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太凶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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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梨沒有回答,但二人依舊在玫瑰莊園逗留了一夜。

除了大片玫瑰花,還有一個空中泳池。

浪花翻湧玫瑰,花瓣零落,一次又一次,月亮躲進了雲中。

阮梨好幾次都想:“要不直接和傅時鬱坦白吧。”

可每當望向他那雙眼睛,她就沒有了開口的勇氣。

當一個人什麼都沒有,他所向披靡。

當一旦擁有了,就會患得患失。

在機票日期的前一天,傅時鬱剛好接到了公司的通知,回京市傅氏集團總部開股東大會,至少需要兩天。

臨彆的前夜,阮梨格外主動。

仿佛末日來襲,有今天,沒明天。

傅時鬱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而是耐著心,將花樣玩了個儘興。

次日一早,傅時鬱吻了吻妻子的額頭,沒有叫醒她。

而阮梨卻攬住了他的脖子,“我想給你係領帶。”

“好。”

阮梨第一次係領帶,不太熟練。

傅時鬱也不急。

目光盯著她沁著汗的鼻尖,眸色濃鬱。

阮梨專注著領帶。

希望時間變得慢一點,再慢一點。

明明係好了領帶,纖細的手指又拆開了。

幾次下來,傅時鬱察覺到了。

這兩天的阮梨格外粘人。

——像是一隻缺乏安全感的貓,麵對鏟屎官的離開,有著分離焦慮。

他掐著她的腰,“不想我走。”

“真想把你貼身帶著,隨時隨地被我……”他貼著她的耳,輕輕念了一個字。

阮梨眸子一顫。

仰起了臉,“好啊。”

晨光漫在了她的臉上,眉眼染上了一層淺淺的金色。

她身上隻穿著他的襯衫,雪白的皮膚上還留著他的痕跡。

傅時鬱暗罵一聲。

將人打橫抱起,壓在了沙發上。

最終,他改簽了時間,直到中午才戀戀不舍離開。

而阮梨真的累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隻能感受到額頭溫暖的親吻,以及輕輕的關門聲。

房門合上,阮梨的心裡也空落落的。

她洗了澡。

看著浴室鏡中的自己,荒唐纏繞在腦海。

這幾次的確太凶了。

也不知道這些痕跡什麼時候能消。

她擦乾了頭發,坐在了書桌前,又拿出了那封信,繼續寫了下去。

她一直覺得電視劇中那句“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的開頭很矯情。

可輪到她自己。

她也是用了一樣的開頭。

轉眼,天色沉沉,到了傍晚。

信寫好了。

阮梨拿出了行李箱,將信壓在了玄關的花瓶下。

隻要傅時鬱回來,他就能看到。

臨出門前,她最後環顧了房間。

在這裡住的時間不長,卻在每一處都有刻骨銘心的記憶。

她深吸一口氣,拎著行李箱,離開了房間。

而隨著她關門時掀起的風,風吹落了信紙,打著旋落在了實木地板上,又隨著慣性,飛入了沙發底下,消失不見。

市。

經過了漫長的飛行,飛機落地。

阮梨走出機場,就感受到了炫目的陽光。

全然陌生的城市,全然陌生的街道。

來來往往都是不同膚色,不同種族的人。

這是阮梨第一次出國,她捏緊了行李箱,有些緊張。

她根據定位,來到了療養院。

療養院的環境不錯,整體挺大的,像是一個迷你小鎮。

阮梨進門時提交了簽證、護照等信息之後,順利進入了療養院內部,在花園中看到了養母。

上次在視頻中匆匆一見,隔著屏幕。

而距離上次麵對麵相見,已經過去了整整四年。

阮梨的聲音哽在喉嚨中,發不出聲音。

許知梅也看到她。

先是一愣,然後道:“爭爭瘦了。”

阮梨的眼淚徹底繃不住了。

好在許知梅這段時間治療得很不錯,阮梨幾天前就將洗清冤屈的消息告訴了養母,心病去除之後,她的精神好了許多。

養母姓許,名字叫知梅。

阮梨辦理了出院手續。

得知養母來到了市這麼久,都沒有離開過療養院。

阮梨不想讓養母留遺憾,剛好時間也充裕,打算租一個車和當地向導,去海邊玩兩天。

她聯係了當地的旅行社,首選華人女性導遊。

但對方稱最近谘詢的人很多,隻有一位混血兒男性,18歲,從小在本地長大,普通話很流利。

阮梨看到了照片,是一個很年輕的弟弟。

乾淨端正,證件照是標準的美式八顆牙齒的照片,加之他是唯一一個會說中文的,阮梨最終敲定了他。

到了約定當天。

阮梨和許知梅走出了酒店,就看到了一個薄荷綠色的桑塔納停在了酒店門口,一個長著一對虎牙的年輕男生拉開車門,主動來幫她們拎行李。

阮梨遲疑了一下。

“你是迪倫?”

“對,我是,你也可以叫我的中文名字鐘傑倫。”

男生走近,阮梨才發現他身高很高,標準美劇中的男高身材,瞧著像是橄欖球運動員。

可能因為是混血的關係,他的頭發是亞麻色的,瞳仁也是棕色的,皮膚是流行的小麥色。

“你看起來……和證件照不太一樣。”

更確切地說,比照片要帥氣很多。

迪倫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燦爛的白牙,“是比照片更帥氣對嗎,有很多白人看似來找導遊,實際想找炮友,所以我故意把照片醜了一點。”

阮梨:“……”

不愧是從小接受西方教育的小朋友。

作為一個含蓄的東方女人,阮梨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道:“未來三天辛苦了。”

迪倫彎彎笑眼,露出和他體型不符的奶氣青澀。

安全起見,阮梨還是偷偷拍了車牌號和男生的照片,發給了閨蜜周茜茜。

周茜茜最近忙得很,都不在國內。

她還是在網上看到了阮梨結婚的消息,然後一通電話就打來了,表達了阮梨瞞著她這位嫡長閨領證結婚的強烈譴責。

說著說著,她聲音一頓。

“小梨梨,其實我有一件事一直瞞著你。”

阮梨等啊等,等周茜茜發消息來說什麼事。

結果又沒有下文了。

要不是看到她朋友圈轉發了一個行業座談會的鏈接,她都想打120了。

阮梨也沒追問。

此時她把照片發給了周茜茜。

但尷尬的是。

她的閃光燈忘關了。

迪倫回頭,用那雙小狗眼道:

“姐姐可以隨便拍我,不收小費。隻要不對我做彆的就行~”

阮梨尷尬笑了笑,想說我已婚了,讓迪倫放心。

但考慮到養母還不知道她結婚的事情,她也沒說話。

許知梅性格很開朗,年輕還是學校的文藝骨乾,是個活潑鮮活的性子,並非媒體認為的苦大仇深。

她對阮梨眨眨眼,打趣道:“洋女婿也行。”

阮梨連忙搖搖頭,打斷了許女士的施法。

好在,她們說的是家鄉話。

迪倫聽不懂。

不然自己真成怪阿姨了。

望著車窗外不斷變化的風景,阮梨還看到了傳聞中的風團草。

圓滾滾的,出現在了公路上。

她連連驚奇,下意識想發給傅時鬱,和他分享。

可她就在點擊發送的一瞬間,回了神,刪除了文字。

兩天了。

傅時鬱想必也看到了那封信。

但他沒有打來電話,就連一條微信也沒有。

阮梨按滅了屏幕,心中有些空茫茫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難道期待她騙了人,對方還不和她計較嗎?

就在這時,手機震了一下。

阮梨心猛地一跳,飛快看向了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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