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姝的忠告沒有讓小莊退縮,這一次,他參加選拔的理由多了一個,除了為了苗連之外,也是為了向她證明自己值得苗連的信任。
“報告首長,我不會退縮的,我一定會向你證明,我們苗連的眼光沒有錯!”
顧月姝不置可否的聳聳肩,“我在狼牙等你。”
她的漫不經心刺激到了很多人,戲演到這裡,也該收拾收拾收尾了,作為她的上司,自然要及時的護犢子擺明車馬立場,於是野狼站出來吸引火力了。
”老苗你彆介意啊,鳶蝶就是年輕,但她的話卻沒說錯,我們狼牙,慫兵軟蛋趁早彆來,不然我往外清人還費事。“
“老高,你可彆太狂了,我要是有你們狼牙一半的訓練經費啊,我的兵個個比你的兵強。”苗連的臉已經拉的老長。
野狼正好相反,臉上的笑看得人想給他來上一拳,太欠揍了,“沒錯,雕蟲小技,獻醜了。”
一旁的趙部長對於今天這出戲看得很滿意,不過他看了看手表上的指針,知道自己得走了,於是開口說道:“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到彆的連隊去轉一轉。”
他的目光重新落到小莊的身上,向前走了幾步靠近他,“小夥子,彆氣餒,就像你說的那樣,證明給他們看看,你們苗連的眼光,我可是很看好的,早晚有一天,你會和他們一樣的。”
“報告!早晚有一天,我會超過他們!”小莊說的堅定,趙部長聽的也開心。
“好!有誌氣!我等著這一天,到時候,我親自為你頒獎!”
小莊:“謝謝首長!”
趙部長轉身看向野狼和顧月姝,“你們還站在這兒乾什麼?等著挨黑槍啊?趕緊上車走!”
顧月姝站在原地沒有動,“報告首長,我有事兒想和苗連聊一聊,一會兒自己回去就行。”
趙部長若有所思的目光在她身上和陳國濤的身上徘徊了一下,挑挑眉,“行,你自由活動吧。”
知道他想茬了的顧月姝也不解釋,隻是笑著目送他離開,順便欣賞了一下高中隊對小莊幼稚的挑釁行為。
“自己注意安全,早點兒歸隊。”野狼離開前的叮囑也被她記在了心裡,即使他不提醒,她也會很快回去。
視察隊伍很快離開,留下顧月姝這個獨苗苗一個人扛下了所有,那些偵察兵凶神惡煞的眼神,大概是真的想吃了她吧。
不過這才哪兒到哪兒啊,這視察的領導剛走,苗連可還沒發揮呢,接下來她要接受的眼神,大概要比現在更加凶殘百倍吧。
為了不影響苗連的發揮,顧月姝很自覺地讓出了場地,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苗連,我們一會兒聊,你先來。”
苗連陰著一張臉,“都看見了嗎?”
“看見了嗎?”
怒氣上頭表演欲爆棚的苗連兩步登上斜坡,搶過旗兵手上夜老虎偵察連的連旗就扔在了地上。
“打什麼旗呀?”
再次從斜坡上下來,苗連繼續唾沫橫飛,“那場子都給人踢了!還打什麼旗呀?夜老虎偵察連從今以後沒旗了!”
“場子給人踢了還打旗,沒臉了!”
“我告訴你們,我像你們這麼大的時候,沒一個人比我強!”
“都看著我乾嘛?啊?你們還有臉看我?看我乾嘛?”
“熊兵!孬兵!廢物兵!”
“隨便來個特種大隊,就把你們給滅了,隨便來兩個少校,就把你們給滅了。”
“還上戰場呢,等著送死吧!”
苗連每說一句話,顧月姝都覺得自己要被這些夜老虎偵察連的兵的眼神給戳成篩子了。
不自在的挪了挪腳,顧月姝假裝自己什麼都聽不見,看天看地看草看土,就是不往那些偵察兵的身上看。
等聽到小莊的保證,聽到他帶領著夜老虎偵察連的兵喊出敢打必勝的口號,顧月姝知道,重頭戲來了。
果不其然,苗連在下一秒就順勢提出了年度軍事演習,然後給這些兵製定了目標。
薑還是老的辣,這不,一番配合加上唱念做打,這些偵察兵不就被他們的連長給裝進去了。
不過看的出來,苗連的這一番做派也不算真的全是在演戲,就憑他那看見了路邊的狗都要踹上兩腳的怒氣值,他真情實感的程度應該比演戲的成分高多了。
夜老虎偵察連由陳國濤帶回,苗連滿身的怒氣在走到顧月姝身邊的時候瞬間就散了,直接怒容變笑臉。
那變臉的速度,老戲骨來了都得說一聲佩服。
“月姝啊,我這麼叫你沒問題吧,你特意留下來,想要和我說點兒什麼啊?”
顧月姝已經習慣了身邊一群的演技高手了,畢竟她的演技其實也不差,所以大家彼此彼此。
“苗連喜歡怎麼稱呼我都行,我接下來說的事,和你的一排長有關係,是他的身體情況,就是不知道由我說會不會不太好,要不你叫他一起聽吧。”
苗連一聽是關於陳國濤身體的,臉上的笑容收了收。
對於他最器重的一排長陳國濤,他不希望有一丁點兒的閃失。
於是他很果斷的抬高聲音,把已經領著隊伍跑出去很遠的陳國濤給喊了回來,竟是一點兒都沒考慮回去再說的問題了。
等陳國濤站到了他身邊,他抬手阻止了陳國濤想要說的話,看向顧月姝,“月姝,現在可以說了嗎?”
顧月姝看了一眼陳國濤,他正困惑和不知多措,但仔細觀察,還能看出他隱藏的那一抹驚慌。
“陳排長,強直性脊柱炎,你應該不陌生這個名字吧。”
陳國濤本來隻是有不好的預感,所以有些慌亂,現在預感成真,他反而鎮定了下來,“首長這話是什麼意思?”
“強直性脊柱炎?!”苗連一臉吃驚的樣子,顯然對於陳國濤的真實身體情況什麼都不知道。
但他很聰明,知道顧月姝不會無緣無故的提到這個病,甚至是要把陳國濤這個一排長叫來,那麼答案隻有一個,那就是陳國濤得了這個病,而顧月姝看出來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顧月姝來了訓練場以後對於陳國濤的在意也就有了解釋,那不是看上他了,那是看出來他有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