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心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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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吃飯的過程中,林阿大說道:“今天下午在新房那邊‘監工’,聽那些上林村的泥瓦匠們聊天,說是上林村走失了兩個女孩子,都是十五六歲的,唉,家裡人都快急瘋了。”

林阿大現在家裡蓋新房子,他天天都在新房那邊,他已經辭去了去幫工的工作了。以後也不打算去工作了,他準備就在家侍候家裡的兩畝田了,這當然不可能天天都要去拾掇田地,主要是在家休息了,用林清的話說:

“爹,你現在不要去乾活了,就在家休息吧,反正你兒子我掙錢了,你再掙那點錢也不夠乾啥,還把你累著,就妥妥的在家歇著吧。”

話是這麼說的,其實就是想讓林阿大在家,去累死累活的幫工掙那點錢,的確是不值當了現在。

聽林阿大說上林村丟了倆女孩子了,林薑氏就很擔心地對王櫻說道:

“小櫻,你可不敢胡亂跑,聽到了吧,上林村丟人了,咱就家哪都不去。”

王櫻這時候也乖巧說道:“好的嬸子。”她這時也是知道了這一家沒拿她當外人,也就不再自做主的叫“太太”了。

林薑氏聽王櫻這麼一叫,臉上頓時充滿了笑意,其實心裡在想:“你和小清這麼好,早晚是我的兒媳婦。”其實現在她就有點是把王櫻當童養媳在養的,她也私底下跟林阿大說了,林阿大也沒反對。

吃過了晚飯後,林薑氏說家裡暫時,她和王櫻一塊在東廂房睡,西廂房隻能林清他們三個男的擠一擠了。

林薑氏說完去刷鍋碗了,而林清則準備開始寫周夫子布置下來的功課。

而這時王櫻也走過來,“你在寫什麼?”

“夫子布置下來的作業。”林清說道,然後林清又點燃一支油燈,因為一支油燈不夠亮,他剛才吃飯的時候就跟娘親提過一嘴,林薑氏同意了的,畢竟現在家裡寬裕,不缺點燈油錢。

就著兩支油燈,林清開始寫周夫子布置下來的功課。

就這麼認真寫著,直到功課做完,直感覺手有些酸了,脖子也有些酸,他才抬起頭來。

而他甫一抬起頭,就見王櫻正在專注的看他寫字,這時見到林清抬起頭來看他,便有些不好意思,臉蛋也微微發紅,她說道:

“之前聽我娘說,你字寫的很好看,都讓府城裡的大官想要拜你為師呢?”

林清這麼一聽,倒是一時不好跟她講書法的形成和流派,小妮子估計也聽不懂。

忽然一個念頭想起:“小櫻姐,你想不想也學寫字?”

“我?”王櫻有些局促,“我……可以嗎?你的字可都是能讓當大官的大老爺要拜師才能學的,要不我也給你拜師吧?”

林清取笑說道:“真的嗎?以後你的輩分可就比我還低,在我之下,以後咱們家就是爺爺第一,爹,不娘第二,爹第三,我就是第四,你就是第五,怎樣?還想要拜師嗎?”

而林清這麼一說,王櫻卻是一臉鄭重的點了點頭,然後就要作勢給林清下跪。

林清看到這種狀況,心道:“完,這丫頭不識逗?”

林清趕忙從座位跳起來,來到王櫻跟前,一把托住了王櫻的手臂,認真說道:

“小櫻姐,我剛才說笑的,我怎麼可能讓你拜師,你要學,我現在就教你啊?”

“那怎麼行,不拜師怎麼能學,你的字那麼好,大官都要拜師的,我憑什麼能不拜呢?”王櫻執拗倔強說道,身子說著就還要往下彎。

而這個時候,因為林清寫功課用去了很多時間,林薑氏也去睡了,林大力、林阿大也是去房間睡下了,所以這時堂屋就他們兩個。

見王櫻竟是執意要拜,林清趕忙說道:“小櫻姐,你要拜我可就不教了,你不拜我才教。”

王櫻聽林清這樣子一說,倒是慢慢地直起了身子來了,林清以為這事終於過去了,但是王櫻隻是怔怔地看著林清,忽然那罥煙眸子中竟是淌下了兩行清淚。

林清忽然看到王櫻又哭,而且還是自己不知自己怎麼的又把她弄哭了,他這時感覺自己實在是失敗極了,老是把人小姑娘弄哭,他趕忙說道:

“小櫻姐,你、你怎麼了?我說錯了什麼話了嗎?對不起,我其實不是有意的,我哪裡說錯了你不要生氣……”

而這時候就聽王櫻細細的聲音說道:“那大官都要拜師才可以學的字,我憑什麼可以不拜師就能學?”

林清一聽,哦,原來是這個原因,於是當即說道:“那個,這,我不是說了嗎?在咱家,你排第四,我是第五,我是最小,所以嘞,小櫻姐姐,你自然就不用拜師了。”林清儘量用輕鬆的語氣說道,這樣不讓她感到自己話裡有重意,但是說話的神色卻十分認真。

“我第四?”王櫻擦了把眼淚問道。

“是啊姐姐,你在我前麵。”林清複又認真道。

“可是我不覺得是。”她說完這句,就把臉扭到了彆處。林清看著她一副泫然神傷的樣子,他忽然伸出手去,拉住了王櫻的手,把她拉的看向自己,但旋即他趕忙又鬆開手,怕被王櫻覺得自己登徒子。

林清卻是這時候認真說道:“小櫻姐,請你務必要相信!”他說這話認真極了,比他之前所說的話都要認真,而王櫻也被他說話的神色,也令她認真的看向了林清,聽他說什麼。

林清繼續道:“請不管任何時刻,你都要相信,不止在這家裡,在任何時候,你都排在我前麵,我發誓!我不會讓你受欺負,我會照顧你。”

王櫻的眼神有著些微的恍神,過了片晌,她才有些訥訥地說道:“可是,這是為什麼?”

林清仍是認真說道:“因為,我心裡有姐姐。”

王櫻聽到林清這話,有些愣神,但旋即反應過來,臉色一下通紅如血,然後她趕忙向著東廂房跑去,一邊說道:“你說什麼呢?我就當你在說瘋話了,不,我當你什麼都沒說”

很快跑去了東廂房,徒留林清在堂屋裡,他呆呆地看著東廂房那裡,惆悵地歎了口氣。

自己剛才,是做錯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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