠狠的活動了一下快要生鏽的身體關節，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手上沒有任何的電子設備或是電子元件，她即使想往外傳遞消息，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不過就快了，確定那裡是不是關押地點的同時，還能拿回通訊工具，有了通訊工具，即使有監聽，她也能把消息傳出去，她離開這裡的時候就快到了。
懷著這樣的期待，第二天見到成疾首的時候，她難得是笑著的，隻是當她被帶進嚴防死守的建築裡時，她的笑容就逐漸的消失了。
這個從外麵看隻是個倉庫的建築，裡麵卻是一派的森嚴陰冷，即使看得出來是緊急打掃衝洗過的，但是一些頑固的血漬卻不是那麼好清理的。
所以走著走著，顧月姝馬穎就走到了成疾首的身後，儘量不去看那些殘忍的證據，甚至還抓上了他的衣擺。
“你走慢些，我有點兒暈。”裝作呼吸不暢的樣子，她的臉色也應景的蒼白了。
成疾首一直在悄悄的觀察她，見她這副慢慢浮現出來的暈血症狀，眼中的最後一絲懷疑也沒了。
於是他將早就準備好的絲巾遞給她，“喏，係在眼睛上，我領你進去。”
“不要。”顧月姝馬穎鬆開抓住他衣角的手，臉上滿是抗拒，“我寧願就這麼難受著，也不想失去視線，我不信任你。”
“你還真是坦誠。”成疾首收回手，即使手上捏著的絲巾都快被他捏變形了，他的臉上還是那副表情，沒有一點兒變化，看起來就假。
接下來的路，兩個人相顧無言，成疾首是不想再被她氣到，所以少說話，而顧月姝馬穎雖然在裝暈血，卻不忘偷偷的記憶路線，一心二用之下就更沒工夫搭理他了。
這個倉庫占地麵積很大，裡麵的路也是彎彎繞繞錯綜複雜，顧月姝馬穎擔心，在自己見過成疾首安排的人後，他很有可能把人轉移到彆的位置，那就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