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
[你生活一定過得很不如意吧,隻能在網上指點江山了!]
[小醜一個!]
[讓讓它吧,生活裡沒有人聽它講話,隻能自詡“清醒”,發表一些言論博眼球了!]
[我是運營,我想說的確有人買流量,但不是阮梨買的,而是傅家太子爺。]
[沒錯沒錯,我也作證!]
[笑死,小傅總彆太愛了!]
……
抖人的嘴有一種不顧及人死活的美。
阮寶珠捏著手機,嫉妒從眼睛裡冒了出來。
她不甘心阮梨能有這麼好的機遇。
明明她打聽得清楚,傅時鬱有一個在他生病期間照顧他的白月光。
白月光的殺傷力,那是無人能比的。
為什麼傅時鬱會不記得?
阮寶珠恨恨地按滅手機屏幕。
她的錢包已經見底了,再下去就要露宿街頭了。
她想到了江肆言和阮梨的新房。
那間房子,他們倆近期一定不會回去!
阮寶珠神色一動。
她知道門鎖密碼,是阮梨的生日!
當即,她趁著夜色溜進了江景公館。
她有門卡,保安沒阻攔。
一路來到了24樓,如她所料,房間裡沒有人。
她像是餓了好幾天的喪屍,打開冰箱,也不管裡麵的東西過沒過期,就往嘴裡送。
就連她之前最看不上的碳水——大米飯,她也哐哐炫。
所到之處,仿佛蝗蟲過境。
吃飽喝足,她又去了浴室洗澡。
久違的泡泡浴讓她神清氣爽,她沒在管已經有些發酸的衣服,裹著浴巾來到了阮梨的臥室。
阮梨雖然不住在這了,重要東西也都帶走了,但很多衣服留在了這裡。
看到了一櫃子衣服,阮寶珠流露出了貪婪的目光。
拿起一件l家的黑色小禮裙就套在了自己身上。
該死……
穿不進去!
阮梨腰這麼細的嗎!
“雲闕”會所。
江肆言喝得爛醉如泥。
醫生不讓他酗酒,說是對神經不好,有可能讓他重新變成瘸子。
但他沒放在心上。
狐朋狗友也沒攔著他,大家一起喝酒,開心嘛!
況且江肆言一向出手闊綽。
十幾萬的洋酒,說開就開。
酒過三巡,江肆言喝得已經分不清人影,吵吵著要阮梨接他。
大家麵麵相覷。
這種情況之前不是沒有出現過。
阮梨不管多晚也都會來接他。
但現在……
他們誰敢給阮梨打電話?
那不得被傅家扒一層皮啊!
有人勸:“不然送你回江景公館?”
江肆言眼睛浮出了一絲光亮,“對,回婚房,阮阮還在等我。”
朋友:“……”真是說醉話了。
大家把江肆言送回了家,怕他看不到阮梨發瘋,一個個都腳底抹油開溜了。
房間裡一片漆黑。
江肆言被巨大的獨孤裹挾。
他後悔了,後悔沒為什麼沒能好好珍惜眼前人。
為什麼非要試探阮梨的真心。
他的不安來自於四年前。
當時醫院的醫生不讓他離開病房,但有個好心的神秘人幫他。
他可以坐著輪椅,離開醫院。
等他回來,就見到臉盲的阮梨錯把一個男人當成了自己,悉心照料。
那時,他的自尊心作怪,沒有揭穿,更沒有上前。
他沒有看到那個男人的樣子。
可那個畫麵卻釘在了他的心上。
——是不是隻要隨便一個人,阮梨都能全心全意對待?
這種泛泛的關愛,他寧可不要。
就在這時。
阮梨的臥室發出了動靜。
江肆言心臟猛地一動,推開了房門。
就看到一個女人躺在了床上,身上是阮梨的睡衣。
他眸子猩紅,眼底浮過狂喜!
他的阮阮回來了。
與此同時。
安盛楠在大街上遊走。
她手中拎著一瓶酒,隻有酒精能彌補她的疼痛。
周圍的人朝她投來了異樣的目光,也有人認出了她。
“這不是那個貪官的女兒嗎!”
“沒錯就是她!”
“還搶婚來著,真不要臉!”
她惱羞成怒,把手中的酒瓶扔了出去!
好像砸到人了。
她撒腿就跑!
她上了一輛出租車,靠在了後座,望著窗外霓虹閃過,心中湧上了委屈。
她完蛋了。
她再一次成為了失信執行人。
她被要求交出父親貪汙的罰金。
可那是父親貪的,和她有什麼關係?
憑什麼要父債女償?
房子沒了。
車子沒了。
寢室也不歡迎她,罵她是貪官的女兒。
她無處可去了。
她隻能想到江肆言。
本來她可以在美國好好生活的,她不用交罰金,可以永遠留在美國。
但她為了江肆言才回國。
高中的時候,多少人都說他們是青梅竹馬,應該在一起。
她也是這麼想的。
後來她聽到江肆言出了車禍,摔斷了腿。
——好像是追她到機場的路上,出的車禍。
他是愛她的。
可她害怕嫁給一個瘸子。
她在美國找了一個富二代男朋友,日子過得雖然不比國內,也還行。
除了要麵對長相三分的男朋友。
後來,她從高中同學口中知道了江肆言的近況。
他的腿好了,也有了未婚妻。
看著照片上高大俊逸的青年,以及跟在他身邊的女孩,安盛楠滿心滿眼都冒著酸水。
為什麼她的竹馬成了彆人的男朋友?
而她現在的男朋友,不但個子矮,長得普通,還有狐臭。
她不甘心。
當初江肆言愛她是那麼熱烈。
她相信,隻要她回國,就能再續前緣。
為了回國,她交了罰金,可他卻有了彆的喜歡的女孩。
這對她不公平。
她如今無處可去,還被白凜起訴,要追回幫她繳納的罰金。
今年的冬天來得格外的早,吹得她心冷。
她迷迷糊糊,來到了江肆言的家。
江肆言不可以不要她!
不可以!
深夜,窗外陽台一片白霜。
阮梨坐在書桌前,握著筆。
她決定向傅時鬱坦白。
實際上,在雲闕那天她並不知道他的身份。
她說“睡你多少錢”,也真的是把他當成了男模。
她是從什麼時候懷疑他的真實身份呢?
是那晚的第二天。
她查了姚英的資料。
但還隻是猜測。
幫許嬌遛狗那次,她才正式確定了傅時鬱的身份。
因為在許嬌的家裡有一個家族合照,裡麵就有傅時鬱。
也是從那時開始,她的腦海裡構築了一個計劃。
接近他,利用他。
阮梨無意識的用筆杆戳著下巴,心中一片迷茫。
她不知道如何告訴傅時鬱。
——我接近你,就是為了利用你。
——我沒有你想的那麼無辜。
麵對麵她沒有勇氣,所以她寫了一封信。
機票的日期越來越近了。
她打算先把養母接回國,回程的機票她也買好了。
是五天之後。
這五天也留給傅時鬱重新思考和她的關係。
無論他做出什麼選擇,她全部接受。
收拾行李時,阮梨發現她有一個包不見了。
她不確定是不是落在江景公館24樓了。
於是她打開了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