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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廢土之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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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稱呼我為:'文正'。”

陳澈一口悶了他遞過來的雞尾酒,這位自稱文正的機器人便把他領上了酒館二樓。

少年現在也不管其中是否有什麼陰謀,反正剛才命都差點丟了。先前陳澈一直想著隻要把命保住就行,斷一隻手臂並沒有將他擊垮,但在死亡麵前,他才明白自己那些計策謀劃是那麼可笑,跟著這個鐵疙瘩上樓,再糟還能糟過剛才?

二樓更像是一個大客廳,沙發茶幾一應俱全,一旁的博古架上陳列著精美的瓷器,中心的位置居然是一盆蒼翠欲滴的文竹。

陳澈心底冷哼一聲,心想這機器人還有這等閒趣雅致。再想到先前樓下桌台上擺著的那本《三國演義》——真以為身上披塊布就當自己是諸葛孔明啊。

那位'文正'卻轉頭望向了陳澈,那張漆黑的顯示屏曲麵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隨後流暢的機械男聲傳來:“我比較欣賞三國文化。稍等,我去弄點飯菜來。”

那家夥好像看穿了自己的想法,才想起來他可是個機器人,他的觀察和分析係統可不是人類能比得上的。

等文正走後,客廳內的牆瞬間切換為了顯示屏。

上麵正播報著一條新聞。

陳澈在看到新聞的瞬間打了個冷戰,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昨日傍晚,一夥疑似劫掠者的自改裝重型基地運輸機在城外約十公裡處與巡邏隊發生交火,並且成功逃脫。】

【但隨後更遠處的開拓者傳來消息,在離上川城50公裡外的一處荒地發生了劇烈爆炸,爆炸中心區發現了許多運輸機殘骸。經過比對,正是先前襲擊巡邏隊的那架。並且在現場還發現了……十二具焦屍……】

十二具……焦屍?

不對!陳澈的心臟像被一隻冰冷的手攥緊,他們一共有十三人,現在卻隻有十二具屍體!是誰?!

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他混亂的思緒。文正端著餐盤進來:“嘗嘗手藝。”

說罷,文正把餐盤放在了茶幾上。陳澈肚子確實有點餓,卻食不知味,先前發生的事、還有這奇怪機器人若有若無的暗示、新聞的衝擊……混亂的信息在他腦中不斷衝撞。

文正走到一旁,緩緩開口:“你是不是忘了,”機械聲還是語氣平淡,“你帶進來的,都是一些沒有身份的——'遊民'。”

陳澈猛地抬頭,瞳孔驟縮。他怎麼知道?不對,遊民,有什麼問題?

遊民!

看著陳澈震驚的眼神,文正也知道少年終於想起來了。

“沒錯,你應該也清楚這個城市的運行法則吧。對於錄入身份係統的公民,自然可以在這裡安居樂業。但沒有身份的遊民,會被拿去乾什麼?'物儘其用',不是麼?”

陳澈記得那些人最終被送到警察署,他們不是被交給警察了嗎?少年腦中閃過這個念頭。

文正像是會讀心術一般,語調依舊沒有任何波動:“警察,這個時代的警察嗎?他們會為了幾個遊民而得罪……”

陳澈已經像彈簧般從沙發上彈起,腦子裡隻剩下一個瘋狂的念頭:去警署!現在!

“給我一份地圖!”陳澈就要衝出房間了,轉頭對文正喊道。

文正仿佛事先準備好的一樣,從袖袍裡將一塊手表拋給了陳澈。

他好像還有話要說,但少年早已衝出了門外,一頭紮進城市的霓虹之中。

“在這裡,你可以擁有最高權限……”

上川城外城區,d點警察署。

這裡距離酒館不算太遠,陳澈隻用五分鐘就跑到了這裡。

推門而入,警察署大廳冰冷、死寂,隻有櫃台前的幾個警察對著電子屏幕發神。

陳澈徑直走到櫃台前,聲音因急切而沙啞:“查詢!前幾天被送進來的遊民去了哪裡?!”

櫃台後的警察眼皮都沒抬,又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信息,神情玩味。

“你先去那邊的會客室等候一下吧,我先去交涉一下。”

陳澈心知不對,自己也是太過莽撞了,剛想拒絕他,卻發現門口不知什麼時候又站了兩名高大的警察。

“請我們的這位'朋友'進去喝喝茶,和他去會客室好好聊聊……”

那兩名警察沒有這麼多拐彎抹角,開門見山:“這是漏掉的黑戶麼……還是個缺胳膊少腿的……”

陳澈放棄了反抗,手臂上的傷還隱隱作痛,現在沒有什麼力氣再來和彆人進行爭鬥了,先前在運輸機上的那場戰鬥讓他消耗太多了。

所謂的'會客室',是一間沒有窗戶,隻有一張硬板小床的狹小囚室。陳澈被粗暴地推搡進去後,門便立馬鎖死。

“老實呆著吧!”那名遠去的警察的譏笑隔著門傳來。

陳澈平複了下心情,沒太過在意。自己是否和他們被帶到同樣的地方,如果不是,那又該怎麼?先等著再說吧。

就在這時,他無意間靠到了門上,戴著的手表也剛好碰到了感應區。

“嘀。”

一聲輕響在死寂的囚室裡格外清醒,門開了。

陳澈愣住了。他下意識的又用手表碰了一下,卻彈出一塊全息對話框:愣著乾啥,走啊。

那名壯漢警員正背對著陳澈,唾沫橫飛地對著通訊器抱怨:“漏掉了個殘廢,又自己找上門來了,你們多久來收……”

而看到陳澈出來的另外幾名警察滿臉不可置信,死死地盯著他。

恰巧在這時,少年那遠處的桌台上不合時宜的放著一把槍。

陳澈毫不猶豫地拿起那把警用配槍,指著背對著自己的壯漢警員。

“你們都望著我乾什麼?”

沒人說話,最怕空氣突然死寂。一陣寒意襲來,壯漢本想轉頭,那把槍卻早就抵在了他的後頸上。

“那批遊民送去哪了?!”陳澈的聲音嘶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殺氣。

壯漢警員瞬間臉色煞白,根本沒有先前那副狠人做派,嘴唇哆嗦著吐出幾個字來:“城西……'上川會所'!彆殺我……”

最後幾聲甚至帶著些哭腔,看來之前隻不過是在虛張聲勢罷了。

陳澈一把推開他,槍口威懾性地掃過其餘被嚇呆的警察,他們也沒有人敢拔槍對峙,隻是靜靜地望著澄澈離開。

他不需要問具體位置,因為手表上全息地圖早已投影出來。

有點遠啊,靠兩條腿?有什麼交通工具沒有,要不然再回去搶個警車?待會兒他們的警力都圍過來了,可就完了,得趕緊跑。陳澈的心情又輕鬆了幾分,但還是想著那些人,瞬間又緊張起來。

說來也怪,也沒有警察追來。可少年不知道的是,整個警局早已被封死了,所有係統全部癱瘓。

走了不到半百米,迎麵走來一個穿著花哨、油頭粉麵的年輕男子,一手還摟著個濃妝豔抹的女人。

他們看到陳澈時都投來了鄙夷的眼神,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優越感。因為不遠處還停著一輛線條流暢、啞光黑的跑車囂張地臥在路邊。

陳澈很識趣地走到一邊,不想再惹是非,隻想快點找到他們。

看到陳澈主動避讓,年輕男子的神情便越發得意。正當幾人要擦肩而過的時候,男子故意朝陳澈那邊倒去,和他撞在了一起。

“沒長眼啊!撞到本大爺了!”

“嘖嘖嘖,看看這什麼年頭,什麼玩意都敢在街上晃悠了?殘廢還擋道?”一旁的女人也和男子唱起了雙簧,年輕男子還誇張地拍打著自己的名牌外套,仿佛沾了什麼臟東西。

女人依偎著他,嬌笑著火上澆油:“哎呀,親愛的,彆跟這種下等人一般見識嘛,你看他那樣,怕是連我們一個輪胎都買不起吧?”

“連個義肢也裝不起,停在路邊的那輛車,看見了嗎?你一輩子都買不起吧?哈哈……”

無論什麼時代都是這樣的,總有些人要急著體現自己的優越感,要證明他們高人一等。

陳澈身體微微顫抖。一年多吃垃圾不如的食物、看人眼色的隱忍,像一層薄冰覆蓋在洶湧的岩漿上。甚至有過想要扣動扳機的衝動,最終理性還是戰勝了衝動。

這就是群跳梁小醜,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低下頭,拖著沉重的步子想從旁邊繞開。

“喂!瘸子!撞了人就想走?道歉會不會啊?”男人不依不饒,一旁的路人也停下腳步投來看戲的目光,還夾雜著幾聲輕蔑的嗤笑。

又是這種老套的情節,為什麼每個時代都有這種人呢?這種自我滿足真的有意思嗎?還是道歉?息事寧人?

陳澈表麵上還保持冷靜,但在心裡他的臉已經扭曲成了一個怪異的形狀,明明一年多不當人的生活都忍過了,現在為什麼忍不了了?

即使經曆過了生死,即使自己認為自己是很理性的人,即使以生存為必要目標,但他也畢竟是個少年,還擁有著那份自尊。

陳澈非常想上演一出打臉戲碼,可自己又不是主角,想想得了。他極不情願地朝男子道歉後繼續離開。

見到陳澈離開,一旁的女人越發仰慕身邊的男子,行人也有些失望,原本還期待著他惱羞成怒,反抗一下。

就在這時,一行全息影像突然出現在少年的眼前。是從手表投影而來。

一行簡潔的文字粗暴地彈出:[去那輛跑車旁。]

陳澈先是愣了一下,沒有理會,還是繼續離開埋頭。

[照做,不會害你的!!]

陳澈還是懷疑,而且那段話後綴還跟著幾段憤怒的顏文字表情,這太像惡作劇了。

少年腳步一頓。文正?他看著那囂張的跑車,又看了看手表上跳動的文字,一股破罐破摔的狠勁湧了上來。麻的,試試就試試!

難道那個'諸葛孔明'真有這麼大能耐?信他一回。陳澈第二回便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一旁的路人還在壞笑看戲和譏諷。

“呦嗬,癩蛤蟆還想聞聞天鵝屁的味兒?惱羞成怒了想砸我車?你賠得起嗎?”年輕男子叉腰大笑。

陳澈無視男子的譏諷和路人的嘲笑,徑直走向那輛啞光黑的跑車。

“嗡——”

流暢的電動門無聲向上旋開,宛如大鵬展翼。

陳澈毫不猶豫地坐了進去。雖然是人工皮革,但那柔軟的觸感瞬間包裹了它。方向盤自動調整,安全帶無聲扣緊,中控屏幕亮起,一個溫和的ai女聲響起:“歡迎回來,陳先生。目的地設定成功:上川會所。ai智駕已啟動。”

電機飛速運轉,輪胎和地麵的摩擦聲卻像一聲驚雷。不等眾人震驚,跑車便像離弦之箭衝了出去,留給他們的隻有掀起的灰塵。

人行步道上,年輕男子臉上的笑容徹底僵死,雙手抱頭,眼睛瞪得像銅鈴,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

“不是說這是你的車嗎?你個騙子!”女人也傻了,回過神來給了男人一耳光。

周圍的人看到的眼光也多了幾分厭惡,議論紛紛:“沒錢出來泡什麼妞?還拿人家的車裝,這下好了,被打臉了……”

男子徒勞地揮舞著手臂,試圖解釋:“那車真是我的呀!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就打開了的……這……這他媽真是我的車啊!”

他有些語無倫次,但周圍人都認為他是心虛:“沒錢就出來泡妞,切,回家洗洗睡吧……”

“滾開!騙子!窮鬼裝什麼大款!”女人氣急敗壞地甩開他的手,轉身離去。

沒戲可看,人群一會就散了,女人也走了,隻留下癱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男子,眼神空洞。

跑車在高架上飛馳著,城市的霓虹在窗外飛速流淌。

陳澈單手枕在腦後,靠在駕駛位上,努力地壓著嘴角。

再看一眼手表,屏幕已經恢複平靜,除了時間和地圖顯示外再沒有其他。

不愧是跑車,起步就是快,不一會兒便抵達了目的地。

一座燈火通明,浮誇奢華的巨大建築顯現在眼前,上川會所四個浮雕大字格外醒目。門前豪車雲集,幾個穿著緊身製服的服務生站的筆挺,眼神熱切地掃視著每一輛駛來的的豪車。

這裡好像是一個更大的賊窩,不管了,先找到他們要緊。陳澈心裡想著。

啞光黑超跑一個精準的甩尾穩穩地停在了正門口,輪胎摩擦地麵發出尖銳的聲響。

車門自動打開,少年緩緩走下。

試車自己停在彆人大門口的,擋不擋得了人他也管不了,拖走了也不關他事,反正也不是自己的。

這時,一個穿著花襯衫、滿臉橫肉的男人罵罵咧咧地從側門走出來,神情落寞。

陳澈的目光正好和他迎麵相撞,那人眼神裡充滿了錯愕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真巧——好久不見啊,不對,才過了幾個小時,對吧?”

男人正是先前廢品垃圾站的那個小頭目。

他眼神躲閃,強裝鎮定:“你怎麼可能?你怎麼來的這裡……”

少年沒有回答,陳澈也懶得和他去追究什麼,當務之急是去找到那十幾個人。

但他又轉念一想,隨即手指一彈,一張薄薄的黑色金屬卡片旋轉著飛向男人。

是超跑的車鑰匙卡。

“這車送你開的,我發了,以德報怨,懂嗎?”

“可不要小瞧我,我遠比你想象的更為恐怖……”

陳澈故意把自己裝的很高深,為的就是要讓男人相信自己會有更大的作為,不屑於這小小超跑,讓他沒有更多的抗拒心理。

果然,男人接過了那張卡片,也不再說什麼。心想不要白不要,反正在這城內,這裡還有管製,這小子應該奈何不了自己。

“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那我們兩人的恩怨就一筆勾銷,謝謝了啊……”

男人還假模假樣地說了番客套話後,開上跑車後馬上就跑了。

陳澈站在原地,臉上那抹冰冷的笑意更深了。而服務生們的眼光則變得有些崇拜,全程笑臉相迎地迎著少年從大門進入。

不一會兒,警笛呼嘯而來,又呼嘯而過,直直追著那輛跑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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