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還有一個事情很重要。
阮梨要確認傅時鬱的腿上究竟有沒有那道疤。
如果沒有的話,那就說明阮寶珠消息有誤,沒有所謂的白月光。
那她或許有辦法能哄好傅時鬱。
如果有那道疤的話——
阮梨捏緊了手機。
裡麵有一張她飛去國外的機票。
就算她僥幸能得到傅時鬱的原諒,可如果他想起來了失憶前的事情了呢?
他的愛那麼熾烈,就連骨頭都能為了得到對方的心疼而輕易砸斷,那他是多喜歡那個女孩啊。
所以,如果他真的有那條疤,那她得趕緊跑路。
黑色的邁巴赫停在了海大門口。
和女生宿舍相比,男生宿舍管理不嚴。
阮梨骨架纖長,個子不矮,加之如今是深秋,她戴著帽子、口罩,穿著墊肩風衣,有一種做男做女都精彩的美。
路上,不少女生都朝她和白凜投來了驚豔的目光。
當她順利混入男寢,來到了江肆言寢室門外,剛一敲門,一隻指骨修長的大手就伸了出來,將她拉進了寢室。
因為速度太快,阮梨的帽子掉在了地上,盤在帽子裡的長發悉數散落,在走廊原地留下了一陣馨香。
等白凜想進去,門已經被重重關上,落了鎖。
白凜:?
因為學校曾經發生過學生死在寢室無人發現的事,所以學校統一換了門,寢室門上有一扇透明玻璃。
白凜被關在了門外。
寢室裡麵一片漆黑,隻能看到兩個影影綽綽的影子。
男人將阮梨壓在了牆壁上,單隻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舉到了頭頂上,兩道影子交疊在在一起,仿佛溶成了一起。
白凜琥珀色的眸子一縮。
據他了解,江肆言和阮梨的關係並不好。
況且,他看阮梨長大的,太知道阮梨了。
昨天她說懷了江肆言的孩子時,那個表情顯然是在說謊。
而且他從不認為阮梨是一個會原諒彆人的性格,在江肆言已經那麼傷害她的情況下,她絕對做不到心無芥蒂。
隻是他不知道她心裡打算什麼,所以才打算徐徐圖之。
就連跟來寢室,也是想逼阮梨和自己說實話。
可眼下,親眼所見,發生的一切和他的猜測背道而馳。
白凜的腿凝固在地上,一寸寸結冰,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麵前的兩道身影。
而寢室內。
哪怕阮梨早已經做好了準備,但猛地被拉進了寢室,還是嚇了一跳。
寢室很黑,厚厚的窗簾遮著光。
隻有走廊從玻璃上漫進來的昏黃燈光,照清了麵前的眉眼。
隻見狹長穠黑的眸子泛著紅,他咬著她的耳朵,聲音含糊不清問:“寶寶,門外的就是你的好哥哥?”
又是發瘋狀態下的傅時鬱。
隻要他一假扮江肆言就發狠了,就忘情了。
明明平時不這樣的。
彈幕在眼前炸開。
【不是,女主又咋刺激他了?熱愛哥咋又化身成狼人模樣了?】
【彆問,問就是吃醋了,女主不叫他哥哥,叫男二哥哥。】
【男二是女主舔狗,熱愛哥你雄競錯了人!】
【真論起來,太子爺得給男二拜一個,要不是男二在雲闕下藥,太子爺也喝不到梨汁了~】
……
【等會,我幾天沒來,劇情怎麼看不懂了?熱愛哥不是不當小三嗎?這是在乾什麼?】
【是,他不當小三,但他假裝原配當正宮啊!】
【頭一次看到這麼當三的,這也太囂張了,建議梨梨把他榨乾,好好懲罰這個不守男德的男人!】
【支持!】
【老天奶,我們熱愛哥真不是三,女配和男主的婚都退了!】
【彆管,我們就愛這麼磕!真背德的話我磕不下去,這樣剛剛好~】
“……”
阮梨前有狼,後有虎,她儘可能哄著黑化值拉滿的傅時鬱。
“你生病了,怎麼不好好休息。”
“寶寶,你怎麼不叫我老公了?”
阮梨:“……”
叫一次,還行。
真讓她叫第二次,她實在有些羞恥。
她小聲道:“外麵有人。”
傅時鬱一本正經,“又不是叫船,有外人怎麼了?”
“……”
阮梨耳朵一燙,立刻打岔道,“你先回床上休息。”
傅時鬱摟住她,“你確定上床是休息?”
阮梨:“……”
不是?傅時鬱今天是被彈幕的大黃丫頭們感染了嗎?
她板下臉,“你是不是沒生病,誆我來的?你又騙我,那我走了。”
傅時鬱拉住了他,握著她的手,劃入他寬敞的睡衣衣領,緊貼在了自己的心口。
“我真的病了。”傅時鬱順勢將臉埋進了阮梨的頸窩,聲音低啞,“我心跳得厲害,你摸摸我心口慌不慌?”
阮梨呼吸一滯。
掌心堅韌溫熱觸感讓她感受不到心跳。
慌不慌不知道,但真的大。
【啊!死丫頭吃的真好,換我演幾集!】
【祺貴人:臣妾要告發太子爺抄襲,穢亂寢室,罪不容誅!】
……
“我、我沒聽出來。”阮梨縮回手,卻又被按了回去。
這次她感受到了掌心下的跳動。
不是他的心臟,而是他的胸肌在動。
她瞳仁放大。
“要不要試試彆的,也會變?”
彈幕瞬間變黃,滿屏都是黃豆斜眼笑的表情。
【是什麼,好難猜。】
【不但會動,還會變大斜眼笑】
【斜眼笑斜眼笑斜眼笑】
【你們就斜眼笑吧,等熱愛哥掏出電動變形金剛,你們就哭了!你們忘了昨天的雪糕事變了?】
【彆說,你彆說……】
【放心吧,就熱愛哥這醋勁,不會在“江肆言”形態時動梨梨的,不然他左右腦互搏,虛空吃醋!】
可彈幕這次說錯了。
傅時鬱沒有拿出變形金剛,而脫下了外套。
他拉著她的手,落在了腹肌上……
就在這時。
門外傳來了劇烈的敲門聲。
“江肆言,你要對她乾什麼!”
是白凜。
傅時鬱俯身,湊近了阮梨,唇瓣近乎擦著她道:“我們寶寶魅力真大,你說是不是應該把你鎖起來?”
阮梨後脊一顫。
明知道是嚇唬她的,可傅時鬱瘋起來的確會做出這種事。
她心虛。
她張了張唇,主動對外麵道:“哥,你先回去吧,我和……”
她一頓,怕自己說出“阿肆”兩個字,他又瘋了。
到時候遭罪的是她自己。
她紅著臉,硬著頭皮道:“我一個人照顧他就行。”
聞言,傅時鬱唇邊翹起。
適才漫不經心轉過眸,狹長幽暗的眸子隱匿在夜色中,與走廊裡那張慘白的臉對上,緋薄的唇冷倦張開。
“我對我老婆做什麼,關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