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幾個字說出來,阮梨就後悔了。
她閉上了嘴,希望傅時鬱沒聽清。
島台前,正在切水果的傅時鬱卻沒打算放過她。
他長腿一邁,竟然從沙發後跨到了沙發上,一雙狹長的眼睛盯著阮梨,瞳仁黑極亮,“你說什麼?”
阮梨覺得自己一定是暈頭了。
如果傅時鬱是普通人,或許可以陪她演一場假結婚的戲碼。
——在婚禮現場,當江肆言選擇了搶婚的安盛楠時,她可以和傅時鬱繼續這場婚禮。
男婚女嫁,各不相乾,她也不會淪為原著婚禮上的笑柄。
可傅時鬱是京圈傅家的繼承人。
他家裡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繼母薑麗,以及世子之爭的弟弟傅明。
傅氏不會允許他胡鬨。
當然,如果她和傅時鬱真心相愛,倒也無妨。
可阮梨知道,所有的接近都是她的彆有所圖。
一旦傅時鬱發現了端倪。
一旦他恢複記憶。
他一定會後悔結婚的。
等待自己的,隻會是傅時鬱變本加厲的報複。
阮梨曾經想過,她自以為逃脫了江肆言和安盛楠的愛情故事,以為幸運地遇到了傅時鬱。
可她是不是又跳進了另一段愛情故事裡,成為了傅時鬱和他白月光相認路上的惡毒女配?
太可怕了。
“沒什麼。”阮梨搖搖頭。
“我聽到了。”傅時鬱挑眉,極具侵略性的眉眼壓向了她,懸停在距離她的麵前,“你說要結婚。”
太近了。
距離近得阮梨眼神微微失焦,心跳加快。
隻能聽到傅時鬱懶洋洋的聲音響起,“現在不行。”
阮梨的心跳一滯。
明明結果和她想的一致,可為什麼她會有點難過。
智能音箱裡,正在播放最近很火的一首歌《莫愁鄉》。
“殺死人的不是挫折,而是期待。”
歌詞像是一把鈍刀,剖開了阮梨的內心。
原來她是對傅時鬱有了期待嗎?
她垂下眸,“我知道了。”
可下一秒,音樂戛然而止,音箱換了一首旋律很甜的歌。
她的腰間也多了一雙手,猛地將她抱起,放在了傅時鬱有力的腿上。
他開口,“下周四,是我生日。”
阮梨努力扯出笑容,給自己的定位做了判斷。
現在的傅時鬱喜歡她,但這份喜歡不足以讓他和她結婚。
那她算是——情人?
這樣也挺好的。
沒有濃烈的愛,就不會有濃烈的恨。
況且,她也沒什麼好矯情的。
傅時鬱答應幫她調查養母被汙蔑的真相。
她接近他的就是為了這個,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阮梨調整好了心情,揚起了笑臉,“好啊,你想要什麼,我送給你!”
“什麼都行?”
“嗯!”阮梨點頭,又想到了什麼,比了一個令韓男破防的手勢,“但彆太大,我怕買不起。”
傅時鬱笑了,“不貴,就九塊錢。”
他抬手,拇指擦過了阮梨嫣紅的唇,目光玩味:
“但是挺大的。”
“你彆哭就行。”
“能做到嗎?”
阮梨茫然。
九塊錢?
但很大的物件?
這個年代還有這麼便宜的物價嗎?
“你放心。”阮梨點頭,“隻要我能做到,一定送你。”
傅時鬱意味深長,“那你騙我怎麼辦?”
阮梨聽不得“騙”這個字,她舉起三根手指貼在了耳邊,發誓道:“不騙你,要是我做不到,那我就出門——”
不等她說完“出門撞死一輛車”這個抽象梗。
唇間就覆上一層灼熱。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空曠的房間內隻剩下了曖昧的呼吸聲。
半晌,傅時鬱才從她的唇上移開,聲音低啞,“下周四是我22歲生日。”
阮梨腦袋有些缺氧,眼睛上蒙著一層生理的霧氣。
她有些呆呆地看著傅時鬱,似乎不解他為什麼要把一句話說兩遍。
這一幕落在傅時鬱眼中。
太可愛了。
他喉結一滾,又吻了上去。
直到臨近失控的邊緣,他才勉強控製住了自己,將臉埋在阮梨頸間冷靜。
阮梨也微微喘著。
呼吸穿過了越發嫣紅的唇瓣,有些熱,有些疼。
明明是乾燥涼爽的秋季,她身上卻布著一層薄汗。
她小聲問道,“所以你想要的生日禮物,究竟是什麼?”
“你是木頭嗎?”傅時鬱咬了咬她的鎖骨,悶悶道:“國家法定男性結婚的最早年齡,就是22歲。”
瞬間,阮梨身體緊繃。
忽然明白了剛才那句“現在不行”是什麼意思。
不是結婚不行。
而是領證的時間沒到。
更明白了,那句“但是挺大,你彆哭”的真正意思……
她結巴開口,“我覺得我們進展是不是太快了……”
傅時鬱抬眸,一雙眸子盯著她,緋薄的唇勾起了笑,仿佛蠱人的男鬼。
“寶寶,你答應我了,就不能騙我。不然——”
他拉長聲音,扣住了她的手腕,放在唇邊,任由呼吸噴灑在她細嫩的手腕內側,引起她陣陣戰栗。
“我真的會把你關起來,鎖在我的身邊,隻能被我——”
後麵那個字他說的很輕,阮梨聽得心頭一震。
彈幕在眼前炸開。
【雖然話糙理不糙,但這也太糙了。】
【草!太子爺太會撩,我變粉了!】
【果然戀愛會讓人降智,熱愛哥剛剛說那句“現在不行”,我就猜到他是要和女配領證了!】
【女配,彆答應他,快跑~】
【嘖!這屆網友是真的壞,你不就是想看女配被強製的劇情嗎~】
【你們光想著自己爽,有想過女配被熱愛哥小黑屋強製愛會多慘嗎!不,你們不管,因為我也不管!】
【健康的愛情固然健康,但病態的愛情更加好磕!】
……
阮梨腦袋還是懵懵的。
她是說結婚,但她說的結婚不是領證,隻是在婚禮的舞台上演一場結婚的戲碼。
怎麼就變成領證了?
“現在領證的話,是不是太早了?”阮梨試探道。
傅時鬱微笑,“寶寶,你是要反悔?”
那雙眸子明明笑著,卻看得阮梨不寒而栗。
就聽他又幽怨道:“你親了我那麼多次,不想負責,想白玩我?”
阮梨:“?”
她連忙搖搖頭,“不,我是說我的戶口本還在阮家,他們未必會給我。”
傅時鬱湊近,“可是寶寶,現在領證不需要戶口本了。”
“……”
她忘了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