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阮梨來到了圖書館。
她捧著電腦寫畢業論文，可身後總有一道陰濕的視線，似要將她生吞活剝，拆骨入腹。
她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異常，便搖了搖頭，搜索辦理護照的事。
一想到能見到養母，她不自覺笑了起來。
可在看到辦理護照需要戶口本時，她笑不出來了。
怎麼從家裡拿到戶口本？
結婚？
此刻，一個微信消息彈了出來。
【tsuki】：。
阮梨：這是誰來著？
往上翻了翻聊天記錄，她想起來了。
——是她調教的賽博男友。
罪過罪過，她竟然把賺錢的工作給忘了，害得賽博小人來提醒他。
【懶得梨泥】：在？看看腹肌。
【tsuki】：？
【懶得梨泥】：不給看？那晚安。
【tsuki】：晚安？你過的美國時間？
【懶得梨泥】：不，是想快點到晚上，可以睡到你。
【tsuki】：……
【tsuki】：你例假走了？
阮梨差點從長椅上彈射起身。
“？？？”
這個ai怎麼連她的生理期都知道？
她聯係了閨蜜，問這是什麼情況。
閨蜜依舊很忙，飛快道：
“寶貝，你是不是有記錄例假的a？”
“【賽博男友】作為一個懂女生的ai機器人，在用戶授權後會讀取後台部分a的權限，查到你每個月記錄例假的數據。”
阮梨回憶了一下。
“我好像是點了一個什麼確定權限的彈窗。”
“那就對了。”電話對麵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整理一大堆文件資料。
“梨梨寶貝，我一會兒要和甲方開會，先不說啦，ua~”
“好，你先忙。”
阮梨捧著手機，也回了一個親親
回到聊天界麵，阮梨看到賽博男友給她發了一堆消息。
【tsuki】：怎麼又不說話了？
【tsuki】：我現在不方便。
【tsuki】：給你看行了吧。
【tsuki】：[照片]
就在阮梨點開圖片時，一隻手從後拍了一下她肩膀。
“小梨，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臥槽！你在看什麼好東西？”
阮梨嚇了一跳。
不等按滅屏幕，來人就把腦袋湊了過來，壓低聲音哇哇直叫。
“哇！彆告訴我，這是你家江肆言的腹肌？”
“不是……”
來人是阮梨的室友，白忍冬。
學校要求學生大一時必須住校，她當初和白忍冬分到了同一個宿舍。
白忍冬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好。
人設是喇叭，隻要她知道，就相當於全校都知道了。
“這是我的兼職，訓練ai，還在秘密測試階段。”阮梨解釋，做了一個噓聲，“商業機密。”
白忍冬點點頭，“放心，你還不了解我嗎，嘴嚴！”
阮梨：“……嗯。”
白忍冬嘿嘿一笑，端詳了一會兒照片，咧出了大大的笑容。
“嘶！這肌肉線條。”
“嘶！這公狗腰！”
“嘶！看他背景是在圖書館，腹肌上怎麼還濕漉漉的，故意灑的水吧！太燒了！”
“比網上的男擦子還過火。”
說著，白忍冬已經迫不及待掏出手機，以圖搜圖。
“沒搜到？”
“小梨，你快問問對麵，腹肌的原博主是誰，我火速關注！”
阮梨呆了呆，聽白忍冬這麼一說，才意識到照片上的小心思。
她嘀咕，“估計是ai合成的吧。”
“也是。”白忍冬有些失望，“根據我閱片無數的經驗，正常人也不會有這麼完美的腹肌。”
“是嗎？”
阮梨莫名想到的時鬱。
他的腹肌就和照片上的挺像。
“對了。”白忍冬開口，“你實習證明蓋好章沒，輔導員催了。”
提到實習，阮梨什麼旖旎的想法都沒有了。
“還沒有。”她歎口氣，“我們領導說等拿下傅氏無人機的訂單，再給我蓋章。”
“他是想卡你實習章？”
“有點吧。”
“不對啊，你不是在江氏實習嗎，讓江肆言給你們領導說說唄，太子爺發話，誰敢不聽？”
聞言，阮梨苦笑。
告訴江肆言？
他不給她使絆子就不錯了。
白忍冬看不下去了，“你是我們專業第一，一堆公司搶著要你，還靠第二專業拿到了傅氏的offer，要不是你爸媽逼著你去江氏實習，也用不著受這鳥氣。”
白忍冬越說，越生氣。
她倏地站起身，“你抹不開麵，我去和江肆言說！”
“等一下。”阮梨追上去。
偏偏這時，屏幕亮了。
【tsuki】：不滿意？
【tsuki】：不滿意你親我照片乾什麼？
阮梨：？
【懶得梨泥】：我什麼時候親你照片了？
【懶得梨泥】：說吧，你從哪兒偷的圖。
發過去後，對麵沒再發消息。
阮梨也收起手機，追著白忍冬的方向離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有一道視線黏在她的後背。
像是春日乍暖還寒時陰濕的雨和風，密不透風地裹在她的身上。
可她回頭。
除了鬱鬱蔥蔥的樹木，和圖書館的白色建築外，什麼也沒有。