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讓我們為快樂的自由乾杯!”
季淮靳看著這樣的沈遂,內心下意識的心疼,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般,有些喘不過來氣。
總覺得這個場景有些似曾相識
“姐姐,你怎麼喝這麼多啊?”他上前扶起沈遂卻被她給甩開了。
“你誰啊,怎麼亂叫姐姐?今天也有個不識好歹的人叫我姐姐,你們這都什麼毛病啊?”
她側靠在沙發上,眼神迷離“你怎麼長得那麼像季淮靳呢?”
沈遂已經喝得六親不認了,但無疑,此刻的她,是快樂的……
聽到不識好歹這幾個字時,內心有些受傷,指尖下意識地收緊,但還是偏執道“我送你回家。”
“你放開!我認識你嗎?”
“莞莞……莞莞!救命啊,拐賣啦!”
溫莞聽見沈遂的呼救連忙過去。
“怎麼了穗穗?”
“他,他要把我帶走。”沈遂手指著麵前的季淮靳,警惕地看著他。
“淮……淮靳哥,好久不見啊。”
如果說她害怕溫辰是因為他管自己太嚴,那她怕季淮靳就完全是從骨子裡的敬畏,畢竟她也沒少聽說他從前的事跡。
“你是來接穗穗的嗎?”
季淮靳對她的話視若無睹,隻一味地橫抱起沈遂往外走。
“淮靳哥,你要帶穗穗去哪啊?”她上前兩步卻被溫辰拉了回來。
“你現在跟我回家,回家再好好跟你算賬。”
“誒誒誒,哥……哥,我錯了……”
季庭山莊
季淮靳把她帶回來時,沈遂已經睡著了,他小心翼翼地將沈遂放在床上,讓外麵的女傭幫忙換掉她身上的臟衣服,而後動作輕柔地用卸妝水擦掉她臉上的妝容。
做完一係列事情後,坐在床邊,看著沈遂安靜的睡顏。
“姐姐,是不是我之前做錯了什麼,你才不想要我了,我改可以嗎?你不喜歡的一切我全都改掉,你能不能……彆不要我了……”
“季淮靳……”
“姐姐,我在!”
“季淮靳,我恨你……”
他瞳孔一震,熟悉的話語如萬般銀針同時刺向他的腦袋,他死死捂著腦袋,撕裂般的疼痛讓他彎下了腰,臉色瞬間煞白。
他勉強撐起身子,踉蹌地出了房間,生怕打擾到她,也怕再從她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姐姐,即使在夢境中,你也這般恨我嗎?
……
邁巴赫平穩地行駛在夜色中,冷風順著未關嚴的車窗吹進來,冷得溫莞打了個寒戰。
“阿嚏!”她吸了吸鼻子,攏了攏身上的大衣,偷偷看了眼開車的溫辰,線條明顯的側臉,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白皙修長。
察覺到一旁的視線,以及她攏衣服的動作,將車窗關嚴,空調調高了幾度。
“就該讓你多吹吹風,好好醒醒酒。”
溫莞自知理虧,豎起三個手指,鄭重其事地保證道。“我真的錯了哥,我保證再也不去那家酒吧了,我保證以後去哪都告訴你。”
溫辰將車輛穩穩停在路邊,解下安全帶,轉身麵向她。
“我沒有不讓你去,更不會限製你的自由,你要想去,想喝酒,可以告訴我,我陪你去。”
他傾身靠近“莞莞,你一個人去那,我會很擔心。”
伸手像從前那般去摸溫莞的腦袋,卻被她偏頭躲了過去。
“哥,我已經長大了,你不能再像小時候一樣摸我頭發了。”溫莞說不上來究竟為什麼,隻覺得怪怪的。或許長大了,就沒那麼親近了。
溫辰的手僵在半空中,收了回去。隨後將車子重新啟動。
“妹妹長大了,不要哥哥了……”
“……”
她看向溫辰,卻也什麼都沒說。
天剛蒙蒙亮,沈遂被外麵乒鈴乓啷的聲音吵醒,她緩緩睜開眼,房間內一切的布置她都在熟悉不過。
季庭山莊?她怎麼會在季庭山莊?
腦袋像被重錘敲過,鈍痛一陣接一陣地襲來,晃了晃發昏的腦袋,昨天晚上的記憶斷片式的殘留在腦海裡。
她努力回想起昨晚的事——她記得昨天去找溫莞喝酒排解,然後喝多了在舞池跳舞,再然後……
“嘶……”熟悉的身影在腦海中飄過。
她好像,見到季淮靳了。
腦中的碎片勉強串聯起來——她想起來了,是季淮靳把自己送回來的。
“啪!”門外傳來東西摔碎的聲音。
“二爺,要不還是我們來吧,彆傷著您了。”傭人在一旁心驚膽戰地看著季淮靳做的這一頓早飯。
“不用,我要親自給姐姐做一頓早飯,說不定她吃了我做的早飯,就沒那麼討厭我了。”
“你們幫我嘗嘗,這個好不好吃,她會不會喜歡啊……”
“你們在做什麼?”
沈遂梳洗打扮好後下樓時,腳步瞬間被廚房的景象攫住。
原本乾淨整潔的廚房,被雞蛋液混著麵粉濺在瓷磚上,麵粉被打翻,細膩的白色粉末撒了一地。
切碎的番茄汁液夾雜著沙拉醬掛在水槽壁上。
廚房的傭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能看著這位祖宗彆把自己傷著了。
沈遂的出現對她們來說宛若一顆救命稻草。
“太太,您醒了,是不是吵著您了?”
季淮靳聽見沈遂的聲音,連忙端著自己的戰利品湊到她麵前,邀功般把做好的早餐捧到她麵前。
“姐姐,你看,這是我給你做的,你快嘗嘗合不合胃口。”
她看著眼前完好到沒有一絲瑕疵的早餐,再看看這滿地的狼藉,眼中情緒翻滾。
“這些都是你做的?”
“是啊,你快嘗嘗,看看合不合……”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沈遂一把將他手中的早餐打翻,白瓷盤子清脆的碎裂聲在客廳中尤為明顯。
季淮靳明顯被她給嚇到了,連呼吸都屏住。
四分五裂的碎片濺得到處都是,邊緣在燈光的照射下泛起刺眼的光。細碎的瓷片顆粒碎得到處都是,比較大的碎片彈落在地時劃傷了季淮靳的腳腕,傷口邊緣泛起了紅。
精心烹飪的食物變得滿地狼藉,空氣中還彌漫著香氣。
“你能不能不要老做一些讓彆人厭煩的事情,你覺得自己很厲害嗎,你看看你把廚房弄成什麼樣!”
“你能不能老老實實地待在自己該待的地方,不要出來礙彆人的眼。”
沈遂看著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憑什麼他可以什麼都不記得地站在自己麵前,憑什麼可以這麼心安理得地做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