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輛車在同一時間啟動,開始漫無目的的在市區中轉悠,即使對方已經給了準確的地址,顧月姝也沒打算就這麼過去。
手指輕輕點在車窗上,顧月姝望著外麵的建築和行人直出神,她在設想之後的情境,為了萬無一失,她要把可能會出現的問題都想個遍,然後找到應對的辦法。
“大姐,那邊來消息了,在說咱們不守約,沒有及時的到達交易地點。”風狼上車後就將手機放在了餘光可以看到的地方,剛剛手機亮起,他掃了一眼就知道對麵發來的消息是什麼了。
“不守約?”顧月姝哼笑一聲,伸手把手機拿了過來,然後點開那條消息,就著那個號碼撥了回去。
手機裡的鈴聲響了很久,顧月姝不耐的嘖了一聲,在她要掛掉的時候,那邊的人終於接通了通話。
“喂?”
“我還以為你們那邊都是死人呢,不是問我為什麼爽約嗎?怎麼我把電話打到你們那兒這麼久都沒人敢接啊?”
顧月姝的正常聲音本來是清冷那一掛的,但現在被她特意改成了慵懶的嗓音,雖然語氣不好,但是每個字從她嘴裡說出來都讓人酥掉了骨頭,即使她每一個字都是在挑釁。
“柳小姐,你這通電話就打的很沒有道理了,明明就是你們爽約,耽誤了我們的時間,我隻是發個消息去問問你,怎麼你還來找我們的麻煩?”
電話對麵的人儘量用一股港腔說普通話,雖然很彆扭,但是每個字都吐字清晰,語速也不慢,看起來是特意學過的。
“晉先生?”顧月姝從程朗那兒得到的信息說與她進行交易的人自稱晉先生,她不知道是不是電話那頭正與她通話的這個,所以用的是疑問句。
“柳小姐,很高興與你通話,我是晉鶴,我們現在能好好談談爽約和交易的事了嗎?畢竟我已經自報家門了。”
晉鶴透過車窗看著前麵那三輛正在勻速行駛的車輛,已經確定了這場交易不是條子做的局,那麼這場交易,在他看來就值得繼續了。
雖然電話對麵的柳小姐擺了他一道,計劃沒有按照他的劇本走,因為他確實是想中途改了交易地點,把主動權握在手裡,隻是高手博弈棋差一招,他沒算到她會不按套路出牌。
不過他喜歡這種勢均力敵的感覺,自然不想讓這場交易泡湯,他還想和對麵那位好好認識認識呢。
顧月姝還沒來得及回晉鶴話,車上的對講機就響起了火狼的聲音。
“大姐,我車後麵一直跟著一輛黑色的桑塔納。”最後一輛車上,火狼透過後視鏡,已經不止一次的看到那輛桑塔納了。
為了確定那輛車確實是在跟蹤他們,他還是觀察了好久才把這個消息報給鳶蝶的。
電話沒掛,顧月姝也沒做任何的遮掩,晉鶴通過手機正好把火狼的話聽了個正著。
正當他要出言辯解一下自己為什麼要跟在他們後麵的時候,一直沒說話的顧月姝忽然開口了,“近郊工廠廢棄倉庫,我們在那兒等著你們,若是你們不來,我的貨就要交給彆人運作了。”
“至於你為什麼會跟在我們後麵我不管,畢竟做咱們這一行的謹慎是必須的,你能做到這麼謹慎,我也更放心和你做交易,隻是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話一說完,顧月姝就掛斷了電話,然後通過對講機下達了指令。
三輛一直在勻速行駛的車輛忽然加了速,有目的的向著近郊開去。
晉鶴的車跟在後麵,沒有第一時間跟上去,而是在下一個路口掉了頭。
“老大,咱們真的要被那個娘們兒牽著鼻子走嗎?”司機是晉鶴的心腹,先按照他的命令掉頭後,這才問出了剛剛一直想問的問題。
“阿明啊,你不覺得這樣才有意思嗎?你口中的這個娘們兒,難纏的程度絕對可以和我媲美了,這樣才有意思啊!”
晉鶴的眼中閃過了一抹興味和癡迷,能被他用兩個有意思來形容的人,不多,而一旦有了,就絕對會讓他惦記上,然後千方百計的變成自己的掌中物。
阿明作為他的心腹,自然知道他這個習慣,短暫的貓哭耗子假慈悲的為那個柳小姐默哀了一下,就已經開始想該怎麼幫他把人弄到手了。
顧月姝絲毫不知道有人已經惦記上了她,不過即使知道,她大概也隻是笑一笑,然後優雅的將試圖對她下手的人抽筋扒皮,畢竟她現在的定位可是個壞女人呢。
不過即使她現在不知道,但等那個晉鶴對她下手的時候,這件事也就瞞不住她了,所以可以想見晉鶴的未來岌岌可危了。
近郊廢棄倉庫,顧月姝帶著風狼三人先一步進入現場,他們沒做任何的布置,隻是單純的把車並排停在一起,就那麼坐在了車裡等著。
“咱們不做其他安排嗎?”風狼總覺得這樣不太保險。
“不用,咱們是來交易的,誠意還是要有的,若是他們真的有什麼異動,後麵那些被賣掉的女孩子隨時可以崩人設。”
車裡可是被她安排了人藏了不少的槍支,被當做買賣的貨物隨時可以暴起成為殺器,就是計劃要毀了。
“你覺得那個晉先生會上鉤嗎?”風狼看著倉庫的入口,假裝不經意的問道。
顧月姝沒有直接回答他會或者不會,而是換了一種說法,“聰明人都有一個通病,喜歡自作聰明。”
“你好像對這種人很熟悉。”風狼探究的從門口收回視線,轉而看向她。
“阿古,不該有的好奇心不要有,想要賺錢娶媳婦兒啊,就乖乖聽姐姐的話。”聽到引擎聲,顧月姝點了點風狼的胸口,話說的似是而非。
風狼也聽到了引擎的聲音,知道是那個晉先生來了。
再加上她說的似是而非的話,他就知道自己剛剛是有什麼話不適合現在說,被她提醒了,暗自反省了一番。
“柳小姐,終於見麵了。”晉鶴從還未熄火的車上直接跳了下來,這次他坐的是一輛小型的廂式貨車。
“晉先生?我很好奇,晉先生是怎麼確定自己跟著的那三輛車是我的的。”顧月姝一見麵就使了個軟釘子讓他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