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良麵無表情,拿起鞭子,趕著三頭騾馬拉著的大車就往王家鎮方向而去。
正如那句名言:
‘道不同,不相為謀。’
王老六這幫人本就是使了銀子,才被征召入新兵營的,說白了,就是混混兵。
魏忠良本來也沒打算跟他們深交。
這下好了。
大家正好各走各路。
但隨著魏忠良開始趕車,王老六幾人也不敢違背那趙軍需的命令,隻能罵罵咧咧在後麵跟上來。
…
“總旗,您英明啊。就魏忠良這等不知好歹的小雜魚,也敢不給您麵子,簡直自作自受!”
見魏忠良明顯犯了眾怒,已經被孤立。
不遠處。
一個小山坡上。
黑子趕忙對張百川拍馬屁。
張百川冷笑一聲:
“黑子,你今晚帶幾個好手摸過去,我已經在裡麵安插好我的人。”
“到晚上,你讓人把那姓陳的小子騙出來,直接弄死丟山裡喂狼!事情做的乾淨點,明白嗎?!”
黑子一個機靈,迅速來了精神:
“是,是,總旗您高明,高明啊。小的保證把這事辦的妥妥帖帖。”
…
去往王家鎮的山路確實很難走。
基本都是山間小道。
但有魏忠良這比騾馬還能乾的猛男,一起跟騾馬拉車。
到臨近子時。
一行人終於趕到王家鎮外。
這個點。
王家鎮的堡門早就關閉,今晚肯定進不去了。
但隻要明早一開門,魏忠良他們就能完成交接,到時加快腳程往回趕,大概率能趕上考核。
這讓王老六等人的心情都好起來,紛紛衝進堡門口的破廟裡休息,卻依然不給魏忠良好臉色。
魏忠良正樂的如此,到破廟裡另一邊的位置,找了些乾草鋪在地上,便躺下來休息。
很快。
便傳來都累壞了的王老六等人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魏忠良卻沒有什麼睡意,嘴裡叼著根草莖,耐心等待著。
這時。
一個叫徐七的瘦子躡手躡腳摸過來,低聲說道:
“魏兄弟,你也彆生老六他們的氣,大家都不容易不是?咱爺們出去細說,我給你們當這個和事老?”
魏忠良眉頭微皺。
他跟這徐七並不熟,而且這徐七有點陰險,並不討喜。
他此時說的好聽,但眼神閃爍,並沒有他想表現出來的那麼友善。
“不必了!”
魏忠良想了想說道:
“多謝七哥掛念,但我這人嘴笨,此事便這樣吧。七哥您忙,我要睡覺了。”
“你……”
見魏忠良居然拒絕了他,徐七臉色頓時變了。
“老七,跟這小崽子墨跡什麼?”
這時。
外麵又走進來五人,為首的正是滿臉獰笑的黑子:
“姓魏的,你的死期到了!是你自己出去,還是讓爺們們架著你出去!”
見黑子等五人腰間都掛著佩刀,一個個虎視眈眈,魏忠良麵上故作惶恐,心底裡卻露出冷笑。
終於來了!
多年養成的謹慎習慣,他早在進入這破廟區域時,就已經觀察好周圍的地形。
這破廟後麵就是個深不見底的懸崖,確實是個殺人越貨的好地方!
“黑哥,求您各位有話好好說,千萬彆動手啊……我,我跟你們出去說……”
魏忠良趕忙爬起來,連連對黑子幾人拱手。
他也不想吵醒王老六等人,讓他們知道自己真正的身手,特彆是今晚即將發生之事……
很快。
魏忠良就被黑子他們裹挾著,出了破廟門口,來到懸崖邊一處空地上。
…
“小子,你說是招惹誰不好,居然敢招惹咱們總旗爺!天爺來了今天都救不了你了!”
黑子讓人把魏忠良逼到一顆老柳樹前,冷笑道:
“來人,把這雜碎綁了,看爺我今天怎麼炮製他,讓他下輩子擦亮招子再做人!”
“好來黑爺,您就瞧好吧!”
幾個狗腿子頓時就要上前來捆綁魏忠良,那徐七則在不遠處冷笑,彷如在看一出大戲!
夜空。
一輪孤月高懸。
魏忠良聽著耳邊呼呼的凜冽山風聲,確定裡麵王老六等人聽不到,嘴角緩緩浮現笑意。
“嘩!”
就在四個嘍囉猙獰衝向魏忠良近前之時。
魏忠良身形一伏,一直彆在他腰間當寶貝的石灰粉袋,已經閃電般甩出,頓時漫天石灰粉飛濺。
“啊……”
四個嘍囉包括後麵的黑子,根本沒有防備,眼睛全都中招,同時痛呼出聲。
隻有躲在最後麵、離的遠的徐七逃過一劫。
“唰!”
魏忠良轉瞬便衝到最前一個馬臉嘍囉身前,抽出他的佩刀,一刀就抹掉他的脖頸。
這馬臉嘍囉呼都沒來得及呼出一聲,已經冒著氣泡和血泡倒在了地上。
“噗!”
旁邊那嘍囉聞到了血腥味,就想跑,魏忠良卻已經大步上前,一刀捅進他的腹部,迅疾如電。
“不好!”
“失手了,快跑!”
黑子三人終於反應過來,就想往後跑!
魏忠良已經殺嗨了,怎會讓他們跑了,留下活口的隱患?
轉瞬便龍行虎步衝上前,一刀一個,頃刻便將黑子三人全都放倒在地上。
頓時。
鮮血不斷溢出,與石灰粉發生反應,濃烈又生澀的腥味迅速隨風飄散,驚的山間野狼都不斷‘嗷嗚’的嚎叫起來。
“魏忠良,不是,魏爺,彆殺我,我不想和你為敵啊。我也是可憐人,都是他們逼我的啊……”
不遠處。
徐七倒很想逃跑,逃離魏忠良這滿身是血的‘殺人魔’,但他褲子都已經被嚇尿了,腿更軟了,根本跑不掉了。
趕忙跪在地上對魏忠良磕頭求饒。
“彆磕了。七哥,咱們畢竟是一個伍的弟兄。去,把這些屍體都丟到山崖下去。”
魏忠良歎息著說道。
“是,是。多謝魏爺饒命,多謝魏爺…”
徐七大喜,趕忙開始搜屍加拖屍體,丟到山下。
很快。
他便把黑子等五具屍體全都丟到山下,手裡捧著七八兩碎銀子,欣喜的來到魏忠良麵前:
“魏爺,咱們發財了,好多銀子啊。”
“是吧。”
魏忠良一笑,忽然一把提住徐七胸前的衣襟,一刀就插進他腹心。
“你,你不是說放過我嗎…”
徐七痛苦又驚悚的看向魏忠良,眼睛裡充滿怨毒。
魏忠良手腕一翻,刀鋒頓時在徐七腹中翻轉。
就在徐七就要咽氣的最後一瞬。
魏忠良笑道:
“七哥,我放過你,那誰放過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